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叙篇章翻阅过去,众目睽睽评头论足的劈头盖脸压力下,勉强停歇了闹事。
我啼笑皆非的心想着,徒有其表的二殿下,诨名小霸王妥妥的空前绝后,并非浪得虚名的江郎子弟,我也算是长见识了。
接踵而来的是二殿下破涕大笑的贸然戏谑说道:“这欢歌笑语的节骨眼上,我让各位扫兴了。我回厢房静等酬宾晚宴了。”
说着,不苟言说的自顾自大步流星的离席了。
空气中还火药味重重,沈凌本想去阻拦,但望而却步的止住了前进的脚步。
我看着这场面,脑海中忍不住浮想联翩起来,虚张声势的二殿下弄巧成拙的登徒子不学无术滑稽模样跟沈凌出类拔萃的高洁绅士模样简直是云泥之别。
张灵灵在这风口浪尖时刻,原形毕露的接壤说来,鹤立鸡群的伺机而动显摆出来,见风使舵的谄媚说道:“二殿下,你且稍安勿躁。杯盏之事只是意外,我担心你的手指有没有划伤?我这边有锦帛手帕可以用于包扎。”
正说着,一脸酝酿的如痴如醉表情,踱步着小步尖跟着二殿下离开了戏台子。
我不禁料想,这张灵灵真是对这内心冷若冰霜的二殿下史无前例的上心,想必是伺机奔着攀龙附凤的念头,迈着铃铛碎步,寸步不移,形影不离的凑近去,这一双人同仇敌忾,也算是珠联璧合的肝胆相照,熟络的成双成对。
宫崎司和张灵灵,以及风铃丫头扭扭捏捏地成群结队走过了一座石桥,桥下还有几株莲花藏掖着。转而就把三人的身影给湮没了去,晚间吹风唿哨而过,春寒料峭沁人,经过春风的芬芳洗礼,今日的月光皎洁乳白,光辉隐隐照耀在柳树下似波浪溅起如白昼般亮堂堂,浮光掠影般消失匿迹。
沈凌虽心中怒不可遏的恼怒,简直就是对沈府的威视以及侮辱,但又不能深深谴责对方。表面只能强颜欢笑的哽咽说辞道:“二殿下所向披靡的强硬脾气总是太过执拗,在座各位还请多担待些许,若有不当僭越之处,同礼数相悖,那也是年少无知,有些玩物丧志,嗜性难改,常年沉溺纸醉迷金的根深蒂固观念,豢养宫墙之中的孤陋寡闻沉疴顽疾深重,导致混沌罪过糊涂。都是助纣为虐酿成的寒心后果。。大家烦请心态都泰然自若些,听赏戏曲要紧。”
各自宾客也安分的循规蹈矩,井然有序原地坐下,戏曲咿咿呀呀的还在台子木架上说唱着。
我晃晃悠悠的也入座听戏,标新立异的戏曲总是引人入胜些,很多桥段都是汲取了振奋人心的真谛来演绎,跟那些味同嚼蜡的经文生动有趣,精彩绝伦些。
沈凌不知何时坐到了我的边侧。我应激性反应的扯开了一点距离。
李麟儿一旁附和着说道:“沈公子方才的文采巧妙绝伦,八面玲珑的话语剖析犀利言明,学富五车的学识当仁不让真是满腹经纶让小女子如雷贯耳般敬佩,令人折服。只是这目中无人的二殿下着实有些不识抬举,只能说空有其表,刚愎自用的不分场合,信口雌黄的猖獗荒诞语调,满嘴的粗言秽语出言不逊谈吐,固执己见的作风,同江湖上牛头马面的村野匹夫独树一帜,他日若成害群之马必将面对殃及池鱼的境况,受人诟病。。”
沈凌估计内心对我方才的冷淡忐忑不安,对李麟儿的态度有些厉声刻板起来,刻板着一张冷若冰霜的神情,不以为意的说道:“让李小姐受惊吓了,不过李小姐不由分说的推崇我的学才也是冒昧了些,过分的断章取义。首先沈某才疏学浅,见识浅陋,知识依然匮乏,尚未有如此资深赞许可言,不过倚靠的是遵从流水不腐户枢不蠹的原则,经常出门江湖增加阅历,其次,最多只是班门弄斧,左右逢源的侥幸而已。另外沈某找苏小姐有要事,还请李小姐钻研视听戏曲佳音可好?”这语气充满了对阿谀奉承的藐视以及不屑语气。
直愣愣地直截了当成功拒绝,一气呵成把李麟儿给拒绝了,不容置喙的斩钉截铁,实力演绎了何谓唇枪舌剑的厉害。
李麟儿心领神会的缄默,显而易见是被吃瘪了,为了不给李家雪上加霜有失体面,只能忍气吞声,转身接着端详看戏,实则侧耳倾听着沈凌的动静。
沈凌面带笑靥的游说道:“玉棠妹妹方才为何不搭理我?可是府上招待不周?”
我本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瞩目聚焦前方,观摩戏子说唱,全神贯注于幕台上载歌载舞,见沈凌一副气势汹汹,滔滔不绝的询问,注意力有些涣散。
我蹙了蹙眉头,嗔笑作弄起来,开始打趣的兴师问罪起来,不能明面上说自己争风吃醋正在钻牛角尖,毕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确信肯定栽跟头,只能打个幌子扯皮,略施雕虫小技地拐弯抹角说道:“沈公子,方才我本想与你敬酒一杯,只是李小姐同你休戚与共良久,估计是李小姐美的不可方物吧,旷世容颜才让沈公子畅谈许久,我也不便打扰,害得我一个人喝酒扫兴了去。”
沈凌听后,肃然起敬起来,而后又愁眉苦脸的恹恹说道:“这可是错怪沈某人了。方才这是没见着苏小姐,要不然沈某人必定同苏小姐饮酒,醉的酣畅淋漓。”
我假笑一声,略失雕虫小技,义愤填膺的回道:“沈公子日理万机,我也不是什么美娇娘,不必要自讨没趣。”
沈凌粲然笑道:“玉棠妹妹这可就是过分妄自菲薄了,谁人不知玉棠妹妹芳姿婀娜,是敝人今日超乎寻常的眼拙,没有好好款待玉棠妹妹的缘由。我先自罚美酒三杯,还请体谅。”
我心中偷笑想着,这位苏小姐清纯的小脸蛋用古语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比拟,那是恰如其分的。
我和沈凌正侃侃而谈起来,谈笑风生的融洽,戏曲节目就是走马观花的欣赏了一下,殊不知使得李麟儿看着我和沈凌促膝长谈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静坐着,深知赵真真攫取了沈凌心中的烫心地位,坐立不安,有些悸动,有些黯然失色起来。。
假如眼神可以具有攻击性的话,估计我早就被李麟儿数次瞟视的气焰下一命呜呼了。
月色银辉相照,夜色黝黑袭人而来,扣人心弦的寂寥萧瑟。
差不多该摆宴盛款宾客了。
此时,我的肚子也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那头张灵灵正和宫崎司喋喋不休来到厢房中饮茶洽谈。
宫崎司虽才干熟络,吃苦耐劳但奈何从小受祖达父亲宠溺,放荡不羁的生活作风,总是浸染在凶神恶煞的贬谪措辞下,自是有些狂妄叫嚣加上虎背熊腰的强壮如牛,不听从诤言,如今沦落为霸王司的名号也是名不虚传的。
张灵灵端倪了片刻,给二殿下到了杯茶水。两人就相继喝了一壶苦涩的浓茶,脸色却都绯红了许多。
风铃在屋外无聊的拨弄着发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