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古老的木制帆船缓缓地向我们驶来,这艘船周身都是由黑色木头制成,破旧的木制桅杆高耸入云,挂在上面的是一块遮天蔽日的巨大黑帆,正好从东面驶来,甚至已经把整个太阳都遮住了。这船阴森的感觉就像随时都有可能从上面跳下来一群白骨一样。从目前的距离看,这艘海盗船可能比我们现在坐的还要大。
“哼!终于来了。”光头老大冷笑了一声,就把我们带到了船舷边上,此时海盗船几乎快到我们的旁边了,船上的人已经开始下锚,没想到这船的体型如此庞大,行进速度居然能这么快,刚才距离我们起码还有四五公里,前后也只过了五分钟,居然就已经快到我们身边了。
从那艘海盗船上走下来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陈老板,你要的船我给你带来了,我要的人你搞定了吗?”原来那个光头老大姓陈,这个陈老板一见西装男就变得阿谀谄媚了起来,搓搓手说道“海哥吩咐过的,小的岂敢怠慢,人就在这呢。”说着就指了指我们几个。
这个海哥也就是西装男,全身上下一袭黑色套装,脸是四四方方的,戴着副墨镜,整个给人的感觉就是十分阴冷,与其说是出海,他这身打扮更像是准备去谈判的黑社会老大。
“快走!我们要上的就是那艘船。”陈老板在背后催促着我们,海盗船离我们很近,站在栏杆上一下子就跳到对面,虽说平时我不太运动,但对我来说也不算太难。只是这刚一踩到海盗船的甲板上就发出了“吱呀”一声,感觉甲板上的这些木地板随时都要断裂,这感觉让我想到了之前在宾馆过道上的感觉,让我很不自在。这艘海盗船从远处看就十分的诡异,等到了船上就更阴森了,整艘船都是湿哒哒的,甲板上四处都有海底的贝壳、珊瑚甚至死鱼。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刚刚从海底升上来的一样。而甲板上躺着的船员就更奇怪了,一个个不是这里擦伤就是那里刮破的,最夸张的还有几个甚至少了一条腿,而且看这伤口绝对就是这两天的新伤,由于在海上航行,医疗设备也很差,他们的伤口都已经开始溃烂,透过这些烂了的口子,我都能看见它们里面的骨头。我顿时感觉一阵恶心,干呕了两口。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我就感觉背后被拍了一下,连忙回头,原来是小马,他们四个和陈老大的船员也都一起跳上了船,邮轮上只剩安宁和陈老大了,但安宁的状态似乎很不好,站在邮轮的扶手上迟迟不肯动身。虽说我刚才跳过来的时候很轻松,但也是下了决心的,因为我知道光是这甲板到海面就得有十几米高,如果一犹豫或是低头看了下面就很可能双腿发软再也不敢跳过来了。看来安宁就是这样,我看她脚已经开始发抖了,后面的陈老板显得很无奈,什么难听的话都骂过了,但无奈安宁就是不敢跳,也没有什么办法。我看陈老大正要发怒,海哥却先回来了,一下就跨到了对面的栏杆上,露出一副诡异的笑容,把安宁一下给抱了过来。对着陈老板就一顿批“这么美丽的女孩,你怎么忍心骂她?”说着还露出了一副得意地神情,这海哥长得实在不讨喜,就连笑起来都让人觉得这么阴森。
陈老板听了也没动怒还是一副谄媚地说道“那是,海哥您是远近有名的绅士啊,我这种粗人怎么能和您比?”这话听得比刚才那几个船员的伤口更让我反胃。真是奴才到了极点,和之前在邮轮上吆五喝六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我心想这人要是早出生几百年,一定是个好太监。
等所有人都到齐了,海哥就一下子回到了那副没有表情的扑克脸。“陈老板,接下来的航行就由你的船员负责了,你也看到了我的这些部下们个个都已经身受重伤了。”陈老大听了恭恭敬敬地点了个头就带着手下离开了。海哥转头和几个伤势不太重的手下说道“他们几个还用不到,先安排到房间里休息,不过在到海龟岛之前,我要他们都活着,听明白了吗?”
海龟岛这个名字我以前在小说里看到过,传说是上个世纪海盗盛行的时候,海盗们在结束了一段漫长航行后供他们休息的一个岛,他们在这个岛上招募船员、喝酒、赌博甚至杀人,无恶不作。我看的小说把这个地方比喻成了海盗的中转站,但我觉得,应该说是海盗的游乐场更贴切些。
海哥的手下粗鲁地推了我们一把,把一行人拉到了船舱里的一个破旧的楼梯上。这楼梯的两边十分狭小,一直向下延伸,一眼竟望不到底,像是直接通向海底深处的一般。
“大哥?没错吧,这客房就在这底下?”我疑惑地问道,这下面也太阴森了,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房间住的样子。
“少废话!”海哥那手下也不啰嗦,就用力推了我一把,示意我走在最前面,我带着身后四人一步一步地往楼梯下走,而那个手下则跟在最后面。虽说这段路并不长,但因为楼梯特别陡峭,我们走的特别小心。不知走了多久,我终于看到了一团火光,知道离地面还有多少距离我便放心的加快了脚步,这样就算摔下去也不会摔得太惨。
等我们走进这个地下空间时,我心里顿时暗叫一声不好!这他妈的不是个地牢吗?由于是船的最下层,我感觉这里几乎都是在水面以下了。房间的四周因为常年受海水浸泡都变得湿漉漉的,有几个角落甚至还在往下渗水。唯一的光源是插在墙上的一个火把,时明时暗,在这阴冷气氛的烘托下,更显阴森。我甚至觉得要是没这火把,一片漆黑的倒还好一点。这时海哥那手下已经把铁门上的锁打开了,伸手就示意我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