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日星期二多云。
世界是残酷的,就像我为什么会出现一样……
佛说:人诞生在世界上就是来历劫的!我们不能那么安逸的享受生活,就有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痛苦……但是,我不是人类,为什么也来如此一般。还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锇其体肤……”如此这般的大道理,要我懂得人的“七情六欲”,让我安逸的生活从此不再平静……
可是我不是一个有大志向的猫,没有“安知鸿鹄之志哉”的魄力,我只想做一只平凡的猫,一个有主人疼、主人爱的猫。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奈何也被剥夺了去。
因为……没有一只像我一样的猫,生下来就不会叫,没有发出像人类一样刚出生时恐惧的低鸣,也没有初到这世间的无知。一切就像一只猫从地府到人世没有喝桥上老婆婆的水一样。可是,我不记得我有所谓的前世,我只是比我的母体懂得多一些,按人类的说法,就是我的母亲和兄弟姐妹。
我是母体的身体里分裂出来的,我的兄弟姐妹也是一样。所以,我总觉得我们是一体的,我是他们,他们就是我。可是我的同胞们总是喵喵的叫着,让我觉得那无知的名叫是我吗?
直到我睁开双眼的今天,我明白,我是猫咪中的异类。我的母亲也说,是不是她被人养久了,所以,我的脾性更接近有思想的猫仙大人。
我开始不太明白母亲说的什么,母亲要我去观察人类。她说,她懂得不多,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我说,她只是告诉我她的野兽直觉。这也是我的兄妹没排斥我的原因,感觉我们不是同类……
当我学会人类特殊的记录方法,我开始了在“鱼网”的第一篇日记……这是我出生以来我所知道的。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三多云转小雨。
母亲的主人家里来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她很美,美得让我想在她的身边蹭来蹭去。想当然的,我也这么做了。
在这点上,我似乎又和人类不同了。我曾看过母亲的小主人,为了向他的父亲要那种叫“钱”的东西,吞吞吐吐的半天不出声。如果我可以说话的话,我真想大叫,不就是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吗?不要浪费时间了。事后我庆幸我不会说话,因为当时我忘了,人类的寿命是我们的几十倍。或许,他们不会在乎浪费那么一点时间。
想到生命如此不公平的限定我们的寿命,就让有一股无名的火气。生命是如此的让我无力,我没有和她抗衡的能力。只能谨记“一寸光阴一寸金”的真理,努力的把握现在。
母亲的主人似乎和那个漂亮的人达成了什么协议,我努力睁大我的金眸,收缩着我的瞳孔,想要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不是将关注的目光投在我的身上,让我似在云里,昏头昏脑!
母亲毕竟比我更早生存在这世上,她用她的软舌最后一次梳理着我的毛发,在我的耳边低吟。
人类是最复杂的生物!爱你时会把你宠上天,不爱你时就会把你扔向地狱。要保持住我们猫族个性,慵懒、冷傲、神秘的性子,它是我们生存的武器。人类是很奇怪的生物,母亲告诉我。一旦对人类妥协,他们就会弃如草芥,置之不理,但是疏远他们,他们就会主动的黏上来。我们要保持距离,才不会有被丢弃的危险。
这最后的忠告,就是离别的序曲。我不知道我的兄妹们以后会走上什么样的路,或许我们没有再见面的一天。但是,我明白,这是我们的宿命,要摆脱的话,就只有自己学会独立生存。
那个漂亮的女人似乎就是我的主人了,她轻轻的走过来,似乎怕我被吓到一般,很轻柔的抚摸着我的头部,弄得我痒痒的直恼耳朵。我看见她突然见咧着牙,我吓的连连的往后退。那是一种危险的信号,对我们来说,那是备战的号角。在一旁的母亲轻轻的叫了几声,她告诉我那是人类的笑,是友好的标志。这再次验证了我的想法,我们除了攻击、吃食和打哈欠时露牙,其它时候都是将牙藏起来的。将露牙作为友好的方式,不得不说,人类真是好奇怪!
我渐渐的放松我的防备,毕竟她将是我的主人,若是如此这般,我想我会吃苦头的。不一会儿,她软软的手指似乎抓到了诀窍,知道怎样让我不难受了。她微笑着将我抱起,梳理这我的毛发,让我倍感舒适。
这就是我新生活的开始,完全不会再回来的开始。或许,在新的环境我会淡忘母亲和我的兄妹,但是,我不能哭,我们都没有多于的时间去感伤。
不管以后会有什么在等我,这次的离别总是必要的。孩子总要离开亲人独自去飞翔的……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四小雨转多云。
当午夜的钟声敲响,我开始了我的探险活动,我需要了解我生存的地方,这是做为一只合格的动物必须要做的事之一。我必须得了解我的地盘除了我以外没有别的侵入者。
当然,如果我是那个侵入者,那么我需要和他打一声招呼。毕竟,我是一只懂礼貌的猫,而且我不可能离开我的主人,那不是一个合格的宠物该做的事。所以,我们必须谈好互不侵犯的条约,做到和平的解决问题。因为我是个不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的猫,战斗也不是我的强项,或者说,面对强者我更习惯于逃跑。
你们不能相信我看到了什么,我实在不敢相信我的主人是否会好好的照顾我。她的床上堆满了“公仔”,那种和我们动物有点像有不像的东西,好像她还没长大。
看着那些所谓的“公仔”,我确定它们不会懂我在做些什么!我盯着它们的眼睛,它们的眼中只有无波的平静,那是一种死亡的气息。它们没有生命?我被我的这种想法给吓到了,我脚步不稳的跑到床角,盯了它们好久,确定它们是死物以后,似乎也没那么害怕了。只是我死了以后也会像它们一样吗?变得软软的,没有任何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