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妮儿爸，在家不？”牛会计站在大门外的院墙下喊道。
大妮儿爸一听到是牛会计的声音，赶紧从炕上跳下来，一边踩着鞋，一边“在在在……”答应着。
“有啥事么？”牛会计说。
“没有。”大妮儿爸说。
“那我叫上其他几家五保户，咱们去乡政府领旧衣服去。”牛会计说。
“好的，好的。”大妮儿爸点头。
牛会计知道大妮儿爸供大妮儿上学，原本贫穷的生活雪上加霜，所以牛会计能格外照顾的，还是会照顾大妮儿家的。
牛会计从兜里抽出一支延安。
“来抽支香烟，看你平时都抽的是老旱烟，换一下口味。”牛会计说。
“那好的很。”大妮儿爸笑着说。
两个人说说笑笑，来到天娃家大门前。
“天娃，天娃，在家不？”牛会计喊着。
“在家哩，现在山上也没庄稼了，除了窝在家，还能去哪儿。”天娃笑着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现在没啥事了，咱们去乡政府把捐的旧衣服拉回来，早点分发下去。”
“好。”
“那把你家架子车顺便拉上，把绳子也带上，咱们现在就去。”
牛会计走在前面，大妮儿爸和天娃后面跟着。
李秘书坐在政府大院里的凳子上，手里捏着报纸。快靠近时，牛会计问候李秘书。
“李秘书，看报纸呢。”
“嗯，天气好，打发时间。”
“我找了两个人，把旧衣服拉回去。”
“好，我进去拿仓库的钥匙。”
大妮儿爸和天娃在一旁聊天，天娃说：“城里女人一个一个都漂亮的很。”
大妮儿爸问：“你去过城里，看见过？”
天娃摇摇头，说：“我最远也就去过县城，咱县城巴掌大的一点地方，卡在山咔咔中间，算不上城市，像银川那才叫城市。”
大妮儿爸想了一下，天娃说的也有一些道理。
“去年分发捐的旧衣服时，我家领了两件女装，一件是裙子，一件是超短上衣，我媳妇儿勉强穿的上，就是不敢穿出去，但怕左邻右舍说她不正经。”天娃说。
“农忙结束，闲暇之余可以穿出来，城里女人能穿出去，农村女人有啥不敢穿出去的。”大妮儿爸反驳。
天娃放怀大笑，手指着大妮儿爸说：“你是故意糊弄我，让我媳妇儿穿出去丢人现眼。”
“你看你就是老封建，现在都是啥年代了。”大妮儿爸说。
天娃说：“那衣服城里女人穿上好看，人家不干农活，身材好。”
“你小心叫你家掌柜的知道，晚上不给你上炕。”大妮儿爸嘲笑着。
天娃笑的嘴巴合不拢，两只眼睛都眯住了。他脑海里已经浮想联翩，一个身材不错的女人，穿着性感暴露的衣服，游来游去。不像他媳妇儿，成天干农活，又肥皮肤又黑，手粗糙的像树皮，反正都成黄脸婆了。
牛会计和李秘书核实完数据，实物与出入单据一致。
牛会计招手，天娃和大妮儿爸过去了。
他两按照牛会计说的，把旧衣服抬上车，用绳子捆绑了一圈。
牛会计改变注意了，他说村委办公室里有老鼠，天也冷了，旧衣服放在那里，容易被老鼠咬坏，甚至会在里面造窝。所以根据他的指示，天娃和大妮儿爸把旧衣服拉去了牛会计的家。
晚上家里没外人的时候，牛会计和他媳妇儿迫不及待的剪开袋子，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扑鼻而来。
看着崭新艳丽的衣服，牛会计媳妇儿那么爱美，挑了好多件适合她穿的。
最后，她把所有的袋子都剪开，挑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