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考完数学和物理后的晚自习，大家都在为最后的两门科目精心准备着。
吕晨走在路上，心中的烦躁加深。今早李恩霖的晚起和李龙飞的缺席令他有些生气，他又想起了与邱冬的对话。
“班长，周六也考试的话不就占用了放假时间吗？”
邱冬托腮回答道：“哎呀，别说放假，过一阵教育局盯得不严了，这个周六周天就得正常上课了！咱们学校连上两周还算少的，伊青有一所高中连上一个月的课才放假呢。”
吕晨听罢久久沉默，这只是一次普通考试，未来的一场场考试又会分去队友们的多少时间和精力呢？如果训练时间和训练场地的问题迟迟不能解决，那每一个可以练球的珍贵早晨就更不能浪费了！
吕晨心里嘀咕着明早一定要把李龙飞喊起来，来到体育馆，拜会了老杨后，开始了今晚的训练，只不过，他感到了一丝孤身训练的落寞。
晚上熄灯之前，吕晨飞速跑到二楼，辗转于寝室，卫生间，走廊之中，终于找到了刚打闹完一身大汗的李龙飞：“飞哥，明早我来你床边喊你吧，你别锁寝室门啊。”
李龙飞面露难色：“够呛啊，我们寝室老金不锁门睡不着...我还是自己起吧！”
“那就五点出发，别忘了啊。”
“行行行，快回去吧。”李龙飞笑嘻嘻地把吕晨推到了楼梯口。
第二天一早，之前的四人组跑完步热过身后，李龙飞才姗姗来迟。吕晨满足地地迎了上去，也不计较他来晚了：“飞哥，快来！”
李龙飞强行揉开睡眼，冲几人比了个大拇指。
李恩霖对边上的祥年说道：“还好，打完班赛后一直担心龙飞，怕他斗志松懈了。”
祥年正专心地练着贴地8字运球，听到李恩霖的话后翻腕收球：“骚哥，我看飞哥是为了讲义气才来的。”
李恩霖微微愕然，思考一阵后想到，清早五点起来训练，对于普遍缺觉的高中生来说，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
五个人自由地练了一阵球后，周围的人多了起来，孟德文嚷嚷道：“大哥们，咱们打对抗吧！”
李龙飞抻着胳膊说道：“五个人怎么打？”
“可以打点特别的。”吕晨说道：“但是我想先跟你们商量一下以后的训练。”
“对了晨哥，我刚想跟你说，我这两天发现体育馆后面有个大台阶，可高了，正好能整你说的那种集体楼梯训练！”
李恩霖也开口说道：“后山的那条公路有坡度，也够长，和你那次说的好汉坡差不多，也可以用来训练。”
孟德文猛地举手：“我知道我知道，从松苑后面的铁门能钻出去，那路基本没人，都打不着车。”
李龙飞也懒洋洋地说道：“放假了咱们可以约个时间打球，我老叔在市体育中心上班，至少能给咱们整到个半场。”
惊讶之余，吕晨的心中有些感动，队友们在考试期间并没有忘记为球队出谋划策。
吕晨心中的烦躁减退大半，猛地站起来喊道：“好，今天下午考完试，我通知所有人来球场集合，一起商量，我们们先打球吧！”
李龙飞又嚷嚷道：“五个人咋打，我再去旁边招呼一个吧。”
吕晨摇摇头：“不用，打比赛时紧急退防，二防三的情况经常有，我们正好练练。”
李龙飞张大了嘴巴：“你意思咱们五个人还打全场？”
“当然了。”吕晨露出了笑容：“我和骚哥，打你们三个，怎么样，敢不敢？”
李龙飞啪地一声把毛巾摔倒了长椅上：“你小子挺狂啊，看我怎么收拾你！来，不欺负你们，给你们球。”
说罢李龙飞三人迅速跑到己方半场摆开阵型，吕晨也煞有介事地走到底线，发球给李恩霖。
刚过中场线，吕晨正准备给李恩霖一个眼神，示意自己给他掩护，可是李恩霖向前跨了一大步，跳起投篮，超远三分出手！
