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娇媚娘莲花舞步,无独有偶,今有玉棠姊潋滟芳舞。绚丽的舞裙摇摆,轻急缓重的窈窕舞步,难怪倾芳于天下。当日有主上夸耀称,享闻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可谓佳人如是也。
常言道“独木舟头的寂寥莫不如阳关道上的人满为患”。沈府晚宴,夜色星光曜曜,雀台上歌舞升平,楼阙上掌声雷鸣,喧天的鼎沸声肆虐四周,场面萱姿引人入胜的有些华而不实却也满面春风的风华。只能说是毋庸置疑的繁盛大华都城。
乌泱乌泱的贵客们堆堆散散,群龙无首的从各路陆陆续续纷至沓来。推推搡搡的女眷之艳彩,高亢的文儒春华秋实之气派,旗鼓喧天的热闹倒是可以跟上次皇室新婚燕尔之席会相提并论。
我跟青言也是几番周折的收拾,一身粉黛色的裙装,搭配上芙蕖花的细密刺绣,蓬蓬裙式样的柔顺线条,宛如画中姣丽淑女蹒跚学步走来。
我牙牙学语的憧憬说道:“青言,这身打扮定能惊艳全场,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青言妙趣横生的说道:“小姐眉清目秀,体态恬雅,神采奕奕自然是翩翩飞舞的美若仙子的。只是在这万众瞩目的端详下,分外妖娆的小姐可千万要拘小节,行大礼。要不然可就成了恬不知耻的笑柄。”
我忿忿的说道:“青言,你总是执拗我的豪言。我自是把握分寸不出岔子的,你不用太多操心了。”
我顾自己言语着,心想着舍本逐末来说不就是古籍礼数吗,又不是没看过宫廷剧,剧情里面的种种纠葛也是历历在目的,谅那宴会的口舌再多,巧言慧语掩盖过去便是。
沈府请帖是盛邀苏府全家,所以苏志古和苏夫人也是整装待发,苏志古体态有些臃肿把韬光养晦的才识都给败落了些,相反,厢房里头的苏夫人倒是风姿绰约,风华绝代的花容月貌使然,多有娴静优雅之风度袭人。俗语所说美人迟暮增添绝代风骨也是妙不可言的。
苏夫人正顾自穿戴发束,我和青言已经出了房门,来到大厅。
“娘亲,你怎的这般恣意的出类拔萃?不是明摆着抢我风头吗?花容月貌的女子力压群芳都被娘亲称名讳了去。”我不加正经的言笑道,有些打情骂俏的耐人寻味的韵味。
苏夫人莞尔而笑,说道:“玉棠,这哪里容你畅快?此次是去沈府参加筵席,你我都是苏府的门楣归置,哪有自家人先争风吃醋起来的。名正言顺一点还是留着本事就跟外面的燕雀雏子艳压群芳地去争锋吧。”
“是。”我自知理亏,只能一声不吭的应和。
“玉棠,你这次要多注意修体容颜,可不能在府中那样玩忽职守的失礼了。”苏志古临行还在吩咐着,讋讋唠叨不休。
我在边上起劲的点点头。
走走停停的车水马龙街道上,零零落落的散户头都吃完饭去沈府外看新鲜去了。
我们也安排妥帖的坐在家宴席间。
苏老爷和苏夫人跟旧时故人嘘寒问暖,我有时候比较尖酸刻薄,自然是只能孑然一身的空虚了。
还好有青言陪我嬉闹,我俩时不时的往戏台张望,随口评判着戏子的艺术表演。我还私底下偷偷手舞足蹈的摆弄起来,有点效仿东施效颦的韵味,两人玩的不亦乐乎。
幸亏我慧眼识珠的一眼望去,张灵灵??偏偏不安分的乌鹊来了一阵斜风吹过。
数日不见的张灵灵也来沈府赴约。有了之前的前车之鉴,我和青言引以为鉴,惯有退避三舍的意味,避嫌的躲在了众宾客间安分守己,默默静静凝视。
只见张灵灵穿着裙丝白绸,银铃脆耳的发簪,简约而落落大方。风铃在旁边服侍着,眼睛却凝眸着周局的奢靡,却也是场面极度宏大了。
李家的麟儿小姐也来了,还有薛家的瑾宁小姐。都各自带着家婢,各自芳姿沁人,佩戴玲珑珠钗,名轩珠帘瑰宝,漫天飞舞的多彩衣裙,奔腾的人潮涌动,争先恐后的前呼后拥,接二连三的蜂拥而至,顷刻通道人满为患,道路拥堵的水泄不通,前赴后继的势不可挡,前后各自到场相继就位。
久违的四大家族又会晤了,也不知是否又是一场举手投足间的角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