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扬名可从未见过这种骇人的东西,布满血丝的肠道中显然还混杂着其他异物,随着人头的移动不断蠕动着,他看在眼里,险些要晕过去。可是碍于姚青绫在旁,他一边忍耐着想吐的冲动,一边握紧了手中的黑狗血,心想:人家姚丫头都这么镇定,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输给她?
那人头也似乎意识到房内出现了两个外人,猛地将头转移了目标,直冲薛扬名和姚青绫而来。薛扬名下意识地向后退,手臂牵扯到床边的绳索,铃声四起,叮叮当当响个不停,那人头像是中了魔咒一般,发出痛苦的嘶吼,可过了一会儿,那嘶吼却变成了嘲笑,几位讽刺的嘲笑。
看来姚青绫布下的阵法对她来说并无太大作用,房间里的气氛显得更加紧张。
之所以说那人头是她,是因为从那头长发上来看,修炼飞头降的这位应该是位女子,而且年龄不大,苍白的脸上没有皱纹,有一双硕大的眼睛,却像是死鱼眼般毫无光泽。
人头身上散发着一股隐隐约约的血腥和恶臭,修炼期间是要闭关不出的。而从胡志明住院一星期可见,前面死的那个老头,也遭受过飞头降的侵害,这位降头师修炼此术起码已有八日。八日关在一个房间里不出门,其状况可想而知。也难怪会有这般味道,若是真到七七四十九日,只怕这味儿更让人无法忍受。
姚青绫突然灵机一动,大喝一声:“快,用椅子缠住她的肠胃。”
薛扬名领命,可说来容易,做起来却难。那飞头四处闪躲,几次都险些撞到他身上,吓得他连椅子都握不稳。姚青绫看得心急,也上前帮忙,也发现这飞头极其难缠。
下午在看记录时,姚青绫就注意到这点,南洋有居民在房顶上种植物,就是希望植物能将飞头降的肠胃绊住,待到天明之时,阳光普照大地,将飞头化为血水,消灭降头师。
可是这一招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显然有些不切实际,人头实在是移动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