高高的弧线划过，空心命中！正要冲抢篮板的吕晨止住脚步，开心地喊道：“结棍（豪横）！”
李恩霖报以微笑，还收缩在三分线以内，准备突施冷箭来个夹击的三人顿时呆若木鸡，李龙飞给了祥年的后背一巴掌：“卧底啊你，不能听你小子的。”
祥年挠挠头说道：“哎呀我也没想到啊，那你俩还是贴身防吧。”
李龙飞跑到底线捡起球，发给了祥年，随即嗷嗷叫着跑向对面。
刚运了几步，吕晨就活力无限地跑上来纠缠祥年，祥年抖擞精神，使出浑身解数来运球摆脱吕晨，数次对抗后，专心运球的祥年才发现自己被吕晨拐带到了边线处，上一下运球险些砸到边线！
心里暗道不好，祥年急忙减小了运球的幅度，向右侧变向冲刺，急停！跃起身体，双手大力甩球！篮球有惊无险地越过了面前的黑影，成功抵达孟德文的手中。
亲身体会吕晨的全场逼抢后，跑动中的祥年望向吕晨，吕晨伸出一只手：“给你打五分！”
祥年憨厚一笑：“说说呗，晨哥！”
“你以为这是漫画呐，之后再说。”吕晨大手一挥，跑向另一边的战场。
孟德文果然没有传球给篮下已经空了的李龙飞，而是强势单打李恩霖，突破未果，转身抵住防守者，李恩霖凭着对孟德文进攻手段的记忆，手臂前倾，再度降低重心来应对对手的强力锁定转身。
然而孟德文并没有孤注一掷地转身，侧身虚晃后猛然变速，摆脱李恩霖后立刻踏步上篮，抛投出手轻松进球！
护目镜后的眼睛笑成了弯，孟德文嘚瑟地比了个耶，所以当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为时已晚。
姗姗来迟的吕晨并没有减速，而是旋风般冲向篮下，祥年不禁抬头看向篮筐开始回忆：这球确实进了吧？
篮下的李龙飞意识到不对时，刚刚落地的篮球已然被吕晨一只手抄起，整个人随之一个大跨步在底线外降落，转身，眨眼间，皮球从吕晨的双手中弹射起飞！
抢发底线球！李龙飞狂奔的同时大喊着回防，祥年奋力截球，却只是徒劳一跳，篮球在罚球线前一步处稳稳落下，再次弹起时顺理成章地被飞身上前的灵活身影轻轻托进篮筐之中。
刚刚追上来的孟德文十分懊恼：“这是，这是对咱们的侮辱啊！”
旁边的李龙飞不禁口吐芬芳：“我草，这俩人都特么没运球！”
进球后李恩霖迅速回场，轻轻抬起左手和迎面的吕晨低空击掌，淡淡地说道：“好球！”
在吕晨扑向篮球的瞬间，李恩霖领会了他的意图，迅速冲刺，转过头来时球已经在空中了，篮球到达落点的时机，弹起的高度都非常合适，所以李恩霖顺势接住传球直接舔篮，以最快的方式完成终结。
看似冲动的传球，却体现出了吕晨对李恩霖速度的准确预判和扎实的传球功底...在不断逼近的运球声和大呼小叫声中，李恩霖从回味中脱身，看向来势汹汹的李龙飞三人，微笑着摆好了防守姿态。
...
考试将在下午四点半结束，学生群众自然是蠢蠢欲动，而吕晨和李龙飞早早地提前交卷来到篮球场占位置，此前已经挨个班级通知了队员们傍晚在球场集合。
两人正投着篮，方阿哲也晃晃悠悠地来到了球场，李龙飞摆手喊道：“小方！这呢！”
方阿哲在心中对自来熟的李龙飞比了个中指，恶狠狠地回道：“什么小芳？还特么小薇呢！”
李龙飞也不恼，问道：“哎，你交卷挺早啊？在哪个考场啊？”（伊青一中按成绩排名分考场，每个考场三十人）
方阿哲走过来脱下校服外套扔到地上：“四考场。”
“我去，成绩不错啊！”
毕竟是高中生，成绩永远都是绕不过的高热度话题，聊了几句成绩后，李龙飞才问起篮球。
“听吕晨说你单挑可挺牛逼，那天你那几个球确实硬啊。”
“嗯哪。”
“平时在哪打球啊？哎，你初中在哪上的啊？是八中吗？你啥时候开始打篮球的啊？”
“不是...”
