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为民也没失礼貌，双手接过舒越递过来的名片。
接过名片，曹为民低头看了看，名片上只有公司名和姓名，没有职务，这让曹为民很是诧异。
曹为民看了名片在走神，舒越这时也在打量着曹为民。
曹为民看上去五十左右的年纪，穿一套“群众保险”的黑色西装工作服，内穿白色衬衫，打一条暗红色领带。个子在一米七三左右，体态略为发福。和一般公务员，国企管理人员一样，粗一看，没啥区别。但他的眼神中，还是有一丝的江湖气。毕竟是干了二十几年的保险销售，虽说近几年改行成了行政人员，但销售人员的气质，并不能马上去掉。
“舒经理请坐，我给你泡个茶，喜欢喝绿茶，红茶？”曹为民客气的问舒越。
干过销售的都听说过一个段子：“有位年青销售，去一家公司谈业务，到了采购办公室，里面有五男一女六位采购员。这位年青销售向五位男采购一一敬了烟，唯独没有给那位女采购敬烟。而恰恰那位女采购是抽烟的，更要命的是，又恰恰是，这位年青销售所推销的产品，又是这位女采购主管的。就这么一个小失误，让这位年青销售丢掉了一个大客户。”
曹为民当然知道这个段子，又加上舒越的名片上没有职务，他有点摸不清舒越的虚实。万一舒越是某个方面介绍而来的呢？！所以曹为民就更加客气了一点。
舒越又打量起了曹为民的办公桌。
办公桌上除了文具和一些文件外，有两件私人物品。
一份《足球世界》周报，而且是打开着的，显示出这份周报的主人是认真读过的。
另一件是一只玻璃公道杯，公道杯边上有一只青瓷的小杯子。
舒越看了一眼公道杯里剩下的茶水，虽然不敢百分百肯定，但凭经验，舒越估计曹为民喝的是铁观音的可能性绝大。
舒越决定赌一把。
“曹主任，我进来时就闻到一股铁观音的兰花香。如果不麻烦，就赏我一口你公道杯里的铁观音就可。”舒越笑着回答曹为民。
果然，曹为民是铁观音的铁杆粉丝。他今天喝的正是去武夷山，旅游时购买的铁观音。这批铁观音价格不贵，包装简陋，但茶质不错。只有真正的铁观音爱好者，才能知其味。
而舒越还没喝到，就觉得这铁观音是好茶，算是点到了曹为民的痒处。
“舒经理也好这一口？残茶怎么能待客？！我重新泡一壶。”遇上同道中人，曹为民自然大为兴奋，一边说，一边倒掉了残茶，拿出了茶叶，重新又泡上了。
舒越好象也忘了自己是干什么来的，和曹主任谈起了铁观音的今世往事。
聊了十几分钟的铁观音，曹为民想起了舒越的来意。
“舒经理，你上午电话中说，贵公司操作过运动会？我还正为这事头疼呢，你有什么现有的方案吗？”曹主任聊到了正事。
“曹主任，叫我老舒吧，别舒经理舒经理的，见外。我也不瞒你，我们公司老板方化文，和你们许总认识。所以知道咱们市公司要举办运动会，而且是首次举办。所以就让我过来和曹主任接触一下，有什么我们公司能帮忙的。事先申明，曹主任，我们纯属看看能否帮上忙，不是做为业务处理。”
曹为民虽然隐约知道，这家叫“众视”的广告公司，肯定和许达有一定的关系，但舒越如此直白的告诉他，这是他没想到的。
“舒经理，你直接，那我也直接了。我负责运动会的筹办，的确是有点难处，以前没办过，而且许总要求不低。真不知道从那开始，请你指点指点。”曹为民也实话实说了。
听了曹为民这番实话，舒越知道自己“曲线业务”的第一个目的达到了。
“曹主任，指点言重了，不敢当。我有啥说啥，班门弄斧。运动会分二个部分，第一，内部组织，这个照抄省公司运会就成，无非把各市，各部门代表团改成各区，各部门就可。这个曹主任比我懂，不用我多说的。第二，外部协作，比如场地租赁，场地布置，项目的设置，这方面我们公司有些经验，可以提供给曹主任，供曹主任参考。”
曹为民需要的也正是这些。
舒越又继承说：“曹主任，提个不成熟的建议，项目设置上，考虑下老大的强项。一届运动会开下来，总要上老大也拿个金牌吧？！”
曹为民一听，觉得大有道理，不由得连连点头。
二人接下去又商量了费用，规模。
半小时后，运动会大概有了方案。
舒越见时间己快到四点了，决定赌第二把。
“曹主任，其实我在所有运动项目中，最喜欢的是足球，世界第一运动。如果咱们公司参加的人多，也可做为一个项目例入，就怕参加的人不多。”舒越扯到了足球上了。
曹为民一听到足球，心里也痒痒的，他也喜欢足球。每期的《足球世界》是必买，必读的。
“怎么，舒经理也喜欢足球？”曹为民问。
“是啊，如果不是出生在杭城，这个没有足球基因的城市，我可能会成为职业足球运动员。小时候的理想，小学，中学都是校队队员，可惜，当时没有区队，市队，少体校都没这项目。”舒越添了点油，加了点醋回答曹为民。
舒越喜欢足球是不假，小学参加过校队也是真的。但至于理想啊，中学校队就是想象了。
曹为民倒是有过成为足球运动员的理想，中学时也是校队主力。
当时曹为民一天，化在读书上的时间还没有化在足球上的时间多。
也因为化在足球上的时间太多，以至于学习成绩在班级倒数五名之内，考试更是红灯多于绿灯，只能去考中专。
现在虽然年纪关系，上不了场，踢不了球，但喜欢足球，还是痴心不改。
一听舒越也喜欢足球，曹为民更是高兴，觉得今天真是遇到了知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