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苟气势逼人地出剑,然后摔倒在地上,样子就好像是跑得太快,被什么绊倒了。
欢闹的校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只闻几声窃窃私语。
“狗子刚刚是跌倒吗?”
“狗子太丢人了!”
“没眼看啊!”
不只是围观的百姓们没看懂,在校场制高点坐着的县官们也有些蒙。
坐在中间的县令问了话:“刚刚??那是跌倒了?”
一旁的县丞和司官摇了摇头,表示没看清楚。
陪着县官的胖捕头赶紧说道:“刚刚陈不苟的剑被闪过了,王捕头敲了他的后脑勺,晕过去了!”
若是王一帆听见这番话,恐怕也得讶异胖捕头的眼力,他刚刚用的巧劲,不是那么容易看清楚的。
原来胖捕头也是有些阅历的,年轻时他也是闯荡过的江湖男儿,走过镖,上过山头,如今年纪长了,力气弱了,才到平津安定下来。
只听得县令又道:“就是他破了沈家的案子?”
“是。”胖捕头应道。
县令点了点头道:“如此看来王捕头功夫可以,办事也牢靠啊!”
县丞应声道:“是这样的,王捕头在我们这办成了好多案子。”
“不如把他举荐给京上吧!”司官插话道。
“是这个理,举荐人才你们捕衙也是有功的。”县令颔首。
“那这件事,就给你们捕衙看着办了!”县丞道。
“是。”胖捕头应声。
台下的观众热情有些被浇熄,这把打得倒不如刚刚套招的好看,不说你来我往,总得有个招式比划,怎么狗子就这样摔倒了?
另一侧,矮捕头和秃捕头也在讨论刚刚的擂台。
“看清了吗?狗子怎么就倒了?”矮捕头道。
秃捕头摇了摇头道:“没看清,狗子太弱了没能试出身手。小子身法厉害,和他打得稳着点,别给他机会。”
矮捕头微微颔首道,对着台上就是一声大喝。
“王捕头,且慢。”矮捕头边说着话,边缓缓地走上了台。
台上的王一帆正准备下台,便被矮捕头叫住了,看了他一眼,又走回擂台中央。
都来了,要打便打吧,王一帆是这样想的。
校场制高点上,坐着的县官也看见了上台的矮捕头。
“那是刚从南边调上来的人吧?”县丞道。
“是。”胖捕头道。
“身手怎么样?”县令问到。
“差我不多。”胖捕头道。
“那是挺厉害的,可别把人打伤了,王捕头的办事能力还是很有用的。”县令道。
“他会有分寸的。”胖捕头应声,眉头却是微微皱起,刚刚王一帆露的那一手,让他觉得即使是矮捕头,也不见得能赢下来。
谈话间,矮捕头已经上了擂台。
他对王一帆是非常不满的,除了对于王一帆不和其他人“合作”的跋扈行径外,还有同是“新捕头”的比较心理。
对于平津来说,他也是意义上的“新捕头”,然而平津的百姓提到新捕头时,说的总是那不肯见人的王一帆,在他看来那是鬼鬼祟祟,可不是什么英雄豪杰会有的行径。
是时候让平津的百姓知道,谁才是英雄豪杰的“新捕头”了!
赛事未起,台下已是讨论热烈。
“那是谁?好丑啊!”
“据说也是新来的捕头。”
“呸!我心中的新捕头只有王哥哥,这么老的能叫新捕头吗?”
“王哥哥在丑捕头旁边更好看了。”
“好想把王哥哥的面巾撕下来。”
“好想把丑捕头的脸蒙起来啊!”
又矮又丑的捕头:“??”
矮捕头本欲如陈不苟般和乡亲问候,却突然熄了这个念头。
“凭真本事说话吧!”矮捕头心想,便开口道:“既然你今天注定败在我的剑下,也该让你知我姓名,我叫??”
“不用了。”王一帆打断他,每个人动手前都说这么多,该何时才是个头,拔出了剑便道:“动手吧!”
矮捕头说话被打断,一时心气难平,原本便对王一帆不满,此时更是气愤难耐。
“冷静。”矮捕头在心里告诫自己,刚刚陈不苟试探时,也知道了王捕头是靠身法取胜的,可别焦躁反而称了对方的心意。
“喝!”
矮捕头站稳了步伐,直直出剑,挟着暗劲,全身上下竟是不露出一丝破绽。
“好!”秃捕头喊了一声。
矮捕头这剑老成持重,确实值得一声叫好。
那是他的独门剑招“矮子看戏”。
此剑犀利,除了秃捕头的一声好,也引得观众惊呼。
王一帆对于这高明的剑招,却没什么触动,只轻轻一晃便躲过,管他暗劲多么难缠,却是无法沾上半点。
观众哗然,矮捕头这一剑是多么犀利大家都看到了,没想到却被王一帆轻巧地躲过了。
“王捕头是真有本事啊!”
“厉害啊!”
“王哥哥闪的好!”
“王哥哥切他下路,打太高他可好躲了。”
其实王一帆不穿厚底木鞋,也就比矮捕头高了半个头,他只是想让自己和常人一般高,没想到还能遇上个这么矮的对手。
不过他仍然没有把矮捕头放在眼中。
此时,台下的秃捕头也看出了王一帆的难缠,大声喝道:“用我那招。”
矮捕头闻声点了点头,持剑一刺,便使出了一招“秃鹰拔毛”。
剑轻巧灵动,看似简单的一刺,却留着无数巧劲让你闪无可闪。
然而,闪无可闪的前提是,使剑的人要能跟得上敌人的动作。
剑势未老,王一帆一个侧身,便站到了矮捕头身后。
矮捕头瞳孔猛地一缩,寒毛直立。
“好快!”矮捕头心中一凛,然而他的剑余势未尽,秃鹰拔毛又怎么是容易收回的,覆毛难收,这剑无论如何无法避开。
啪!
王一帆没有给对方机会,提起剑柄往矮捕头后颈一敲,矮捕头便晕了过去。
校场的声音小了起来,哪怕再不懂门道的观众,也看出了矮捕头完全不是对手。
一片寂静,校场上无论是百姓还是官人,都被王一帆的身手震惊了。
县令也站了起来,原本是看中了王一帆的办案手段,没想到竟连武功也这么的高。
此时,陈不苟也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便见到了矮捕头被王一帆放倒的这幕,矮捕头的功夫他是知道的,嘴开开的,惊讶得无以复加。
全场哑然,然后,不知是哪声吆喝先打破了寂静,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欢声雷动。
“王捕头行啊!不愧是可以和宵小放对的高手。”
“刚刚我看丑捕头那剑气势很强啊!没想到就这样被轻松化解了。”
“王捕头那剑我都没看清啊!”
支持王捕头的少女们嘴可更毒了。
“那个丑捕头还敢凶,那剑对着谁呢!气死我了。”
“丑人多作怪果然没错。”
“幸亏王哥哥没事,否则我可要和县令投诉了。”
一旁的陈不苟皱了皱眉头,有些听不下去了,一口一个丑捕头算什么事?
他和矮捕头关系很好的,矮捕头甚至还传了他点功夫,否则他也不能有所精进,如此被羞辱实是不堪。
“那啥,也没那么丑吧,我看着也还行,王捕头一百分的话,他也能有个七十分吧!”陈不苟道。
“什么七十分,这么丑能有七十分?”
“我看只有三十分。”
“三十分对矮子来说已经是满分了,我看还是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