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安跌坐到地上,屁股上疼痛袭来,妖孽般的俊颜扭曲着,委屈的看着一脸怒气的顾里。
“你……”
“醒了吗?”
门外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陆长安的话,两个人瞬间就慌了,放眼望去,这屋里哪里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啊!
顾里跳下床,一把拽着陆长安的头发,连拽带踢的把陆长安往床底下怼。
门打开,落在外面的头发才拉jin去藏起来。
“有事?”
顾里有些懵懵的看着面前的人,那年轻妇人咧嘴笑道:“清起过来看看你睡得好吗?我们这里呀!晚上闹耗子!”那妇人说话时,眼睛向里瞄着,嘴角勾着笑。
顾里赶紧提着裤腰带,把门拽上,推着那年轻妇人,“我要去茅房……”
那妇人看着顾里往茅房跑,便也跟着往回走,刚过拐角的顾里就听到院中传来老妇人的说话声,顾里一惊,说是让那年轻妇人去打扫顾里的房间,这顾里又连忙返回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吧!”
故作镇定的顾里挡在门前,很是客气的说着。
“那我帮你!”
不等顾里回答,也没等她答应,年轻妇人就越过顾里推开了门,拿起扫把就开始扫地。
顾里先是一愣,心里嘀咕着,咋办?咋办?
“哎呀!”
眼尖的顾里看到洗脸盆里的水,来了注意,一把给弄翻了,水撒了一地。
那年轻妇人回身看着顾里,眼神微愣,随后和善的笑了笑,便出去拿抹布了,只是那笑容让顾里觉得十分怪异。
顾里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床边,探着头往床底下看,不看着急,这一看更着急,陆长安那家伙根本没在床底下,人不见了,顾里设想了千百种可能,她也没想明白陆长安哪里去了!
听见脚步声,顾里赶忙起身,掩去脸上紧张,假装在整理床铺。
屋里两个人各怀心思打扫着,也没有人吱一声。
那头陆长安半卧在地上,愁眉苦脸的揉着刚才掉下来摔疼的地方,四周一片黑暗,这光滑狭窄的地方只能容下他一个人。
陆长安想着刚才的情况,他刚刚爬进床底下,只看见顾里的脚,他往里缩着身子,身子下的石板突然打开,他就掉了进来。
陆长安在仅能容纳一人的暗道里摸索着,不知道走了多远,陆长安能感觉到风声,他加快脚步向前走去,这深一脚浅一脚,都不及陆长安心中焦急,这里不知道埋藏着什么危险。
哗啦啦的水声从尽头传过来,夹杂着风声,让陆长安本有些颓废的身子有了力量。
新鲜的空气钻进来,陆长安还未来得及深呼吸,就只感觉背上一痛,人倒在了地上。
一个高大的身影将陆长安扛在身上,往尽头的光亮走去。
这一天顾里依然是贵宾待遇,好吃好喝,还有人笑脸相迎,表面看这小日子过的好不自在,可顾里急呀!这心里又把火在烧,陆长安到底哪里去了?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就凭空消失了?
一阵阵的阴冷传来,陆长安感觉手腕和脚腕处都特别疼痛,而且他异常的累?
迷迷糊糊的陆长安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被绑在一个宽大的石室内,两旁都是燃着的火把,将石室照的灯火通明。
这会陆长安才发现自个被绑在了架子上,难怪手腕脚腕疼的很。陆长安皱眉,呼吸沉稳,细微的脚步声传进他的耳朵,陆长安用力挣扎几下,让自己显得很害怕,脸色也变得异常的苍白。
慢慢的脚步声变得杂乱,看来不只是一个人,大概是五六个人的样子。
陆长安闭起眼睛,听着脚步声渐渐临近,一股浓郁的汤药味随之而来。
“药给他灌下去。”
陆长安紧闭双眼,这会载了,这帮家伙要给自个灌药?
