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雒在对季声崇一番嘘寒问暖后就离开了。作为一代女帝,她最忌讳的就是那虚无缥缈的爱,所以她要将这不该存在的情愫扼杀在摇篮里。
可是真的这么容易割舍吗?易云雒没有答案。
云忧止去了易云雒的书房。他翻箱倒柜找出了易云雒密藏的要件,手里似乎端着千斤重的铁,他知道庸平王不是个好人,将来也不会是一个好的君主。可那又如何?万千黎民百姓也比不过一个她啊。
他又悄悄地溜了出去,将易云雒的要件一并交给了庸平王。庸平王看着手里的文献,兴奋得说不出话来。
“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办好了,希望你也不要食言。”云忧止有些担心,毕竟庸平王实在不像是个守信的人。
“这是自然。”庸平王神色泰然,一向面貌阴沉的人此刻露出了自信得坦然的笑容,但自信的是什么?对自己登位的自信?亦或是杀掉易云雒的自信?
云忧止不敢久留,生怕被人发现了,来不及多想,转身就走了,当然也没看见庸平王眼里的痴狂与扭曲。
“回来了就快去沐浴吧。”易云雒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云忧止看见那个平时故作严肃的少女此刻卸下了一切的伪装,天色刚暮,夕阳的余晖打在她的发丝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金光,脸上挂着微微上扬的嘴角,令天地间的一切黯然无光。这个充满了圣洁与温馨的一幕却令他心头一悸,她是知道了吗?这样一来,自己应该永远也抓不住她了吧。
不!云忧止回过神来,不顾易云雒的想法,冲上去将她拥入了怀中。那一刻,两个人的身体靠近了,心却被推远了。
因为喜欢,所以放弃。这是易云雒一贯的做事方式,帝王家最怕的就是有了弱点,她不能允许云忧止成为她的软肋。她明确自己喜欢上这个少年了,这个傻傻的,故作聪明的,又爱撒娇的少年。可她却不知道,因为他总是低头伪装,因而无人看见他眼里的阴暗偏执,他远没有她所想象的那么天真。他有着近乎疯魔的执念。他的执念,就是她啊。
夏夜的微风拂过,温柔得像是情人间的呢喃,云忧止突然身体一僵,放手逃离了。
那是什么顶着自己?有点硌人。
易云雒没有回到寝殿,反而是去了赏芳苑。季声崇给人的感觉总是那么得体,就像是世家里的嫡公子,让人挑不出半分错处来。
“臣侍参见陛下。”季声崇声线温润,就像三月春风,和煦动人。
“平身吧。朕今日要留宿赏芳苑,你可有异议?”
“臣侍不敢。单凭陛下吩咐。”季声崇好像早就料到了她今日所来定会留宿,所以神色与平日无常。
语罢季声崇就开始宽衣解带,纯白的绸子滑落,在地上开出一道又一道雪白,易云雒将他的衣服拾起,又一件件地帮他穿上。“朕不愿强迫任何人。”
“不愿么?那当初……”季声崇突然一顿“是臣侍失态了,望陛下恕罪。”
易云雒已经查过了季声崇的身家底细,他本还有个长他1岁的哥哥,也是个俊美非凡的可人儿。却被庸平王看上,想要将他送进宫来做眼线,季声莛自然不愿,更何况他早就有了心仪的女子。庸平王便将其与其心仪女子一同迫害致死。
过后又假惺惺地为其举办葬礼,还告诉季声崇是女帝强迫他哥哥进宫,季声莛不愿方才被赐死。季声崇就是在此时恨上了易云雒,一心想要杀了她为兄长报仇。但是他好像发现陛下跟王爷形容的不一样。那么他到底该相信谁呢。
哥哥,你放心,阿崇定会杀了那个害你的人,为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