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胡嫣的语气听起来很惊讶,但她的表情一脸平淡。她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表情变得忧伤起来,“那我岂不是见不到涂城了?”
卿欢差点没把嘴里的果汁喷她一脸:“重色轻友!”
胡嫣抬头白她一眼,语气肯定:“我一点都不觉得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个人会是我。”见卿欢不说话她就知道她说准了,“都重色轻友还分什么你我。”
夜幕刚刚降临,两个重色轻友的人就叫上涂城去火锅店里找阮尽南。
胡嫣和卿欢都各自沉默,一向不爱说话的涂城在一边用茶水涮洗碗筷,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们一眼。平时总爱叽叽喳喳的两个人在该说话的时候却格外沉默,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想到应该是和搬家有关系。
火锅底料的麻辣香味勾起食欲,荤素菜品摆满了桌子,两个女生却托着下巴发呆。涂城准备拿筷子的手又放了下去,于是三个人像被点了穴道似的坐在那一动不动。
阮尽南端着西瓜拿着饮料过来在这诡异的气氛里站了三秒后,他伸手推了一下卿欢的脑袋:“你们仨都傻了?”
卿欢恹恹地道:“没胃口。”这顿火锅吃得像是散伙饭一样她当然不高兴。
阮尽南在涂城旁边坐下来,拿起筷子把牛肉放进锅里,说:“没胃口你来吃什么火锅?”
涂城也跟着拿筷子,自己先盛了一碗饭,他有些饿了。接着胡嫣也拿起筷子把面前的金针菇倒进锅里,把碗递向涂城,让他给自己盛饭。
那双握着白色瓷碗的手修长匀称,微微弯曲的指关节托着碗底,手腕处清楚地看见皮肤下面跳动的青色血管。她接过去的时候故意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指,凉凉的。
“我要喝酒!”卿欢皱起眉头冲着收银台的老板娘喊。
老板娘拿来了三瓶啤酒,卿欢递给阮尽南让他开瓶盖,他正在捞牛肉,吃得津津有味,回她:“忙着呢。”
卿欢白他一眼,把瓶子递给涂城。涂城放下碗,找来启瓶器打开递给她,嘱咐一句:“少喝点。”
胡嫣笑说:“她酒量可好着呢,不用担心。”她说的倒是真话。
卿欢在锅里翻牛肉,阮尽南夹住她的筷子,凶巴巴地说她:“你这吃火锅乱翻的毛病什么时候改改?”
卿欢收回筷子,撇嘴。阮尽南把捞起来的牛肉放进她碗里,她笑眯眯的看他一眼,大口的把肉塞到嘴里去。
胡嫣深吸一口气:“差不多行了啊,就这么点牛肉全被你俩吃完了。”
卿欢炫耀的冲她挤挤眼,分了一块给她,得到胡嫣一个大大的白眼。
结束的时候卿欢喝了两瓶啤酒还叫嚷着不够,被阮尽南拖着出了火锅店。
回到家卿欢就一直打哈欠,也许是喝了点酒的关系她很快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过了几分钟被热醒了,屋里很黑,她坐起来发呆,理了理头发。实在闷热,想透透气。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哗哗的水声,她掀开被子下床趴到窗户边去,将纱窗打开,伸着脖子像只长颈鹿似的往外看。
盈盈月光下,栀子花像白色地毯徐徐铺开,柔和而纯洁。蟋蟀的声音清晰可闻,她看见月光下,一个少年裸着上身在井边冲凉。
他白皙的肌肤在皎洁的月光下透出一种细腻柔和的光,他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准备拿毛巾擦拭水珠,卿欢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后兴奋起来。
她清了清嗓子,大声的唱道:“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嘞,噜啦噜啦噜啦噜啦嘞,噜啦啦……”
阮尽南扭头看见她,连忙拿了外衣套在身上,朝这边走了几步,指着她怒喊:“卿欢,你想死是不是?”
卿欢看见他的脸涨得通红,笑得更欢快了,吹了声流氓哨:“阮尽南,你脸红了哟……”
阮尽南要气死:“神经!”
卿欢扒着嘴做鬼脸,嚣张得不行:“来呀来呀,有本事你过来打我呀。”说完她迅速关上窗户,拉上窗帘,扑到床上哈哈大笑。
她在床上翻来滚去,不久就慢慢睡着了。第二天卿欢就遭了报应,由于昨天开了窗又没点蚊香,导致她脸上手上脖子上小腿上都被咬了,肿起来好几个包。
吃早饭的时候她一直抓,一边的涂城瞅了一眼,嘴边浮起淡淡笑容:“遭报应了?”
卿欢疑惑:“什么报应?”
涂城转了转眼珠,张了半天嘴才说:“你那么大声谁听不见?”
卿欢的耳根迅速红了起来,她急忙给自己辩解:“我喝醉了。嗯,喝醉了。”
涂城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