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龙殿内
陈近言,陈伯言两人低着头一前一后不紧不慢的行走着。
“这就是陈近言?看着比齐王也大不了多少啊!”
“正常,陈近言今年也不过二十五岁罢了,大不了齐王多少岁。”
看着陈近言和陈伯言两人稚嫩的面容,两列的官员不免窃窃私语着。
能站在这个神龙大殿上的哪一个年龄不是三十岁往上的?
当然,林凤歌是个例外,他的情况特殊,背后的势力太大,不能用常理来说。
“臣,幽州浔阳城县令陈近言,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幽州浔阳城县尉陈伯言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成宁面色严肃的坐在龙椅上,声音洪亮的说道:“爱卿起身!”
“谢陛下!”
陈近言,陈伯言低着头异口同声的说道。
“爱卿,五年的时间过得真快呀,你果然没有让朕失望!”
柳成宁看向陈近言的眼中满是怀念却又似乎意有所指的说道。
陈近言是五年前的科举状元,所以两人并不是没见过面的。
陈近言抬头看着陛下,关怀的说道:“陛下头上的白发却是多了一点。”
“唉!”
柳成宁叹息一声,无可奈何的摆摆手:“岁月不饶人啊!
“朕也老了,精力大不从前,幸好还有你们这些骨鲠之臣来辅佐朕管理这诺大的江山。你们也不容易呀。”
“这都是为臣子应该做的!”
朝堂上的众大臣连连齐声说道。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皇帝说的话你听听就得了,可千万别当真!
当真了你就离死不远了。
柳成宁朝台下一大臣询问道:“崔爱卿,陈……。”
就在柳成宁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从神龙殿门外一太监不顾旁人诧异的眼光,急匆匆的走到皇帝身边,小声的说道:“陛下,今年的状元向则宁就在殿外等着陛下您召见呢!”
“噢喔~”柳成宁点点头,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他不是说肚子痛吗,现在肚子又没事了?”
太监表情犹豫,吱吱呜呜的说:“这个奴才也不清楚。”
“既然如此,宣他进来吧。”
“诺!”
“宣,状元向则宁觐见!”
一听到向则宁的名字,文官大臣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一个个交头接耳,低声议论了起来。
柳成宁自认为还是一个比较开明的皇帝,所以手下的人只要不犯什么重大的过错的话基本上是不存在什么杀身之祸的。
所以看到手下的这些大臣们议论纷纷他也没有选择阻止,毕竟大汉的未来还是需要依靠这些人的。
“这状元真是一届不如一届了,这个叫向什么宁的前几天的表现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矮个子里挑个高的罢了!”
“就是,哪像我们当年竞争那么激烈,像他这种的怕是连举人都过不了!”
大臣们脸上显露轻蔑的表情,显然是对这个向则宁不太感冒,不屑一顾。
“他爹好像是那个谁,那个……哦噢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平州刺史向德厚。”
周围的人听他怎么说面露惊疑的神色,用不确定的口吻说:“你说的是前两年私吞了陛下拨下得赈灾银的那个平州刺史向德厚?”
“没错!”
“真的假的啊?”
“骗你干嘛?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我是吏部侍郎,这届参与科举的名单我都一一过目过了,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父:向德厚。准错不了!”
“吆喝,厉害啊!”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夸下你,看把你给能的。”
……
说话间,一道穿着华服,步伐虎虎生威的身影走了进来。
“草民向则宁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通过众人的谈话,林凤歌大概知道向则宁是什么身份了。好奇的看着向则宁,心里暗道:这就是封建帝国的状元吗?
他为人两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所谓的状元,心里不免感到好奇。
柳成宁关怀的说:“向状元身体没事了吧?”
陛下,陛下竟然如此关心我的身体,我,我太感动了!
向则宁眼神里透露着感激,赶紧回话道:“回陛下,草民的身体已经无恙了,陛下挂念草民不胜惶恐。”
柳成宁无声的点点头,分别看了陈近言和向则宁一眼,对着众大臣说道:“既然如此,人也来齐了,那开始吧!”
对陈近言和向则宁说:“你们谁先来?”
