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帮,青龙堂。
青龙堂堂主龚金刀,白虎堂堂主元大彪,朱雀堂堂主嵇一川,三人正喝着茶说事。
如今这三人再加上落败于王一帆手中的刘三喜,代表着江东最大帮派长乐帮的最高权力,在老帮主死后,新帮主的继承便以青龙堂堂主龚金刀以及玄武堂堂主刘三喜呼声最高。
宽敞的厅堂,坐在首座的龚金刀拿起茶壶,给三人各倒了一盏茶,一边道:“王捕头的武功比仙人还高啊。”
元大彪冷笑一声,缓缓道:“三爷妄想杀王捕头立威就是个笑话,不说他打不过这王捕头,官府的人能让他这样杀吗?”
三爷指的正是当初被王一帆废去一臂的刘三喜。
龚金刀道:“三爷这人平时心计深得很,没想到这次却栽了。”
嵇一川喝了口茶,应声道:“那是,三爷哪能想到自己打不过一个捕头。”
龚金刀点了点头:“若让他真替老帮主报了仇,在帮内的声望只怕要飞天了,这步棋??下得够狠,硬是不顾得罪官府来上位,三爷手段厉害啊??”
元大彪应道:“只是三爷如今武功废了,老帮主的人也不挺他,帮主的位置他是甭想了。”
“三爷废了,怎么争这帮主??那就先恭喜龚哥了,大彪,我们敬帮主一杯。”嵇一川拿起了茶杯,笑着对龚金刀敬茶。
“龚哥,这次应是稳妥了。”元大彪也举起了茶杯。
“先慢??”龚金刀皱了皱眉道:“三爷那人你们还不知道吗?不会那么轻易放手的。”龚金刀扬手示意两人别急。
“不放手又如何,如今老帮主的人也不待见他了,我们这边三个堂的人,打他一个堂还能输不成。”嵇一川反驳道。
“龚哥说得有理??这也不光是打打杀杀的事儿,三爷这人毒得很,兴许还有什么狠招。”元大彪道。
“真要稳妥的话还是??”龚金刀看了看两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元大彪和嵇一川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这些天看见三爷了吗?”龚金刀道。
两人摇了摇头。
元大彪皱眉:“从那天比武大会后就跑没了影儿,我看是躲起来了。”
嵇一川托着下巴,喃喃道:“能躲哪呢??”
龚金刀叹道:“三爷事到如今还要给我找麻烦吗?”
龚金刀又给三人都倒了茶,并没有继续说话,似乎在思考着未来的布局。
嵇一川接过茶,沉吟了一会儿,又道:“龚哥,那你看这个王捕头怎么处理,衙门比武那天他公然威胁我们长乐帮,太看不起人了,该给他个教训!”
龚金刀把茶放回桌上,摇了摇头:“一川啊!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做事别那么莽撞,这么莽撞怎么能成大事。这个王捕头??我们别动他,你光是看他砍了紫霞宗的人也不手软,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硬茬,我们就别招惹了,之前有冲突的想办法都推给三爷扛了。”
“是这个理。”元大彪点了点头。
??
和彭玉书比武后,王一帆在平津的声望又到达了一个新的高点。
平津的百姓们喜欢他也爱戴他,说他是平津的英雄、平津的骄傲,所以比武时,他们也只给王一帆吆喝,没理会京里来的仙人;所以下雨时,他们给了王一帆遮雨的斗笠,还有一条黄色的帕子。
对此,王一帆是感到负担的,对他来说每一份羁绊都是一份负担。
他是个重情的人,所以对于每一份感情都是推心置腹,他觉得自己如此重情有时会像个傻子,然而改是改不过来了,因此来到这方世界后,他选择尽可能地少沾惹这些羁畔。
前世有朋友替他委屈,为他不值道:“何苦如此?”
他也只是苦笑地回答:“不把和人的感情记着,能算活着吗?”
对现在的他来说,最挂念的,便是师父和师娘了。
行将夜深,正是客栈生意最好的时候,王一帆坐在客栈一个不惹人注意的角落,想着接下来的计划。
小二使劲地吆喝,总说这道菜精致,那道菜好吃,不过王一帆活了两世,对于食物的品味自是极高,这些话术可骗不过他。
“客官你的清汤面来啰!”
王一帆皱着眉看着这碗清汤面,对着小二道:“你这面上怎么还放着芫荽,是给狗吃的吗?”
芫荽便是香菜,汤加了香菜就好像肥皂水,臭虫一般的味儿,可噁心了。
“你瞧我这记性,一忙起来就忘了您说不要芫荽,要不,我给您挑掉呗。”小二道。
“唉??你再给我一碗吧,会付钱的。”王一帆无奈道。
十分钟后??
“小二??这碗是给狗吃的吗?”
今天客栈一如往常的人声嘈杂,不同的是多了一位特别的人——一位富家翁。
特别的地方在于,他戴着细细尖尖的指甲套,比手指还要长,宛如王一帆前世古代宫廷嫔妃那熠熠生辉的指甲。
王一帆是在天下报纸看过的,这是近来北方极富贵之人兴起的流行,北方人以手指修长为美,又以蓄甲象征着不需劳动的高贵地位,是身份的象征。
尽管流行,然而会戴上指甲套的那也是地位极高之人了,若身份不及却蓄甲又戴甲套,那只会落得一个故作风雅的骂名。
因此这位富家翁出现在平津的客栈,才会格外的引人注目。
“掌柜,要间最好的房,一桌最好的酒菜送到房里。”富家翁甫进客栈,便吩咐掌柜。
“是是,这边请。”
掌柜很快地便领着富家翁到那最好的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尽管富家翁只出现了短短一下子,却吸引了客栈所有人的注意。
“肯定很有钱啊!”王一帆心道。
然而,王一帆只是和其他人一般好奇地看了看,并没有特别的想法,虽然他缺钱,却也不会做出违心之举,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王一帆虽非什么君子,却也做不出随意打劫的事。
“这富家翁远道而来,肯定有什么要事,不知会不会委托到衙门那边呢??若是要找找猫什么的,我也是可以帮手的。”王一帆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