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林晚并不期待再与高狩的那位辩护律师相见。
但是没有办法高狩还被关押着,有些并不太紧要的问题与其去看守所里找高狩,而且要受无数次胡警官的白眼,还是找金光来的便利些。
约在WSTI的会议室见面,这次好歹是自己的地盘,车林晚稍许有了些底气。
“要不要我陪你?”吴美仁一边补着妆一边咬唇说着。
“好呀!”
“我随便一说的,你别当真。”
“……”
忍一忍,忍一忍,海阔天空。
四周围看了一圈,该死的这个时候小实习生难道还没来上班?
“找谁呢?”
“小夏呢?”
“他们学校今天不是有考试么。”
“唉?”
“他没跟你请假?”
“好像……什么时候说过一句。”
“唉,看看你。一点都不把人的话放在心上。”
“……”
金光已经坐在会议室里了。
前台的妹子正从里头走出来,显然是去送拼装水了。
一边关门还一边摇头。
“啧啧~看起来那么雄伟的一个男人,却是怕老婆的……”
“什么?”车林晚倒不是真的不八卦,只是误以为前台妹子是在对她说话。
那妹子指了指会议室里面。
“你进去就会看到了。我问是不是被家里那位打了,他默认了。”
“啊?里面那位结婚了!”
“应该是吧。可是我没看到他戴婚戒。估计又是职场渣男一枚!”
车林晚心里那个生气哦。
就是个渣男啊!
都结婚的人了,居然还敢调戏她?
吃定了她好欺负是不是!
跟高狩一个渣渣模型刻出来的。
砰的推开门。
坐在窗口的金光不知怎么的像是被吓到了,迅速的站立了起来。
看到他的脸,车林晚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哈哈哈……
大小脸也太明显了吧。
看来家里那位果然是母老虎。
这样她心里就安稳多了。这种惧内的男人最苟了,吃软怕硬。
自己只要刚一点一定能够把他吓退。
于是啪一下就把手上的记事本扔到了桌子上。
果然,男人的脸色沉重了几分。
“是你自己叫我来的。”
潜台词,不是他自己鲜格格送上门的。
“高女士告诉我高狩要认罪?”
“嗯。有这个意向。打算采用过世致死。”
“能不能先说服他缓一缓?”
金光又开始用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她了。
“看来你对高狩还是余情未了吧?”
“说什么鬼话!”
“否则铁板钉钉的事,为什么还要垂死挣扎。”
“我们的工作是揭露真相。我不管你身为律师的目的是什么,但我的工作就是这样。”
“哦?”
车林晚原本不打算说的。
可是当下忍不住想让他的脸色更难看一些。
“那只小玩具,其实是你准备的吧?”
金光沉默了。
多年律师的经验告诉他,有时候沉默的力量大于言语。
尤其是自己不确定对方手中到底握着什么棋子的时候。
金光绕过一排椅子走到车林晚面前的时候,那一天不好的预感再次浮上心头。
她看了一眼被自己扔在了远处的笔记本,眼珠飞快的转动了一圈,想找找手边还有什么可以临时作为自卫工具的武器。
“不用紧张,车医生。做到我这个位置,我还是比较惜命的。没必要跟那种刚出校园的小毛孩一般见识。”
“嗯?”
金光冷笑了一声。
“装的倒挺像。那个小男孩不就是替你出气的么。”
“小男孩?”
“就是你身边那个小男孩!”
金光的语气瞬间仿佛受到了一百吨的侮辱。
“你说……我的实习生,小夏?”
金光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直接把自己的脸凑到了她的面前。
车林晚立刻厌恶的扭开了头,可是片刻脑海中灵光一闪。
“你的脸……不会是……”
难道是夏名至打的?!
“呵!居然在我们律所车库堵我。真有他的!”
“真的是……夏名至?你没有认错人?”
“律师函都发给他了。”
“什……?!律师函?”
金光应该是真的被吓坏了。
她猛地站起来凑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居然哆嗦了一下往后了退了几步。
“你把律师函收回去!”
“呵!开什么玩笑。”
“不然我就告你!”
“告我?告我什么。”
“告你X骚扰。”
“你有证据么。”
Emmm。有证据她还需要威胁他么,早就报警了好不好。
“我会把匿名邮件发给你们律所每一个人。尤其是几大合伙人。”
“哈!来嘛。”
这有恃无恐的小眼神?
“从入行到现在,这是我受到过的最温柔的人身威胁了。”
“……”难道她真的是这么弱么。
车林晚一脸气势汹汹的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前台妹子还跟在身后追问了一句。
“车医生,你约了半个小时的使用时间呢?”
“会议结束了!”
“啊?这才5分钟啊。”
话不投机,半句多!
吴美仁刚刚撸完一个整妆。
“这么快的?”
发现车林晚脸色已经铁青了。
“怎么了!他又骚扰你了?别怕别怕。我们会议室有摄像头,我这就帮你去调监控。这次不搞死他,我跟你姓。”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别问。我这个人一向只听好消息。”
“他以后不敢骚扰我了。”
“唉?这还哪里有坏消息?”
“他给小夏发律师函了。”
“什么!”
车林晚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我们所好像有法律协助的吧?”
“有。”正抱着一杯刚泡的鲜普洱茶的德哥很好心的提点道,“律师协会提供的免费服务。”
“对我们所的实习生也可以用的吧?”
“实习生?哪个实习生这么……不会吧?!”
吴美仁赶紧隔空顺毛撸。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