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也许还好一些,但他说到女朋友这三个字的时候,顾北深的瞳孔蓦地缩了缩,墨色的眸子里喷发出像火山一样的烈焰。
他直接揪起了李总的衣领,一言不发,冲李总的下巴一个勾拳。
一拳下去,李总立刻吐出了一口血,血里面带着一颗断掉了的牙齿。
这一拳打得他眼冒金星,嘴里求饶的力气也小了许多,断断续续的,调不成声:“求求你别打我了,对不起,那位小姐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求求你别打我了。”
此时的李总已经没有刚刚那副跋扈的模样,浑身是伤,像一只丧家之犬一样苦苦哀求,但顾北深仿佛没有听到似的,握紧了的拳头举起来又挥下去,雨点般的拳头狠狠的砸在李总身上,直接把他打了个落花流水。
眼看着李总就要没命的时候,从停车场开车上来的柳大伟和夏母隔着车窗看到了眼前这一幕,连忙跳下了车,拉开了正在酣战中的顾北深。
柳大伟一向在生意场上打滚摸爬,善于察言观色,一看顾北深的就知道他并非一般人,他打量了一下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夏笙歌,便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误会误会,误会一场。”柳大伟摁住顾北深的手,“一切都是误会,我是这女孩的舅舅,这是她的妈妈,这位呢,是我的朋友,他只不过是喝多了而已,还请先生你手下留情。”
夏母打量着面前这位气场冷冽的男人,从他的鞋子到他的手表,身上的穿戴无一不是低调而奢华的牌子,虽然他的衬衫沾了尘土,手表上也沾了血迹,但丝毫没有折损他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
只是他的眉眼令人好生眼熟。
正在打量他容貌的时候,一个念头像流星一样在夏母的脑海里划过,他不会是顾北深吧?!
夏父曾经为顾家工作了十来年。顾家有难后,顾父委托夏父照顾他的孩子,所以顾北深在夏家住了近一年的时间,但是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顾北深到美国留学,再也没有和他们家联系。
这么一看,真的是顾北深。
夏母激动地叫了出声:“小北。”
顾北深没有理会夏母,或者说是他根本没有把夏母看在眼里,从她出现到现在,他不过视她为空气。
他望一眼柳大伟搭在他手臂上的手,柳大伟仿佛被他的眼神烧伤了似的,立刻放开了他的手。
顾北深转身离开,只是在离开之前他往角落里瞥了一眼。
角落里的那个女孩还在瑟瑟发抖,把头埋在膝盖上,两只手臂紧紧抱着自己。顾北深离开后,夏笙歌才抬起了头,一双满是泪水的眼睛看向了夏母。
夏母还沉浸在刚刚顾北深往夏笙歌瞥去的那一眼中,眼里的深意似乎值得她好好琢磨。冷不防她抬起头,正对上了夏笙歌的泪眼,又默默低下了头。
那边,柳大伟把李总扶上车,车子开动后,他摇下车窗,指着夏母的鼻子大骂:“什么样的好事都被你们搅没了,我现在送李总去医院,他不追究这件事情还好,追究这件事情起来你们就等着赔钱吧。”
过了一会,夏母走过去扶起夏笙歌,有点心虚避开了她的眼神:“笙歌,我们去打车吧。”
坐在地上夏笙歌躲开了她的手,自己扶着墙站了起来,一句话也不说走在前头。
在出租车里,夏母试图找些话题来缓解这个尴尬的气氛,但是夏笙歌一言不发,只是把头拧向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