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夫人眼中泛过一丝冷色,不易察觉的冷哼了声:“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不掀了这将军府,你们的事自己解决就好。”
这就摆明了态度不掺合,阿楠本身也是这想法,见母亲也不追问刚才的话,便利落把回来的事简单交代几句,大概也就是又有至少半月不在府里,有急事遣人传书即可。
及至阿楠告辞离去,夫人碰了碰尚有余温的茶杯,叹了口气,这孩子,连半口茶都没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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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咛”一声,她辗转醒来,睁眼时目光所及还有些发黑,昏昏沉沉的实在是有些难受。手一动,碰到一处清凉,定睛望去,是一个盛着凉水的瓷碗,就那样放在地上,放在草边,等等,草?
终于,她开始回忆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半坐起来抬头望去,光亮从屋顶的气窗投射进来,灰尘在光线中飞舞,感觉受到了侵扰,她忍不住掩鼻咳嗽起来。
嘴唇有些发干,低头看着那一碗清水,一对好看的秀眉皱了皱,终究只是伸出手指沾了些许润了润唇。
扶裙站起,她开始打量四周,双眼眯了眯,神色间似乎闪过一些让人不易察觉的东西,心下了然,这里大概是柴房吧,将军府的柴房!
唇角微微勾起,她可是清楚的记得,她在将军府外等了多久!甚至,在晕厥之前,她似乎看到了一个人,那个,她魂牵梦绕的人!
门外,稀稀落落的脚步声越走越近,她收了双眸中复杂的思虑,对着一身衣着做了简单的整理,即使是素衣钗裙,在别人看来依然是落落大方。
“吱呀”一声门随着打开,西晒的太阳从来人身后射了进来,映衬得对方一片阴影。等人从门外进来,才瞧见是个小丫鬟。
“刘小姐这是醒了?”丫鬟是熟悉的,娇娇身边的如意,大小姐身边的大丫鬟,便是奴仆的身份却也比些农门小户的闺女强上许多。
刘亭微微浅笑着,回应道:“失礼了,承蒙照顾。”
又进来一步,如意看了看地上的水碗,倒是没动过,便也客气上来:“我家小姐说了,先敬罗裳后敬人,刘小姐一身素衣,倒叫我们丫头难办,不知是好是歹,只琢磨着这衣裳约与这柴房相配,不知刘小姐可介意委屈了?”
“岂敢,刘亭此次过来不过是愿赌服输,自然是心甘情愿的。”
愿赌服输?
如意心中起了问号,奈何不知这“赌”的缘故,便只是不显山露水的朝门外请了请:“小姐吩咐,若是姑娘醒了,该去哪还是去哪儿,将军府不留外客。”
“可是,我并不是来做客的啊。”声音顿时变得有些凄楚起来,“那日是我心急冤枉了娇娇,此次除了应赌约之外,更想请如意姑娘给个方便,让我有机会当面向娇娇小姐道歉。”
上下打量着刘亭,如意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给自己的感觉很诡异,可小姐也没明说要赶她走,按她这意思反正这会儿是要赖着不走了,想了想,还是再回去问问小姐意思好了。
“这事儿我做不了主,刘小姐且先休息这,我去去就来。”
说完,如意出门去,与门外的小丫鬟细语了几声,大抵不过看着别让人乱跑冲撞了谁,这才去前院找娇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