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全子私下跟我说过,太子出生后就没有娘,当年慧颜皇后难产,御医说大人小孩只能保一个,先皇后却执意保孩子,慧颜皇后是太后的亲侄女,所以小太子打生下来便一直由太后带着。
他的笑颜就在不远处朝我晃动着,我擦去额头上冒出的细汗。
小腹又开始痛了,向后退了几步坐在石阶上喘息着。
每月的这几日便是我疼痛难耐的时候,我揉着肚子,冷汗涔涔从额上流下。
小全子担心地跟过来,“您这是怎么了?”
我虚弱的一笑,“肚子有点难受,你在这好好看着,我先回去了。”
不行,我得回去,我得躺一会才行。
他有些担心了,探下身,“严不严重,要不去太医院看看。”
我强作精神,“没事,回去躺一会儿就好了。”
“那您赶快回去吧,我在这好好看着太子。”他小心地扶我起来,不放心的叮嘱,“如果很严重的话,就让人来唤我一声,我背你去太医院。”
我一笑,“好。”痛经这正常的状况如何跟他开口说。
独自朝住的地方走去,我不与宫里的那些宫女住在一起,被安排在了离正祥宫不远的住处,而且是独立的屋子。
痛的来劲儿了,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痛得我差点栽倒。
脚步走的越来越有些虚浮,迎面来了一路人,那明黄的颜色看着真是扎眼,低了头看到自已的影子在晃。
刚要欠身施礼,身子却向前一栽,“你怎么了?”他声音有些慌急,“手怎么这么冰凉?”
我朝他挤出一抹笑来,“没事,回去躺会儿就好。”
我看着他紧蹙的眉毛,一条,两条,他的眼睛在我的眼前晃。脚下一软就朝他昏了过去。
意识恢复的时候看到屋内站了好几个人。
一个御医冲他淡定的说,“皇上不必担心,她只是身子虚寒,月信疼痛才昏过去的。”
好丢脸,这样大动干戈的传来好几个御医给我诊治,扯过被子将脸蒙住。
他清了清喉咙,很不自在地说:“嗯,都退下吧。”他也晓得不好意思了。
屋里静了下来,我慢慢将脸露出,赫然的对上一张倾城的脸,他笑,“舍得出来了。”
我丢开被子坐起身想要下地,他却将我拦住冷声地叫,“你起来干嘛。”
却将我吓了一跳,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我回我自己屋躺着。”
“不准。”他霸道地说。
我抬头,讶然的看着他,他却淡淡地说,“朕让人熬了姜糖水,喝完睡会,等不痛了再走。”说完,他起身离开了。
我有些发愣的坐在床上,转念间他已经亲自端了碗进来,坐在床边递给我,“喝了。”
我只好接过,他却依旧坐在旁边看着我,我喝的好不自在。
终于将一碗温热喝下肚,我说,“我还是回去躺着比较好。”
刚要起身他却将我按住,一个用力将我按倒在床,手使劲的压着我的肩头,眸中浮上了些怒色,“朕让你在这睡,你就在这睡。”
我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他眸中的怒色渐渐减退。
终于,我决定不动了,我真的需要好好的躺一会儿,他看我老实了,便扯过被子盖在我的身上。
他起身之后还警告我说,“朕回来要是看到你将被子踢开了,朕一定饶不了你。”
我有些无语了,他突然的转变令我好生的不自在。
听到关门声我才舒了一口气,真是个阴晴不定的人。
那碗姜糖水在慢慢发挥着作用,每次来月经我都是极爱犯困的。闭上眼睛困意就袭来了。
好痒啊,真是讨厌,褚轩每天早上总爱挑弄我的脸,半睡半醒间我胡乱的抚着脸,娇声嗔怒着,“褚轩你别闹了。”
“啊。”我吃痛的喊出了声,脸被捏的生疼蓦然的睁开了眼,睡意全被惊飞了,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阴霾至极的绝美容颜。
“你有病啊,干嘛掐我脸。”我真的挺生气的,我没招他也没惹他,他总是无缘无故的欺负我。
他眸中的火焰还在继续燃烧着,野蛮的将我扯起,“起来,回你那睡去。”
他真是有病,而且病的不轻,我也不想和他多呆一秒,利索的套上鞋就走。
“站住。”他冷喝一声。
我不悦的回头,“还干嘛?”
他厌恶的一手指着床上的被子,“抱走,你盖过的朕嫌弃。”
我二话不说直冲冲的走到床边抱起被子调头就走。
殿外的宫女太监都充满好奇的看着我,挺直了腰板走出去。
我都没嫌弃他的床,他居然还嫌弃我盖过他的被子,一赌气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被子扔进了他殿外的水池里。
然后拍了拍手很淡定地出了他的宫殿。
海棠花开的可真艳丽,如今我这屋子都快成一个小花圃了,花样繁多,天气越来越暖和,我便将一些花搬到了院子里。
小树今天送来了刚炒的瓜子,味道很是香美,有些东西在心里满满的滋养,我想我是不是应该见见他,别的先不说,他每天让人送来各式各样的小吃我就得说声谢谢。
决定了就去内务府,朱红的大门敞开着,我进去寻望一眼就看到正在打扫的小树,笑着叫他的名字,“小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