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见此,也不明所以地跟着白宫漠快速地走出去,看到白宫漠手下一脸凝重,就知道这里肯定有什么问题。
被白宫漠提在手里的朱银宝也不在意此时是被提着还是捏着,她只知道,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眼见还未走出凤轩楼,朱银宝心里一个紧张忍不住小声说道:“宫主,快没时间了。”
“闭嘴,有我在,紧张什么。”
朱银宝被白宫漠这么一骂,反而不紧张起来,连百越宫的宫主都不怕,她还怕什么,直觉告诉她,白宫漠能够带他们离开这里。
白宫漠一行人刚走出凤轩阁,就听到“砰”的一声,滚滚狼烟从里面窜出来,熊熊火焰瞬间将一座繁华的楼阁吞没。
方才跟着白宫漠出来的其他人,见此个个脸色都一阵惨白,之前在白宫漠面前嚣张的蓝衣男子此时更是一脸铁青。
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的烈煞,眸子里还闪着担忧与焦急,当他看到白宫漠安然无事,紧蹙的眉才微微展开,在他们进去之前,他派人将整个凤轩阁检查了一遍,暗中除去不该出现的人物,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楼阁下面的暗室里竟藏满了火药,还是最新的海外火药,由于时间紧急,没来及撤离,只好赶来通知,谁知炸药被人提前引爆,如今看到主子没事,他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被白宫漠提出来的朱银宝,看着眼前被没淹没在火海中的楼阁,想到前一刻她都还与炸药同屋,这后一秒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要是白宫漠没有发现她,估计现在她已经在阎王爷哪里报道去了,想想都觉得惊心动魄,朱银宝本来有些脚软,现在更软,一张沾满灰的脸色也有些惨白,所谓好奇心差点害死猫,要不是她今天对那间小屋子好奇,怎么会掉到地下室,又怎么会进入那个藏满炸弹的通道,她今天总算是尝到滋味了,虽然没有死,却与死忙惊心动魄地插肩而过。
白宫漠阴沉嗜血的眸子扫了眼大火中的楼阁,冷声残酷地说道:“烈焰处理现场,烈煞追剿幕后之人,一个不留。”
白宫漠说完就将朱银宝一提,一手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往马车走去。
被丢进马车的朱银宝这时才缓过神来,见白宫漠一双幽深阴沉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坐在凳子上的屁股不自然地就准备向外面挪去。
“过来。”白宫漠冷漠中带着一丝愠怒。
见到白宫漠眸子里的怒色,朱银宝连忙扯着笑脸嘿嘿地笑道:“那个……宫主我坐这里就可以。”
“叫你过来就过来,再废话我直接丢你下去。”
朱银宝心里虽然不很乐意,脸上还是笑脸迎了上去,她可知道白宫漠不喜欢被人亲近,很自觉地在离他半米远的地方坐了下来,还没等她屁股坐下去,就被白宫漠一扯给扯到他身边,鼻子正好撞在坚硬的胸膛上,痛得她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白宫漠倒也没管她鼻子还在不在,拿起旁边的一壶酒就往她那只受伤的手上倒,顿时痛得朱银宝哇哇惨叫道:“啊……白宫漠,你混蛋。”
白宫漠闻言,皱了皱眉头,眸子里的怒气更加浓重,他活着了二三十年还没有人胆敢如此骂他,好,很好……他手下的动作越来越重,一只本来不怎么恐怖的手,被白宫漠这一揉一搓,现在看上去又红又肿还有些血肉模糊,黑红的血还缓缓从伤口上渗出来。
白宫漠见朱银宝痛得脸色发青,手上蛮横霸道的力道稍稍减轻了些,冷着眸子看着她道:“记住你下人的身份,我做什么你只能无条件服从。”
朱银宝此时哪还有心情和他反抗,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白宫漠见朱银宝一副不甘心又不得不听从的模样,眸子里的冷色一沉,无情地说道:“如今你只有两条路,要么心甘情愿跟着我,要么,死。”
朱银宝抬头看到白宫漠眸子里的怒气缓和了许多,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只是她这只手要是再被白宫漠这样搓来搓去,不被废掉都得变形。
白宫漠放开她的手,沉着眸子淡淡地说道:“葛霖。”
葛霖会意地走进来,拿起车上的药箱,一边为她包扎,一边淡淡地说道:“伤口感染,必须把里面的淤血挤出来,不然你这只手可能废掉,所以不要误会主子的一片苦心。”
白宫漠冷着眸子扫了葛霖一眼,示意谁让你多话的,葛霖也不再多言,主子做事情从来不会解释,他不想让别人误解,才多说了这么一句。但就葛霖这么一句淡淡的话语却让朱银宝倒抽一口气,之前痛占据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如今低头瞟了一眼地上血迹,黑红色……朱银宝嘴角狠狠抽了抽,看来她是误会白宫漠了,还以为他是在故意惩罚她,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犯了错。
朱银宝见白宫漠闭着眸子倚靠在马车上,委屈中又带着一丝讨好地说道:“宫主,我今天也算立功是吧。”
