傅之栋已经好几日没有回过家了,周慧倒是时不时打个电话,生怕他累坏了身体。
傅国康已经一连几日没有没有出过屋门,都是保姆阎妈将饭菜送进去,倒是也进食,只是吃得少。
周慧刚刚挂断了打给傅之栋的电话,无非是问问午饭吃了没有,何时回家看看,周慧没提傅国康的事情,毕竟当初是两人商量好的,但是安眠药这个主意是自己想的,和他无关,他还有他要做的事。
这后方的安危,还不至于让他分心。
“阎妈,他吃了?”
阎妈端着剩下的饭菜,几乎没怎么动,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吃是吃了些,只是没有吃太多。
周慧瞥了眼那些饭菜,和傅国康生活多年,他的脾气,周慧明白。
年轻的时候可比现在暴躁多了,操控欲极强,稍有不顺心就砸东西,也怪自己年轻的时候过于纵容。可是那时候的自己是真的爱他啊。
甚至连暴躁都看成是意气风发。
阎妈看着周慧缓缓的往楼上走去,摇了摇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不久就是傅国康的六十大寿,不管怎么说,这场冷战必须要结束了,让别人看了傅家的笑话,是周慧断不能允许的。
已经几日没有会这卧室了,窗帘似乎一直没有拉开过,烈日别阻隔在外,傅国康一个人面冲窗户的方向坐着,四周静悄悄,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周慧眼睛眯了眯,站在门口,“还在想她?”
这个她不言而喻,指的是她这一生的心结,傅文筵的母亲,王轶。
“...”
回应周慧的是傅国康的沉默。
即使傅国康不做声,也丝毫不影响周慧的思绪,她缓缓走进卧室,坐在傅国康的身旁。
“不管你想不想她,她都已经是个死人了,而我才是一直陪你在身边的人,也许就是她作孽太多,所以走得早,命也苦,倒是有你这样念着,想着,也算她前世积德。”
“...”
“国康,给你下安眠药这错我认,但是声明里说的那些事实,我没做错,我就不会认。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从来没在你面前说过她一句,她的孩子我也帮着养大了,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要是连抱怨都不让我说一句,是不是对我太残忍了?”
听到此处,傅国康这才启了唇,他语气沧桑,一反曾经的底气十足,他说:“是我的错,怪不得她,当时我没告诉她我有家庭,她那样的人,要是知道我有妻子,是断不会生下那孩子的,如今,我倒是后悔了,文筵那孩子命苦,跟在妈妈身边受尽了贫穷的苦,跟在我身边受尽了冷落的苦。那些年里,我觉得愧对于你,所以就尽数在之栋身上补偿,我对他好,给他所有,其实不过是期望有朝一日一无所有的傅文筵能不再是应有尽有的傅之栋眼里的眼中钉。不论如何,他们都是我的儿子啊。厚此薄彼,我这心里就真的不难受吗?不过,这人啊,最可怕的就是习惯二字,可能是时间久了,我已经习惯了事事偏向之栋,有些时候事后觉得不妥却也没办法再去开口说什么,就这么一错再错,造就了如今的局面,兄弟两人自相残杀,就真的是你想看到的场面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周慧沉默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不论傅国康说什么,也已经于事无补了,两人早就走上了无法回头的路。
“我知道傅文筵是无辜的,说到底都是大人犯的错,不应该引咎到孩子身上,但是你知道我每一次看见他,就想到你和王轶的不堪吗?那些画面就疯了般的往我脑子里窜,我控制不住啊,国康,这么些年,他还能再傅家生活,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你要是还想剥夺原本属于之栋的东西分给他,我,绝不同意。”
说到底,不过还是钱罢了。傅国康闭上了眼睛,摆了摆手,说:“我累了,要歇会儿。”
...
与此同时,在沉寂了几日之后的简氏,再次发了篇通稿。
这一次不是别的,是喜报。
马上就进入了新财年,似乎这个庞大的龙头集团丝毫没有受到前些日子的影响,依旧按照他原有的步伐往前行进着。
过往的所有舆论,倒像是在给他造势一般。
简然坐在副驾驶上,等着傅文筵下车排队去买鲜花饼。
最近格外馋这家的鲜花饼,正巧午饭过后回公司的路上路过,傅文筵便将车停在了路边。
简然微微按下车窗,看着在人群中排队的高大背影。
傅文筵是个很合格的恋人。
年长带来的是更加的成熟和更加的体贴,似乎能读懂简然的每一个想法,能给她最好的一切。
这样的男人,不论是谁遇到,恐怕都会坠入到这样的爱河吧。
打断简然思绪的是一通排队的两个女孩,两人拿着手机,看到了微博的最新推送。
“哇,简氏这么有钱?你看,利润年比年增长了百分之三百四!”
“天呀,这不就是简然继承了之后嘛?不过也是啊,你想想今年简氏真是时不时就上热搜,不光之前的服装品牌大卖,现在又投资了影视。影视可是挣钱的很,现在明星的粉丝们都有钱着呢。”
“还说别人呢,你前些日子不就嚷嚷着秦爱是你的新老公?这秦爱不也是被简氏捧红的嘛。”
“我男神凭的是自己的实力,简氏只是碰巧发现了我男神的发光点而已。”
“好好好,对你们这些脑残粉无话可说!反正我还是喜欢傅文筵,这简氏能翻倍挣钱,还不是靠傅文筵,简直就是又帅又有才华唉,他要是出道,我也氪金!”
“你才是傅文筵的脑残粉吧,人家都官宣了,你没机会了。”
“切,只要不结婚我就有机会,况且结婚不也还能离婚吗?”
“得了你,买你的饼吧,买个饼都费劲,还氪金,还嫁给傅文筵?我看你最多嫁给面点师傅免你衣食无忧。”
…
简然抿嘴笑着,这两个女孩说话可真有意思,一定是很好的朋友才能这样互相怼来怼去还不生气。
傅文筵摘下墨镜坐回了驾驶座,“鲜花饼这么让你开心?”
傅文筵以为简然的开心源于鲜花饼。
简然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是因为鲜花饼,也是因为刚刚听到有小姑娘佩服你的赚钱能力,人家可是要嫁给你的呢。”
傅文筵知道简然这是在取笑他,轻轻笑了,低声说:“醋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