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倾城顿时怒气横涌!
待倾城正欲动手与花紫魅较量一番时,哪知花紫魅竟突然飞身而出,往清韵的画舫上跃去。
见状,倾城眸色一深,暗自怒骂了一句,也足尖一点,朝着清韵的画舫飞身而去。
“娘娘,殿下早有吩咐,说今晚若是真有变故,还请娘娘不要多管闲事,速速回宫便可!”正当这时,倾城身后响起风忆的声音。
倾城回眸瞥了一眼飞身跟来的风忆风惜,眸色一深,心头,也再度涌出了缕缕诧异和复杂。
呵,不得不说,看来今晚注定不太平呢!
先不管深居深宫的凤歌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仅凭花紫魅今晚这些怪异的举动和风忆刚刚的言语,她便知,今晚,绝对不会风平浪静!
另外,清韵那颗人头,她,也想要!她能戴着她雾倾城的面纱出来,她就应该付出代价!另外,她与凤歌的帐,似乎也得好好算算。毕竟,竟敢算计她雾倾城,她不得不承认凤歌的确是不想要腿了!
周围嘈杂声明显多了几分,赫然中,一切嫉妒的言语倒是让倾城听得格外清晰。
刚跃至清韵的画舫,倾城便被花紫魅一把拉到他的身边。而随后飞至的风忆风惜,则是双双往花紫魅身后站去。
倾城狠瞪了花紫魅一眼,却不料花紫魅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见状,倾城心头更是有些不悦,她朝花紫魅毫不客气的冷哼一声,便挣脱开了他的手!
“这位姑娘是?”正当这时,一道婉转的嗓音道出,仍是带着几分浅浅的沧桑。
闻言,倾城循声而望,便见一袭白衣的清韵,正复杂诧异的盯着她。
如此近观,倾城不得不承认这清韵身材修长,眉宇精致,就连她垂在耳畔的青丝,也是格外的秀美柔顺。
呵,果然佳人,即便是戴着面纱,依然掩不住她的风华之姿,难怪能成为名动四国的名妓!只不过……
“呵,白衣翩跹,面戴月亮绣记的薄纱,你究竟是清韵,还是惜月宫的…雾倾城?”倾城完全无视清韵眼中的诧异和复杂,仅是朝她轻笑一声,宛若泉水叮咚的话,缓缓淌出。
这话一落,倾城明显见得清韵的眸色瞬间一震,但仅片刻功夫,她便将眸中的震然之色全数敛去,仅是温文而笑的望着倾城,道:“姑娘擅自入我画舫,也不报出来意,反而质疑清韵,姑娘此番,岂不是喧宾夺主,逾越礼法了?”
闻言,倾城眉间的笑意微微一深,可她那清透的双目,却滑过几缕浅浅的不悦和杀气。
“是不是喧宾夺主、逾越礼法、恐怕也不由清韵姑娘来定!另外,她是本公子的夫人,随本公子一同造访你的画舫,怎么,不可?”正当这时,花紫魅那懒懒的嗓音响起,仍是带着几分常日里的懒散不惊。
他的话刚落,倾城便见清韵若有不屑的转眸将花紫魅瞥了一眼,然,那清韵眸中一闪而逝的沉怨和狠光,她仍是捕捉到了。
“公子自称清韵的有缘人,清韵可否借你手中的面具一观?”婉转琉璃的嗓音,仍是好听特别。
清韵的话一落,花紫魅便媚然笑开:“看看方可,若是要碰这面具,你还是得掂量一番自己的身份!”
说完,花紫魅便慢吞吞的举起他手里的凤凰面具,随意不惊的微微晃动。
然而,他的话一落,清韵眉头再度微蹙,嗓音也完全没了故作的平静,反而愤怒盈盈,似是想爆发出心底沉积已久的愤恨和埋怨般,道:“公子这般,莫不是嫌弃清韵的青楼出身?若是这样,清韵也不高攀了,请公子与令夫人离开!”
听了这话,倾城心头缓缓蔓延出几缕讽笑。
呵,在红尘中打磨之后,这清韵倒是喜怒无常,不懂嬉笑逢迎!像她这般浅显之人,若要栽在花紫魅手里,倒是自然。
只不过,她看花紫魅的眼神,明显含着几分恨。难道,这清韵与花紫魅还有所过结?
“即便要让本公子离开,你不觉得应该将你面上的薄纱还给本公子的夫人?”魅惑盈然的嗓音,夹着着几分兴味和笑意。
闻言,倾城倒是不由得冷瞪了花紫魅一眼,心头暗骂。
这厮叫她夫人,竟是叫得如此顺口!
只不过,她此番可不是仅想要回面纱,而是要连这清韵的命,也一同拿走!毕竟,她雾倾城本不是一个大度之人,更非善良之辈!