接下来的环节就是决定官职大小去留的问题了,由考核官考核出来的官员和科举状元各自表达自己的政治抱负,可以受用的话,做的官自然就会高一点。
“我,我!我先来。”
向则宁毫不犹豫的抢说道。
陈近言皱着眉看了向则宁一眼,按理来说,往年这个时候应该是由每届龙门龙子先来,状元次之。
可他却……
毕竟每届的龙门龙子都是有过做官经验的科举状元,所以理应由他们先来。
而大臣们一听到向则宁如此迫不及待的话语和跃跃欲试的表情也不由连连蹙眉,心头不喜。
往年都是由龙子先发表看法,状元次之。
这是规矩,很显然,向则宁违反了这个规矩。
破坏规矩的人向来是会被绝大多数人所排斥的,除非你有足够的能量可以打破这一切,可惜的是……他显然没有。
你说你一个矮个子里挑出来的高大葱显摆什么呢?这点做人的自知之明都没有了?
这是在场的许多大臣心里的声音。
这个人感觉好像不是很聪明的亚子。
林凤歌轻笑了起来,目光有趣的看着向则宁。
……
“嗯哼!”
向则宁自我感觉良好的咳了咳,清了清嗓子,用真诚的目光看着柳成宁,语气恭敬的说道:“陛下,草民觉得当今大汉所要做的第一步便是改革!”
“改革?怎么改?”
一听向则宁这么说,柳成宁的目光从一开始的不解随后又变成了期待,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向则宁,希望他能给他带来惊喜。
“陛下,当今大汉国库空虚,所以所要做的第一步便是要充盈国库。”
“草民建议应当加大对百姓的赋税,并且每年下发的赈灾银一并收回,各地的灾民由各地官员自行处理,这样一来,大汉不出几年必定富裕起来!”
向则宁洋洋得意的说着,笑面如春,很显然是对自己的这份改革方案很满意。
只是正在得意洋洋中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官员一个个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了起来。
柳成宁坐在龙椅上阴沉着一张脸,他在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愤怒。
“怪不得老祖宗都说宁愿没有也不得滥竽充数,朕总算明白了!”
柳成宁默默自语着。
这是个奇葩!
林凤歌对向则宁只有这一句评价了。
不懂得察言观色的向则宁依然红着一张脸在朝堂上侃侃而谈,挥斥方遒。
在这一刻,我就是主角!
向则宁看着自己周围一个个显赫一时,位高权重的大佬们,在平常他连这些人的面都见不到,更何况还在他们面前讲话了。
向则宁高声自傲道:“陛下,按照草民这套方案,不出五年大汉必然可以达到乾渊时期的盛世,甚至可以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时再也忍不住内心怒火的大丞相李瀚海直接朝着向则宁怒骂道:“你这么做,国库是富裕了,那你有考虑过百姓吗?”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你这是在把我大汉拉入万丈深渊当中,你包藏祸心,其心可诛啊!”
李瀚海伸出手目眦欲裂的指着向则宁,愤怒的喝道。
“你这种人若是在朝堂上为官,定是昏官庸官,连为官者最基本的底线都不知,真是,真是……。”
另一个官员接过话说道:“真是蠢货一个!”
向则宁被骂的不由得一阵面红耳赤起来,冲着这帮大臣口不择言的怒骂道:“说我之前先看看你们这帮老不死的什么样子,一群目光短浅之辈!”
随即转头看向柳成宁,带有冀望的说:“陛下,我相信你一定是……哎哟,疼死我了陛下您砸我干嘛?”
“唉,宁缺毋滥,宁缺毋滥!”
柳成宁连连无奈的摇摇头,挥了挥手让人把向则宁给拖出去。
“陛下,你信我一次,我一定可以把大汉治理好的,信我一次就一次,给我次机会,陛下,陛下……。”
向则宁挣扎着拉着自己的侍卫,朝柳成宁大声喊道。
“呼,呼!”
柳成宁喘着粗气,显然是被气的不行。眉目含煞的看着陈近言说:“他无官职在身所以他这么说朕不能杀他,可如果你也跟他有一言之理的话……人头落地!”
陈近言目光不惧的对上柳成宁那阴沉的眼神,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封,低着头语气不卑不亢的说道:“还请陛下过目。”
“希望你能给朕带来惊喜。”
柳成宁示意旁边的太监去把书信拿过来。
接过太监递的书信,柳成宁面色严肃,带有期待的将信封打开,一打开信封透露眼帘的便是五个大字:
“上堂言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