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圳听到奶奶这个名词,他的眼里开始发光,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奶奶了。
小孩子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刚刚还在想妈妈,现在脑子里面都是苹果泥。
周怀墨抬眼瞄了一下后视镜,看到小孩脸上的表情舒展了很多,他总算放心了。
他害怕一会安圳哭着闹着要去找安妩。
“奶奶什么时候过来的!”
“今天!”
安妩之前就让袁淑琴过来,可是老人家一直不过来,现在过来也是为了不让安妩唠叨。
安圳从车上下来,书包也顾不上,直接朝着家里冲进去。
“奶奶!”
袁淑琴听到小孩的声音,她立刻从厨房走出来,看着自己的小孙子,又长高了那是一个欣慰。
她抱着小孩的脖子,抬手揉了揉安圳的头发。
小孩的头发像了安妩,茂密却很柔软。
“有没有想奶奶?”
安圳像是一只小猫儿,靠在奶奶的怀里,两个人挪到沙发上,他的小脑袋枕在袁淑琴的腿上,“当然想!”
他拉着袁淑琴的手,一边讲着学校的时候,一边给奶奶撒娇。
他想要玩游戏机,安妩总是管着不让他玩,他现在逮到一个给袁淑琴告状的机会一定要好好利用。
袁淑琴看着安圳脸上的小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祖孙二人在客厅里面玩闹,没有一会的功夫房间的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子什么被烧焦的味道。
周怀墨坐在书房里面都闻到这股味道,在客厅坐着的两个人因为玩的太开心完全没有注意到。
他急冲冲从书房跑出来,冲到厨房,电饼铛里面烙馅饼,他打开电饼铛里面的食物已经变成焦黑色一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一堆东西是煤炭。
“哎呀!我的馅饼!”
袁淑琴看到这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她又是难过又是愧疚,只能重新做。
她知道安妩最喜欢吃牛肉馅饼,想着赶女儿回来之前将饭做好,没有想到搞出这么个玩意。
“奶奶我上楼写作业了。”
安圳吐了吐舌头,他对着周怀墨做了一个鬼脸,便匆匆上楼。
“妈!你去休息吧!接下来的让张妈来处理。”
其实张妈和袁淑琴的手艺差不多,个人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做饭的方式基本都差不多,其实不说是谁做的,安妩也不知道是谁做出来的。
老人家今天自己坐车过来,已经很累了,刚刚又是做饭又是陪着孩子玩,现在也没有什么精力。
袁淑琴也拗不过周怀墨,她只能听孩子的话去房间休息。
吱呀!
书房的门被打开,进来的人是安妩。
安妩一般都不会进来,她脸上的妆容已经花了,她将手机扔到桌子上面,端起周怀墨桌子上一杯咖啡直接喝到肚子里面。
看这个模样应该是受气了!
“怎么了,我的小宝贝!”
周怀墨从椅子上站起来,拉着安妩坐在他的位置,顺手将桌子上的文件收起来。
“公司让我带一个新人。”
带新人不也挺好,能够带新人也是因为她有资历。
“公司的安排不好,还是那个新人有问题。”
安妩抬手又喝了一口咖啡。
公司的安排没有一点问题,她现在的资历带一个新人完全不是问题,主要是这个新人的问题。
长相一般,穿着打扮也没有什么特点,唯一让人过目不忘的就是那一副停留在2006年快乐女生审美的黑框眼镜。
“我给你说!我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一只低着头。”
安妩生气并不是因为她觉得这个人邋遢,觉得这个人能力不行,主要是这个人的态度就很有问题。
说话的时候从来不正视人,安妩在那里巴巴说了十几分钟,那个男人就一个嗯。
然后一个屁都打不出来。
“谁啊?”
周怀墨第一反应,觉得这个人应该是那个集团的人,他可能认识,如果安妩真的不喜欢和这个人合作,他可以找人说一声,不让安妩受气。
“顾恒言!”
这个名字周怀墨听都没有听过,他让大成在网上找了一圈,也只知道他本人在酷猫上的几首歌,也没有几个粉丝。
这个一个人火起来也很奇怪。
“好啦!宝贝,你要是不满意直接给廖姐说。”
“就是因为是廖姐安排的。”
安妩也想不明白,廖姐之前看人的眼光都是很不错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像是突然失明一般,找的都是些审美奇葩。
她一宿都没有睡着,她第二天上班,她刚刚都办公室,顾恒言已经在办公室坐着,很乖巧坐在一个角落。
如果不是因为他还会动,安妩基本都注意到不到这个人。
“你进公司多长时间了?”
安妩气归气,但是廖姐安排的工作还是要完成的。
“七年!”
男人的声音很小,如果不是办公室这会没有几个人,不然安妩都听不到这个男人嘴巴里面咕噜了什么。
这么长是时间,怎么还是这样子。
难道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
安妩现在心又凉了一截子,看来真的是遇到了一个奇葩。
“公司不愿意给你分配资源吗?”
顾恒言没有说话,他继续坐在角落看书。
这算什么,皇上不急太监急。
安妩也觉得和这个人争论没有什么意思,她便不再多说,直接看手上的剧本。
她这个人就是太爱工作,她一边看剧本,一边听顾恒言之前的歌曲。
这个人看上去邋里邋遢,他写的这些歌怎么都有些小清新,还有几首比较沉重的。
尤其是那一首——《那都不是真的我》。
安妩听着这首歌也有些共鸣,她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她再次抬头的时候只有到顾恒言真抬头看着她。
“你的耳机漏音有些厉害。”
顾恒言尴尬的笑了笑,他很久没有见到有人这样听自己的歌曲,上一次见到还是一年前一个外出表演。
他将桌子上的卫生纸递给安妩,他站在安妩的对面,“我——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过话了,可能……”
顾恒言并不是故意摆架子让安妩膈应,主要是他长期都是一个人住着,基本都是和网友和一些音乐人交流,他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过话,突然面前又一个大活人,他还是有些膈应的。
安妩接过他手里的纸巾,“这一行不好做,如果你真心想,我还是愿意帮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