一双有力的手捏上了陆长安的下巴,陆长安死死用力咬着,那人一下子将陆长安的下颚给掰脱臼了,苦涩的药汁灌了下去。
“呸呸呸……”
陆长安怒瞪面前几人,药汁咽下去一半流出来一半,弄的胸前衣襟上都是咖啡色的污渍,看上去狼狈至极。
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大汉盯着陆长安,相互对望嬉笑。
“小样的,不用瞪着爷,一会你就有的好受了。”
那穿着黑色长衫的男人男人看着陆长安,单眉一挑,仿佛已经看到了陆长安狼狈不堪的样子。
这时陆长安只觉浑身异常的痒,从四肢开始向全身蔓延,奇痒难耐,陆长安用力的挣扎,手腕都被铁链子磨破了皮渗出血来,滴答滴答掉在地上。
陆长安身上的血水汗水混合在一起,山洞里弥漫着一股子甜腥味,不一会招来了一大群蚂蚁和马蜂,围着陆长安打转转。
蚂蚁开始顺着裤腿往上爬,陆长安无奈将一只手硬生生的从铁链子里拽出来被刮破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顾不上疼痛,陆长安就扯开了胸前衣襟,使劲抓,一道道的红印子渗出血沁在一块白色的润玉上,那玉形似一小节指骨,温润透着一抹青色,在沾上血色后显得异常妖异。
洞口一道风似的身影冲进来,一掌打晕了陆长安,黑色斗篷之下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晕过去的陆长安,目光所及之处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最终目光定格在那沾满血都指骨上。
苍老满是皱纹的手颤巍巍的挑起指骨,仔细端详,在将指骨底部朝上的时候,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入夜,顾里这边担忧着陆长安,那家伙不会是被这些人捉住了吧!
这里虽然没有人孽‘待她,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才让她更加的不安,这什么状况?
笑脸之下隐藏着的东西更可怕,什么笑里藏刀,什么温柔刀,什么笑面虎都在顾里脑海里冒出来了。
细思极恐。
陆长安只感觉浑身像涂满了辣椒水一样,灼热疼痛,嗓子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无法发出声音,就连睁开眼睛都废了半天的力气。
一个不大却透着阳光明媚的小石屋,陆长安躺在墙角的一张石床上,屋中在屋其它。
陆长安想坐起来,却只感觉身体异常疼痛,汗水湿透的衣衫都黏在身上,原本被抓破的皮肤像是浇了盐水一样火辣辣的。
“别动!”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身上还带着一股香气,这股香气让陆长安莫名的熟悉。
“你可知边塞故西城的雪有多厚吗?”
那人说着陆长安不理解的话,走到他身边停下,脸隐在黑暗的斗篷里,那聒噪的声音停顿一会,又自言自语道:“那雪厚厚的,一片银白,姐姐总是喜欢穿着艳红色的披风,在城墙的一角往下滑,一路歌声飞扬,那是我童年最美的日子。”
陆长安蹙眉。
那人却一时哑然,不再言语,气氛一时间变得异常诡异。
“都是那人,都是那人,是他骗了姐姐的感情,破了故西城的城池,绞杀了我们的爹娘,姐姐为了掩护我逃走……她带着七个月的身孕跳下了城楼!”
那妇人浑身颤抖,恨意满满,无休无止!
“你知道吗?我对天发誓,我要报仇!”
那人歇斯底里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一个人癫狂,一个人诉说着无法可解的仇恨。
“对我说这些做什么?”陆长安头偏向一边,正对着那双幽暗满是仇恨的脸。
那人突然停下,一下子扑倒陆长安石床边,双手撑着,与陆长安面面相窥,这时陆长安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这还是一张脸吗?
那上面沟壑丛生,布满了疤痕,枯槁如树皮,苍白如白蜡,一双浑浊的眼睛丝毫没有焦距,她是个瞎子!
这恐怖的脸近在咫尺,陆长安秉着呼吸,闭起眼睛。
“怎么?被我吓到了吗?”
那人的手一把拽起陆长安,鼻息相闻,干枯有力的手一把拽下陆长安脖子上的吊坠,放在手里细细摩擦,视若珍宝,脸上竟涌起一丝温情。
“哪来的?老实说,要不老身定要你生不如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