白宫漠忽然睁开眸子没有情绪地盯着她,冷冷地说道:“你想要什么。”
朱银宝见他没有否认自己的话,便更加笑得灿烂,说道:“宫主,其实我也不想要什么奖励,你看今天我也救了大家一命,能不能算是功过相抵,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行不行。”
葛霖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没想到这朱银宝还真敢开这口,要知道他家主子对自己的东西最护短,很显然朱银宝不了解这一点。
“除非我死,否则休想,我白宫漠的东西就算不要也得只能由我亲自毁灭。”
朱银宝一听,顿时不满地叫起来:“开什么玩笑,我可是冒着生命来通风报信,白宫漠,做人不能这样不厚道吧,我不过是偷了个雪域果,这次还差点没命回来。”朱银宝一个愤怒的激动机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惹得白宫漠眸子里的冷色越浓。
“我做人怎样,你还没有资格评论,再说,今天没有跟你算擅自逃跑的事情,已经给你手下留情了,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你,还没有资格做我的下人,该赏的我绝对不吝啬,该罚的我也绝对不纵容,今天就算当功过相抵,再废话,你不用来见我,直接去阎王哪里报道。”
朱银宝瞪着闭目养神不再理会她的白宫漠,气得她鼻子都青了,一股怒气闷在胸口,出也不是进也不是,他奶奶的,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无情又嚣张霸道却又让她无可奈何的地狱修罗。
葛霖见此不禁摇了摇头,敢如此瞪着主子的,没有被主子直接丢到阎王那里的,放眼过去到现在也就朱银宝一个人了,而且还是个不像女人的女人。
朱银宝又气又怒,但却无处可泄,只能死死地瞪着白宫漠,要是眸子能够吃人,估计白宫漠早就被啃的骨头都不剩,可惜,所谓一物降一物,反倒是她被白宫漠吃得死死的。
“再瞪着眼睛,我不介意多个瞎子下人。”
朱银宝不满地哼了哼,难道这人还像杨检一样长了第三只眼,她也知道白宫漠这人是说得出做得到,很不满地掉头就躺倒马车里睡觉。
白宫漠半眯着眼,淡淡地说道:“聪明的人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活得久一些。”
朱银宝赌气地接嘴道:“我一不聪明,二没本事,三不听话,四不懂规矩……我不相信你百越宫缺这样一个手下。”
“很好,有自知之明。”
白宫漠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让朱银宝顿时无语,这叫什么话,反正她说了也等于白说,还不如睡觉。
白宫漠见本来气愤不已的朱银宝乖乖躺在软座上睡觉,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淡淡笑意。
睡得迷迷糊糊的朱银宝感觉脖子好似被什么掐住一般,有些呼吸不畅,缓缓睁开眼睛,才看到白宫漠提着她就准备往马车下扔,这次朱银宝倒是反应过快,还未等白宫漠将她摔倒地上,一副相当清醒地模样,双手紧紧抱着白宫漠提在她胸前的手,一双月牙般的眸子讨好地看着冷着眸子的白宫漠,讪笑道:“宫主……那个不用你老人家动手,我自己来,自己来……”
白宫漠不但没有将手松开,反而捏的更紧,沉着眸子冷声说道:“以后都给我收起你那副讨人厌的虚伪。”
朱银宝闻言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人怎么就这么难伺候,反抗他呢,他说你没得选择,否则只有通往坟墓,以白宫漠的行事风格估计连坟墓都不会让你进,这点她倒也清楚,就算现在她再不满也只能压在心里,她就不相信没有逃跑的机会,她一时倒霉,总不会倒霉一世吧,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当然朱银宝现在还不知道,到了白宫漠手里,她所谓的机会就等于永远没机会。
朱银宝见白宫漠根本就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也不再挣扎,挣扎的后果只能是更严重,反正他要是想杀自己早就动手了,只是衣领紧贴着她脖子总感觉有些呼吸不畅,白宫漠见朱银宝眸子里虽有不满但努力隐忍着,他手下的动作从提在她胸口衣服改为一手环抱着她的腰,一个轻盈地跃身就已落到地上。
被白宫漠捆在怀里的朱银宝感觉特别不舒服,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男人如此抱着。
白宫漠见朱银宝在他怀里像只虫子一样扭动着,一双冷漠的眸子嵌着一丝别样的怒火,冷冷地说道:“给我安分点。”
朱银宝满是委屈地说道:“宫主,我是女的。”
“我眼睛没瞎。”白宫漠冷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看到白宫漠眸子里的怒气更甚,朱银宝只好乖乖地闭嘴,对白宫漠说男女授受不亲,估计就等于对牛弹琴讲话,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语言能够沟通得了的,再说她也不是没有说过这话,还被白宫漠给怒目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