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非墨站在她的营帐外面很久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失眠了,为什么还是那么不由自主地想要出来走走,为什么他们之间的营帐那么远,他最近还是那么有方向性地走到了苏锦年的营帐前。他眼睁睁地看着苏锦年抄了包袱离开,没有挽留。因为他找不到挽留的理由。利用吗?不,这么阴暗的词汇他不能和她挑明。爱吗?怎么可以。这真是笑话了,前脚还是一点不喜欢她的,她不会信。他还傻乎乎地想,要是说了其实他也很担忧她,她定会觉得浪子心,也不信会。
没有挽留的借口,他只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消失在这茫茫的月色之中。等到苏锦年完全从他的视线消失,君非墨还是站在原地,维持着原来那个贪恋的僵硬姿势。
腿,已经像灌了铅,走不动了。
心,那里一阵一阵地痛,慢慢地折磨至全身上下。皱皱眉头,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他麻木地一笑。
早晨的阳光照射到他疲惫的脸上,他还沉浸在满世界的伤悲之中。
伤悲?
呵,原来他真的很不习惯,那么一个黏人的热情的清纯却时常魅惑百生的清秀女子突然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哪怕,听到她的消息,君非墨也是会开心的吧。
但是,听到她的某个消息,他的脸彻底跨了下来。
原来是收到贼寇迫-害的一些百姓,本来被他们关起来了,而现在贼寇被灭门,百姓获救了,有人特意从东城跑来感谢君非墨。
那百姓说了很多苏锦年的英勇事迹,君非墨认真地听着。每一个创伤,每一个细节都听得极其有耐心。可是那百姓突然又道,“只不过啊,那小姑娘还真是可惜了。当时她受了重伤,那剑都飞出去扎进了墙壁啊,我躲在一边偷偷地看着,就看见那贼寇头子抓起了那小姑娘的手臂,哈哈地笑。那姑娘一时不察竟然就被他抱了起来。”
君非墨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脸色阴沉得想要杀人,那是绝对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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