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和谨言的祭日,正是他自己的生日。”冷若华想到这里,在心中长叹一声,也真是难为他了。
冷若华转头看向正惊愕的盯着赵谨言看的温中原,“武魂出世,浮生所解,浮生所得,后面还有一句是,浮生所安。也就是说,没有浮生,就算得到武魂,也控制不了他,更别谈什么炼化了。这前面还有两句话,‘天下乱焉,浮生安之。浮生若毁,天地倾覆。’此浮生非彼浮生,而是我先祖冷五藏。我先祖五藏,字‘浮生’。当年天下大乱,是他率领整个冷家东征西战,这才让处于风雨飘摇、危若累卵的朝廷免于改朝换代。也才有了后来的明昌之治,也才有了今天的弘庆之治。”
冷若华说完,苦笑着摇头,看向梦浮生和赵谨言,“浮生哥,言哥,这么说起来,是我冷家对不住你们。只因我爹一席话,让你们自小便与父母亲人失散,受了那么多的苦。真的,很抱歉。”
赵谨言与梦浮生看着冷若华,异口同声,“傻!”
“这如何能怪冷伯父?怪只怪这世上多的是心术不正之人,不过也无所谓,杀光便是!”梦浮生耸耸肩膀,一脸的不屑,一贯的张扬。
赵谨言不语,只是把冷若华抱在怀中,揉了揉她的脑袋。他知道,就算他什么也不说,冷若华也能明白他心中所想。
温中原喃喃道:“不可能,怎么可能?”
冷若华的话让他觉得一盆带着冰碴的水,兜头而下,让他从头凉到脚。敢情,自己这二十多年来的谋划都是徒劳无功!
“你怎么会活着?怎么可能不死?孟坤在你每日的饭菜里都下了少量的五色散,你怎么可能从穿云崖跳下去,还能生还?”温中原怒气冲冲的道,似乎赵谨言没死,让他很不开心,很不高兴。当然,与其说是不开心,倒不如说是不甘心。
“我从不吃除师兄以外的人送来的饭菜。”赵谨言淡淡的道,眼神中却闪着感动。这些年,师兄帮他到底挡了无数劫难?如果没有他,恐怕自己就算能活到25岁的生日,也必然会遭受更多苦难。
“呵呵呵,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温中原满脸狠厉,忽然朝着冷若华就甩了一张黑符过去。
黑符速度极快,也就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冷若华跟前。冷若华身体虽然恢复了,但筋脉受损,灵力并没有全部恢复,哪里是已经修炼了六七十年之久的温中原的对手。
却见赵谨言伸出右手,徒手接了温中原的这一道黑符。
温中原见赵谨言伸手接了他这一道符,先是一愣,接着狂笑起来,笑罢指着赵谨言道:“连幽冥符你都敢接,你是注定要死在老夫手里。”
赵谨言一身凌厉的气息,让周围的空气都似结成了冰,他伸出右手,掌心中那个赤金色的“诛”字异常夺目,而那张黑符,这会儿已经碎成了一小撮黑灰。
“你……你……”温中原惊骇的看着赵谨言手心的那个“诛”字,“无常令!”就算他没有见过真正的无常令,也从各种古籍或者传说中听闻无常令的样子。
“冷家的无常令怎么会在你手里?”温中原又问道,“冷家那丫头不是给了孟荣吗?”随即他又恍然大悟的看了看冷若华,“孟坤、孟荣为了得到无常令使尽办法,最后还白白送了孟荣一条命。楚灵均更是不择手段,以身涉险,设计了无数次的英雄救美,甚至出卖自己的感情,只为了让冷若华对他倾心,把无常令乖乖的交给他。却没想到最后,被你给得了。当真是天意么?”
“天不天意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无常令出鬼门开,你该上路了。”赵谨言再次摊开手掌,无常令忽隐忽现,明灭间让人从心底生出悲悯,也生出恐惧。
“是该上路了。”温中原咬牙切齿的道:“是我送你们几个小兔崽子上路,别忘了看到冷云峰的时候,替我问好!”
温中原扫了面前的三个年轻人,脸上满是轻蔑。就凭他们仨,真打起来,三个一起上也不是他对手。赵谨言有无常令又怎样?毕竟他才25岁,自己比他多了近五十年的功力,白练了?
“我们可不跟你打。”冷若华笑了起来,对着门口喊,“师傅,您要是再不动手,我们可不客气了。”
冷若华话音刚落,便看到在外面悄声无息听了良久的公孙携着一身寒气进了屋。
温中原看到公孙的刹那,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你……鬼……鬼……”
“我这个鬼,今天就带你入鬼门关。至于孟坤,自有人去收拾他。”公孙说完手指一弹,一枝闪着金光的细针没入了温中原的眉心。
温中原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倒地身亡。
公孙收拾完温中原便走了,在外面守着的冷子明进屋把地上的温中原的尸体搬走了。
“华儿,你……没事儿吧?”梦浮生问道。刚才温中原提起楚灵均的时候,他明显看到冷若华眼中闪过恨意。
“没事儿,就是有点脱力。”冷若华答道。
“对了,我这是怎么了?”梦浮生放松下来,顿时浑身疼痛,特别是腰部,疼的直不起来。
“哎……”赵谨言把事情跟梦浮生说了一遍,生气的看着梦浮生。虽然他平日里也是一张冷脸,但冷若华和梦浮生就是看出了他在生气。
“浮生哥,你也太乱来了,要是在路上就……”冷若华叹了口气。
梦浮生一笑,“没事儿,我有数的。行啦,太晚了,你俩去休息吧!”
“行了,我回屋去休息。言哥,你陪着浮生哥吧。”冷若华说完,起身对梦浮生笑了笑,走出了门。
赵谨言把梦浮生扶到椅子上坐下,把床单被褥全部换了一遍,这才陪着梦浮生躺在了床上。
“言儿,华儿没事儿吧?”梦浮生还是很担心?
“嗯?怎么了?”赵谨言问道。
“刚才温中原说到楚灵均,华儿她怎么这么平静?”梦浮生还是没说他看到冷若华眼中闪过的恨意。
“怎么能平静?楚灵均骗了她几乎五年。”赵谨言叹了口气,放在胸口的手紧了紧,冷若华眼中的恨意,他也看见了,“没事儿,我看着她。”
“你不恨?”
“我的心很小,满满的都是华儿,哪里装得下其他?又哪里有功夫去恨。将来若是遇见了,但看华儿如何。她若要杀,我便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