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以缕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沈星榆脸上,她才顶着双大黑眼圈醒来。摸了摸一旁的褥子,却没有摸到那团暖和的家伙。
沈星榆突然清醒过来,披上外衣把整个房子院子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看到它的身影。
她突然意识到它已经走了,不辞而别。
“没良心了!我救了它连个谢谢都不说,吃饱喝足就溜了……”沈星榆愤恨的说,可突然又像泄了气般。它不过是一只狐狸,肯定不愿跟危险的人类亲近。昨日表现的温驯也可能只是他的权宜之计。
“唔……”沈星榆摇摇头,一只狐狸而已,自己干嘛想那么多?!唉,可能是在这深山中没有伙伴,太过孤单了吧。
林忠一大早就去衙门了,沈星榆也带上几个铜板去街上办师父交代的事。
江云赋手里拿着一大包瓜子从杂货铺出来,这些瓜子一会儿可会有大用处。
“你说这是不是王家姑娘?”
“我猜是她……”
贴着寻尸告示的墙前围着不少人。沈星榆看到村头的刘大娘和邻居王三婶俩人指着告示,小声嘟囔着什么。
沈星榆见状寻了个机会挤了进去,站到俩人身旁。
“这不是沈姑娘吗?”王三婶先看到了沈星榆,开口道。
“王三婶,刘大娘你们刚刚在说什么?是知道这是哪家的姑娘了?”沈星榆装作不小心听到的样子,好奇地问。
“就是那……”王三婶还没说完话,刘大娘就拽了她一下。
“没什么……”沈星榆很见机的拿出那包瓜子,一人给她们抓了一把,大娘话锋一转,又说:“嗯,村头那户宋老汉家姑娘宋田田前些日子就不见人影了。啊,就是出事那儿再往北走点。”
刘大娘说闲话的兴趣上来,边嗑瓜子边说:“他家姑娘宋田田左手也只有四根手指,昨天我好心给人家宋老汉说,如果人家非但不听,还把我给骂出来了。”
“那宋田田可怀着身子?”沈星榆很兴奋,急忙问道。
王三婶又抓了一大把瓜子塞在袖子里,看了看旁边的人,小声道:“我听说啊,那宋老汉以心想让自家姑娘嫁给城里的一个有钱的老头儿做小妾。那姑娘也是倔就是不嫁,非要嫁给村里的一个穷秀才,还把肚子搞大了。上次我还看到宋老汉打她呢!”
“那秀才现在在哪儿呢?”
“早半月前就去城里赶考了!”
沈星榆剩下的瓜子塞给她俩,转身便走,脚步很沉重。如果这些都是真的,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宋老汉。他实在不愿意相信,毕竟虎毒不食子。他怎么忍心杀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但沈星榆深知在任何案件都不能因个人感情隐瞒任何事情,一件小事也会关系到这案子的最后结局。于是立刻去衙门找到了林忠,把这事讲与他听……
不一会儿还在捡垃圾的宋老汉便被衙役抓到了衙门。老人的那个驼背向上拱起,就像一座小山。他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八字胡,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长着一头蓬乱的灰白头发。怎么看都不像凶恶极的杀人犯。
起初送老汉还一直嘴硬,拒不承认。可当在他家中搜出了那根粘着他女儿鲜血的木棍和一双着黄土的布鞋时,老人低下了头,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
是他杀了宋田田,那日晚上他收了别人的聘礼,结果宋田田死活都不同意。把他跟穷秀才私定终身的事抖了出来。宋老汉一气之下拿棍打了她一顿,消气后看着满身是血的女儿,探探鼻息,她已经断气了。不知该如何是好,宋老汉在土炕上做了半晚上,忽然想到了这几天一直欺负他的张三狗。他早已对张三狗心生不满,张三狗又常常不着家。他便心生一计,从那条黄土路上把尸体运到他家,再出来放了把火……
沈星榆脑子嗡嗡作响,她已听不清其他人在说些什么,也不想再听下去。麻木的走出衙门大堂。
她抬头望向天空,今日阳光依旧明媚,可她却感受不到什么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