“她…她是惜月宫…。”清韵震撼的嗓音道出,夹着着几分浓浓的惊异。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画舫那偌大精致的船舱内却传出一道脱尘干净的嗓音:“清韵,还不请贵客进来?”
那话音刚落,倾城便见那清韵的眸色一闪,而后极度恭敬的敛着神,朝着她和花紫魅道:“公子,夫人,请!”
花紫魅面上的兴味之色更甚,他倒是未再多言,而是懒懒散散的摇着柔软不堪的身子往那精致的船舱踏去。
见状,倾城眸色一深,心头也是暗涌横流。
说来,刚刚从那精致船舱里传出的声音,她是颇为熟悉!那嗓音脱尘飘渺,带着几分出尘干净的轻缓。如此声音,不是凤歌的,又能是谁的?
敛神,倾城也不愿多想,仅是在风忆风惜小声催促时,她才缓缓抬步,朝花紫魅跟去。
然而,待倾城刚走至清韵身边,倾城便突然伸指扯下了她的面纱,可就在这刹那间,一枚闪着亮光的银针,也已然没入了清韵的脖子!
清韵身子瞬间一颤,双目瞪大。她脸上没了面纱的遮挡,容貌尽显,倒是让一些仍守在原地的人惊艳的呼了一声。
“你对我做了什么?”怒睁着双目,清韵一手捂着自己的脖子,而后冷气盈然的朝倾城吼道。
见状,倾城倒是咋舌一番。
不得不说,这面纱一扯,她对这清韵的容貌,倒是有些失望。
倾城完全无视她的愤怒,仅是朝她轻笑一声,道:“本以为你面纱下是绝色姿容,如今一看,倒是连那妖孽的脸都比不上!”
说完,倾城便慢吞吞的将手里的面纱放入宽袖,而后朝那船舱踏去。
“你……。”望着倾城的背影,清韵怒不可遏!
踏入船舱,倾城只见舱内精致非凡,摆设极为雅致。
那上好的雕花木桌边,花紫魅正一只胳膊撑在桌面支着脑袋,笑意盈盈的望着她。
见她进来,他竟是魅惑一笑,道:“倾儿,若是想打狗,告知本公子一声便可,又何须你亲自动手!”
倾城完全无视他,反而转眸朝那坐在精致软榻上的蓝衣男子望去。只见其正静静的饮着一杯香茗,波澜不惊。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那蓝衣男子才缓缓转眸朝倾城望来,微微一笑,道:“不料姑娘也在此游湖,如今再遇,甚是荣幸!”
脱尘的嗓音,带着几分云淡风轻。
闻言,倾城则是朝他淡笑一声:“凤歌不是身居宫中吗?今晚怎在此出现了?”说完,倾城便移动眸光望向他垂在软榻边的双腿,仔细凝视了一番,又道:“如今凤歌未坐轮椅,莫非双腿完好了?”
这话一落,倾城便见凤歌那俊逸仙秀的面上微微浮现出了几缕自嘲:“母后担心我的终身大事,欲将兵马大元帅的千金许予我,但那姑娘对我双腿残疾颇有微词,如此,我又怎能强人所难。然,今晚是花灯节,凤歌孤身太久,实在无奈,仅想借着今晚,寻个真正对我上心且不在乎我双腿有恙的有缘人罢了!”
说到这儿,他朝着倾城微微一笑,又道:“难得姑娘还挂记着我的双腿,但我这双腿,筋脉具断,又怎会好?” “呵,闻说兵马大元帅的千金秀外慧中,乃世上难得的清秀佳人!三皇弟也舍得将那美人拒之门外?”正当这时,花紫魅却魅笑出声,可倾城却听得出来,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浅浅的复杂。 “想当年,皇兄连未央那等藩国
公主都能随意赐给臣弟,那时,皇兄也舍得将未央那等美人拒之门外?”凤歌微微一笑,敛去了脸上的全数自嘲。
这话一落,花紫魅的面色倒是一成不变,但倾城的眉目间,已然盈出了几道诧异。
藩国公主?外面那清韵,竟是藩国公主?
“呵,若非撞见三皇弟与她暗中幽会,为兄又怎会随了三皇弟的愿,成人之美?不过,三皇弟倒是不怜惜她,却让幼龄的她,做了你的侍婢!”花紫魅依然媚笑着,缓道。
此话一落,他又慢吞吞的转眸望向倾城,并在倾城的预料中朝她抛来一记媚眼,道:“倾儿,来本公子身边坐着,说来,这画舫顶上的人真是不小心,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怕将这画舫的琉璃瓦踩碎了!”
一听这话,倾城心头顿时一紧。
而后,她也凝神轻听,果然闻得头顶传来浅浅的脚踏瓦片之声。
刹那,倾城眸色一深,不禁诧异花紫魅的敏感。连她都不易发现的脚步声,他竟然发现了。看来,这厮的内力,似乎又长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