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的耳朵贴近薄情的手机,她听到薄傅义嚎了一声,然后生无可恋地说,“哥,刚才还是一天,怎么变成一周啦!”
“我会告诉母亲,你喜欢男人。”
“呸,母亲大人怎么可能怀疑我的性取向!”
“若是你说,母亲不信。若是我说……”
“好了好了,一周就一周!”薄傅义咬牙切齿说完,挂断电话。
你的好友锦鲤已经阵亡!!
每天三点,冰雪城都会下雪。
薄情打完电话后,扫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刚好三点。
雪花在冰雪城中飘飘扬扬,西子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很快便融化。
“薄情。”西子仰头看着雪花飘落,唤了一声薄情的名字。
“嗯?”薄情看向西子安然宁静的小脸,失神。
原以为,女孩的音容早已深刻在脑海里,现在才发现,他所了解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她可以冷淡,可以精彩,可以淡泊,可以热烈,她眸中盈满悲悯,她向往自由,向往美好。
“你看你,头发都白了。”西子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嘲笑,如果忽略她话音刚落转瞬即逝的那抹哭腔,以及最后那声轻叹。
薄情将西子的小手握紧,放在他的脸颊上,“这样多好,我们一不小心,就到了白头……”
砰—
如同初中课本上原子弹投放后升腾起的巨大蘑菇云,她心中的震惊,不止于此。
心脏如同被一只大掌攥紧,五脏六腑滚着剧烈浓重的疼……
脑海中猛的闪过一个画面。
雪天,院子里,雪人旁……
“哥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会。”说话的人是薄情,薄情对面的女孩……
和她长得好像……
西子身体猛然一抽,扶着头,跌落在薄情腿前。
薄情将西子抱起,脚底生风跑出冰雪世界……
将西子放在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薄情启动车子,将车速提快,驶向医院。
“咳—”随着一声轻咳,西子睁眼,带着病态的面容,苍白无比,“薄情,我已经没事了,不要去医院。”
薄情僵着脸,不予理会。
“我不去医院,回家好不好。”西子红了眼睛,拽着薄情的袖口。
五年前在医院醒来,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她对医院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薄情捏了捏眉心。
西子每次红着眼睛,可怜巴巴看着自己时,他除了乖乖妥协,没有别的办法。
拗不过西子,薄情只好将车开到锦园,薄情将西子在院里里放下车,自己将车开到车库。
西子见园丁在翻仅剩的薰衣草花田,凑过去,“伯伯,你们在做什么呀?”
“先生吩咐我们将这块地种白菜。”一位园丁擦了擦汗解释道。
“还有茄子。”另一位园丁举着茄子的种子说。
“还有西瓜嘞,先生说小姐爱吃。”
……
西子抿抿唇,不好意思扯了抹笑,脸上红扑扑的:“辛苦你们了。”
薄情从车库走来时,西子正在和园丁们给蔬菜田浇水,薄情看到西子鞋上沾的泥,皱眉。
西子也看到了薄情,对他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要不要一起?”
薄情摇头,退到一边。
自小接受贵族教育的他,自然不肯纡尊降贵做这些事,甚至对此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