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居出来之后,傅文筵叫司机送简然回家,而自己却开车和江历城一起去了高杨的酒吧。
一路上傅文筵似乎是回忆起那天看到的简然被堵的视频烦扰,情绪有些暴躁,开车的车速也有些快。
江历城在一旁默默抓紧了把手,傅文筵生气的时候,不要轻易招惹,这是江历城多年来总结的经验,所以车里除了引擎的声音之外,安静的很。
傅文筵:“是傅之栋做的?”
江历城自然知道傅文筵说的是那些人的幕后指挥。
“嗯...不算是,是周慧。”
但是这母子俩啊,是谁又有什么差别。
“呵...”傅文筵冷笑一声,嘲讽的毫不遮掩,“不自量力。”
...
高杨人不在酒吧,平日里还算热闹的地方,今天一个人也没有,这样的场景就说明,二楼尽头的包厢里,一定有人在。
果不其然,傅文筵推开门的时候,被强烈的鸡蛋的腥味熏得差点儿退出包厢。
眼前的景象到实在是惊人。
两个大浴桶里坐着两个女人,年纪不小,至少也三十出头,只是此刻头发上全是鸡蛋的液体,她们连眼睛都睁不开,一睁眼就有蛋清顺着头发往下滴。
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狭小的浴桶里都是鸡蛋,衣服上湿哒哒的黏腻感,让人看了就有些作呕。
嘴已经被粘住了,这两个女人嘴的功力实在是让人佩服,骂起人来词都不带重复的,怎么恶毒怎么来,怎么难听怎么来。
江历城都佩服周慧,这样的人间极品都能找到,而且还一次就找了俩。
“已经按你的要求,鸡蛋浴伺候着呢。”江历城在傅文筵身后捏着鼻子说着,这味道,实在是难以忍受。
那两个女人见有人来便开始挣扎着,不知道想说什么。
“把嘴上的胶扯开。”傅文筵在一个女人的前面站定。
江历城浑身都写着抗拒,“还是别了吧,这女人嘴毒着呢!”
傅文筵不说话,江历城哎呦着就往前走,嫌弃的伸出两个手指勉强将那女人的胶布撕开。
刚撕开,那女人就开始骂了起来。
“我告诉你们,有本事就弄.死.我,不然我就报.警,你们非.法.拘.禁,让你们牢.底.坐.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简然那贱.人派来的人,有本事你让她来啊,看我不骂死她!”
那女人睁不开眼睛,看不到傅文筵的表情,若是看到了,还敢这般出言不逊,那她就是真的不要命了。
从她骂到简然那贱.人开始,傅文筵就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精致的俄罗斯小刀,是个艺术品吧,刀柄上繁复的花纹,小巧的设计,行云流水的弧度,这哪里还算的上是小刀。
傅文筵慢条斯理的戴上手套,手里把玩着小刀,朝她走了过去,一旁的女人眯着眼睛,一眼就看见了傅文筵手里的小刀,吓得往旁边的女人的浴桶撞去,哼哼呀呀的发出声音,可惜,她的嘴还被粘着,注定什么都说不出来。
“周慧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忠心耿耿替她卖命。”
“还用好处?我就是正义凛然,我就是看不惯那些不要脸的贱.人!以后我遇见她一次我就打她一次。”
“呵,很可惜,你怕是很难再见到她了,你知不知道你扔的鸡蛋里注射了硫酸?你不是要报警吗?我已经替你报了,只是不知道警察是会抓走我,还是会感谢我替他们将凶手绳之以法。”
“什么硫酸?你这是仗势欺人,我是不会承认的!你陷害我!你不得好死!我死也不会承认的。”
傅文筵像是找到了更好玩儿的方式,收起了那把小刀,同时身边的江历城也算是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傅文筵被气急了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举动来,幸好。
傅文筵轻笑一声,“硫酸成分鉴定我已经交给了警察,你们当街扔鸡蛋的视频网上多得很,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不过这些解释的话,你还是留着去警察局说吧,就是不知道在铁证面前,你还如何狡辩。”
“你在胡说什么,我没有泼硫酸!你休想诬陷我!”
“那你不妨想想,是谁给你的鸡蛋啊。只能说你罪有应得!”
“我没有泼硫酸!我不是故意伤害,我就扔的普通鸡蛋!是周慧!是周慧要害我!是周慧这个贱.人要害我!”
傅文筵满意的邪魅一笑,扭头对身后的江历城说:“这人嘴可真臭,我觉得可以以毒攻毒,拿臭豆腐堵嘴试试。”
傅文筵说完就走了,徒留江历城一个人欲哭无泪,这到底是在折磨谁!高杨要是知道这屋子变那种味道,不得收拾自己?
傅文筵,你简直残忍啊!
傅文筵开车回家的路上想的是什么呢?是周慧,是傅之栋,是傅国康。
自己明明是傅家血脉,却永远都像是个外人,从小到大,该忍的都忍了,该让的也让了,可是总有些人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往日的情分到了今日也算是挥霍的干净了。
如果说看见傅国康那封声明的时候还觉得难以置信和不甘心的话,今日亲自确认了周慧已经动了动手的心思后,最后的耐心也被消耗殆尽了。
周慧做事岂会瞒着傅国康?不过想这些做什么,傅家是他们的家。
傅家,从始至终就没有给予过他丝毫的温暖,如今甚至想要毁了他,既然对方已经出手了,那么所以这个家,毁了也罢。谁也别怪谁心狠。
傅之栋?不值一提。
...
直到回了家,傅文筵都觉得自己浑身的鸡蛋味道,便直冲冲的进了浴室,简然在书房捣鼓着什么,傅文筵也没细问,浑身的味道实在难以忍受。
直到从浴室出来,才发现简然竟然在画图,内容是一件小孩子的衣服。
简然感觉到了傅文筵的目光,手下笔没停,“以后别老麻烦江历城了,人家也得回家啊,刚刚肖笑都打电话找人了。”
傅文筵笑笑,此刻,简然倒是有几分的成熟意味,颇像一个嫁为人妇的妻子在唠叨丈夫。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