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美华不敢耽搁,马上回到自己办公桌旁,给舒越打去电话。
但杨美华还是留了一手,并没有对舒越说是FA单出了问题。只是和舒越说:“公司有点急事,方总请你马上回公司一趟。”
舒越接到电话后,也没想到是FA单出了问题,还以为是胡忠仁和赵蕾蕾的事,又出了什么后遗症。
二小时后,舒越假期中,第二次回到了众视公司。
舒越一走进方化文办公室,就看见方化文愁眉苦脸的对着电脑在发呆。
“老舒,你可来了,快看看这封邮件,什么意思?怎么会起这么大的变化?”舒越还来不及开口,方化文就一点客套没有,直奔主题。
方化文把电脑屏幕转到舒越面前,舒越坐下后,低头一看,就是爱德华发给杨美华的那封邮件。
方化文这二个小时,一直在琢磨这封邮件。
对他来说,面对的这封邮件,就是面对着五,六百万的营收。
但二个小时下来,他一直没有理出头绪,想不明白问题出在那。
难道真的是数据拔高若出的祸?!
现在舒越来了,方化文好像又看到了希望。
舒越仔仔细细的看了三遍,然后闭上眼睛又想了想。
首先他看出来了,这封邮件不是公司行为,而是爱德华的私人行为。否则邮件的署名不会是爱德华的,或者说,至少不该只有爱德华的。
如果这封邮件是GWH的官方通知,那邮件应该有GWH的正式官方签名,甚至该有公章。
虽然欧美系的公司,只要有项目负责人的签名,就认同为正式通告。但这里毕竟是大陆,GWH早己入乡随俗了。在大陆,是只认公的章,这个道理GWH不会不懂,象这样的通知,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要求,是要有公章的。
但舒越并没有把自己的这个判断,马上说出来。
排除了是GWH的官方行为,那就只会是爱德华的私人行为了。
那爱德华为什么要这么干呢?!
莫非是爱德华的利益受到了损害?!
想到了这里,舒越猛的挣开了眼睛,问方化文:“方总,有谁和爱德华联系过?不论是电话,还是邮件。”
方化文会错了意:“你怀疑是何勇和爱德华说了什么吗?”
舒越摇摇头说:“不是何勇,是其他人,谁接手的?接手人联系过爱德华吗?”
方化文说:“美华接手的啊,至于美华有没有联系过,我倒不知道,应该还没有吧?!我叫她上来,问她下。”
方化文马上通过内线电话,让杨美华马上来他办公室。
杨美华刚踏进方化文办公室,方化文就开口问道:“美华,你和GWH的爱德华或者GWH的其他人联系过吗?”
杨美华知道,上午打过的这个电话是无法抵赖的,并且她也很自信,自己打的这个电话是没有问题的,毕竟才说了二,三句话,对方就挂断了。
“联系过,上午我给爱德华去过一个电话,就是想和爱德华说一下,我接手这个单子了,以后是我和他对接了。但我刚介绍完我自己,爱德华好象正好有事,马上挂断了电话。”杨美华还是多少隐瞒了一些,没有把爱德华在电话中的指责说出来。
舒越问道:“你说的是怎样的二,三句话?”
杨美华回忆了下,把自己对爱德华所说的几句话,大至上复述了一遍。
舒越一听就明白了,那声“秦总”坏了事。
方化文没听出问题来,转头对舒越说:“这几句话没问题啊。”
舒越冷冷一笑:“没问题?!问题就出在这几句话上。”
杨美华很委屈的说:“舒总,我平时和直客沟通,开始几句话也是这么说的啊,我不明白,这几句话有什么问题?”
“是,对直客,你这么说,一点问题没有,但现在你接手的是FA,你这么说问题大了。我们常说,做业务要有起码的二个了解,了解自己,了解客户。你对FA,对GWH,对爱德华你有多少了解?!你不了解就敢冒冒失失的去打这个电话?!就敢说你是众视的全权代表了?!”舒越故意把话说的很重。
方化文虽然知道,杨美华打的这个电话有问题,但也不知问题到底出在那,就问舒越:“老舒,你现在知道问题出在那了,也先别追究了,美华毕竟没经验。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看还能不能挽回这个单子?好几百万的合同额啊。”
到了此刻,舒越很清楚了,这封邮件只是爱德华的投石问路,GWH并不知道有这封邮件的存在。
只要再次承诺,答应过爱德华的不会变,爱德华决不会再纠结,这些所谓的数据不实的事了。
不是挽回的事,合同并没有“去”,那来的“回”。只是要去拜访下爱德华,再次重审三个点不会而己。
当然,如果不去再次承诺,爱德华也有能力毁约,毕竟邮件上所列出的不实数据,是客观存在的。
但舒越并没有对方化文说出自己的分析。而是故做为难的说:“有难度啊,我们杨经理上午电话里这么一说,表面上是没问题,可甲方,也就是爱德华的考虑是不一样的。合同到了执行阶段,你们乙方却换了人,而且还不是由原对接人通知他的,他会怎么想?!无非就是你们乙方不准备承诺你们答应过的条件了,所以才换人。新换的人,完全可以说,我不知道有这些条件,公司也不知道这些条件,来逃避这些承诺。”
舒越并没有把真正的原因说出来,只是找了个说的过去的借口。
杨美华有点傻了,她没想到自己上午的一个电话,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更关键的是,这个锅自己还没办法让别人背。
方化文有点急了:“老舒,你想想办法,总不能因为美华一个不知深浅的电话,眼睁睁的看着五,六百万没了吧?!”
舒越装做想了想,才开口说:“办法倒不是没有,但能不能一定成功,不知道,解铃还需系铃人。”
杨美华以为舒越所说的解铃,系铃人指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