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讥笑了一声,继而道:“大人,我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穿着一身狼狈的衣服走来走去怎么可以。于是我花了二两金子,在如林成衣店买了身上这件衣服,这才回来。我说的这些,相信大人您可以查得到。”
“本官自然会查个清楚。”他对堂下的衙役打了个手势,衙役抱拳一礼,转身出堂。
李伟信又道:“依你之前所言,此案全是阿莱一人所为?”
宋卿瞥了阿莱一眼,道:“大人慧眼如炬,一定能看得出来,这么天衣无缝的陷害,她一人怎么可能完成。恐怕还有旁人协助吧。要不然怎么我加婢女绿萝是被谁袭击的?她受伤的部位可是在背后,而且是个有武功在身的人呐。柳府居然还有这等人物在,真真是藏龙卧虎啊。”
李伟信沉沉的眼神看向阿莱,“当时是怎样的状况,如实说来!”
阿莱舔了下爆皮的嘴唇,诚惶诚恐道:“这……这……”
绿萝急忙接口道:“启禀大人,阿莱一会儿装男,一会儿装女,蒙骗众人身份多有蹊跷。还望大人明察。”
柳相由点坐不住了,这是要干什么,准备把他的丑事都挖出来吗?“李大人,容本相说几句……这孩子是……”
“本官在问阿莱,请柳相无需多言!”李伟信木管步步紧逼阿莱,显然不想放过这一关键所在,“阿莱,如实说来!”
柳相差点被噎死,气得差点爆粗口。你特么懂不懂人情世故!龟儿子,等着爷以后怎么整死你!
阿莱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李伟信哪里等得了她废话,他身子前倾,眼神阴郁,语气还算和善:“阿莱,不说实话是吃苦头的。本官知晓你是个苦命的孩子,要想清楚。”
宋卿吃惊地半张着嘴,对我问话就横眉冷对,对阿莱就细声细语。我勒个去,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歧视!
钱千月自然也是生气的,还说什么铁面判官,对待任何人都一视同仁,从不偏颇。这算什么?
她凤眸一横侯卫,侯卫随即尴尬一笑,脸上的颜色自然好看不到哪去。枉他处处为其百般遮掩,圆回,那是对他存有几分敬佩之心,可现在……侯卫头一回起了与李伟信一刀两断的念头。
阿莱似乎得到了些许安慰,“大人……小人是不能说的……”
李伟信脸色一黑,“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再不把这事解释清楚,那本官只能认定此案是你所为!想、清、楚!”
一侍卫匆匆进来,抱拳道:“启禀大人,七皇子在府衙外求见,说是知道跟本案有关的事情。”
李伟信忙急道:“快请!”
事情一听七皇子三个字,下意识一个激灵。事情怎么越来越复杂,脸他都参合进来,莫非着背后黑手是宋卿锦?!
怎么会?她明明派人死死盯着宋卿锦,不可能啊?
正在胡思乱讲之际,迟御寒已然来到衙堂之上,他连看都没看宋卿一眼,径直走向李伟信等人。
众人皆下拜行礼,各自心思不明。
迟御寒似笑非笑扫了众人一眼,“请起!”
皇子驾到,随来意不明,但也一定要毫升招待。侯卫笑道:“请殿下上座!”
柳相殷勤地让出自己的位置与他,自己和刘氏往后退了一位。
李伟信单刀直入道:“听闻本官的手下来禀,殿下对此然知道些内情,不知是真与否?”
迟御寒微微一笑,“本皇子从不诳人,自然是真。”他顿了顿又道:“本皇子是为了给一个叫阿莱的女孩儿作证。”
眼神似在寻找,“阿莱何在?”
阿莱仿佛很激动,她跪直身子,“殿下,阿莱在此!”
迟御寒指着阿莱道:“对,就是她。”
“殿下难道和她相识?”李伟信也是满腹狐疑,堂堂一个七皇子竟然为一个伙房里的小丫头相识,并为其来到京兆府,着实奇怪。
“那倒也谈不上。只是当时本皇子想来瞧瞧柳公子的病情,恰巧看到这个女子要杀阿莱。”迟御寒用手点了下绿萝,“本皇子救人心切,便出手在她背后击了一掌。”
李伟信恍然,“原来如此!”
“就是如此。”
李伟信看向阿莱,“阿莱,你为什么不跟本官说实话?”
阿莱眼中闪动了泪花,道:“七皇子殿下救了小人,小人哪敢再让七皇子惹上一点点麻烦,小人不配啊……”
“小人没想到,殿下竟能来此为小人作证,小人实不知如何报答……”阿莱俯身实实对着迟御寒磕了三个头。
迟御寒含笑起身,抱拳道:“诸位,本皇子就这么一句话而已,现在说出来心里也舒服。那么,便告辞了。”
“恭送殿下!”
迟御寒微一点头,径直向外走去。
听到这里宋卿全身的血液几乎冰凉,这哪是一句话的事儿,它打乱了自己所有计划。宋卿敢肯定,当时袭击绿萝的人一定不是迟御寒。
“大人!”绿萝禁不住喊了一声,“大人,虽然奴婢没有看到背后之人是谁,但奴婢感觉得到,那定是一个女子……”
李伟信喝道:“住口!难道你是说七皇子故意扯谎不成?污蔑皇室之罪,你可但得?!”
迟御寒停下脚步,回头道:“大人处案果然公平,不愧是京兆府铁面判官。”说罢施施然离去,连一个眼神也未给旁人。
宋卿偷偷拽了拽绿萝的袖子,对她摇了下头。事已至此,再多说,又给堂上那疯子多个借口处置她们而已。
接下来,传了证物(宝石铜镜)、证人(柳如玉的大丫鬟烟如)。
烟如此女,生得纤柔多姿,单纯秀丽,很符合柳如玉的审美观。
烟如说,她看得真切,就是宋卿身边的飞雁姑娘把礼物亲自送过来的。公子听闻了是宋家小姐所送,忙命她吧东西打开来看,谁知这竟是公子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