看着仿佛要查户口的李龙飞，和平均三个问题只回答一个，狠三狠四很不耐烦的方阿哲，吕晨手中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五点钟，高二的队员们较量、交谈了一阵后，高一的队员也都赶来了。
“大家都停一下吧！”组队对抗了几回合后，吕晨拍拍手轻轻喊道，随后又补充道：“不用站成排。”
抱球而立，拄着膝盖，靠着篮架，亚洲蹲...看着姿态各异的队友们，吕晨开口了：“我们的队伍没有正常的训练时间，所以我希望大家能每天，早上五点十分准时集合训练。”
突然且带着些许一锤定音意味的话，就这么干脆地说出来了，本该是校园里最热闹的一块球场，瞬间变得寂静。
良久，方阿哲扔出一句“起不来”，率先打破了安静，黄冠也犹豫着说道：“这太早了吧，天天起这么早打球，太耽误学习了。”
“是啊，天天这么练，上课不得又困又累啊。”
“就是，太夸张了吧，一礼拜练一两次还差不多。”
吕晨站在原地听着这些话，没有作声。
“要是天气不好，还会耽误几天，我觉得每天早上五点起来还不够。”是李恩霖的声音。
“我支持。”
“我尽量不迟到。”是兄弟们。
孟德文高高地举起了手：“我说一句哈，我觉得大家可以慢慢适应嘛！”
还有不少人像王铭一样依然保持着沉默，吕晨直感觉心中多种情绪激荡，有些话不吐不快：“不想付出辛苦，认真训练的人，你们是为了什么加入校队？是为了面子？为了风光？
134:31，这是去年小组赛‘哈尔滨尊信中学’对‘尔齐市一中’的比分。这不是最悬殊的一场比赛，而且，一支刚组建的队伍，是绝对比不上尔齐市一中的！不想被虐，想赢，就要努力训练，别特么小看中国的高中联赛啊！”
酣畅淋漓地说完后，吕晨猛地拍响手掌，长呼一口气后再度开口：“刚才第一个说起不来的队员，出来上腔。”
虽然不懂上海话，但其中的意思已不言而喻，方阿哲猛地从地上蹦起，拍拍裤腿大步走到众人前面，看向吕晨，平静地问道：“这是要以队长的名义教训我吗？”
“是给所有小看比赛的人一个提醒。”
“好，怎么个形式？”方阿哲表面平静，心里却波动不小。他自然不是怕事的类型，可是印象里脾气不错很仗义的吕晨突然发难，还是让方阿哲有些猝不及防。
...
“方阿哲，你刚才那球不合理。”
“为啥，不是进了吗？”
“虽然进了，但是你单打的时机不好，多传导几下能帮你找到更舒服的位置，而且你防守时站位也不合理...”
“麻烦死了，到底什么叫合理？”
“怎么说呢，就是如果在你身上丢的分，比你得的分还多，那就是不合理...”
那天的选拔赛，一下到场边，吕晨就逮住方阿哲一本正经地跟他分析比赛，方阿哲嘲笑吕晨像个上级派来的篮球宣传大使一样磨叽，头发不多那种。
想辩解自己并没有小看比赛，可是又想维持不在乎的样子，这种略微矛盾的心情让方阿哲一瞬间有些失神。
“一球定胜负。”吕晨目光灼灼地看向方阿哲：“球场上能掩护你不被帽的，只有篮筐。”说罢把篮球传给方阿哲，示意他先攻。
得，竟然还开始挑衅了！
方阿哲不再多想，脱下卫衣只着短袖，上前接过篮球，左右开弓，灵活地换手贴地运了几圈球后，击地传给虚位以待的吕晨，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轻声说道：“看我运球。”
“我去！”孟德文搂着李龙飞和祥年，激动得反复在李龙飞的肩膀上撞头：“大飞哥，方阿哲这是意思让队长学着点他的运球啊！不过刚才队长那句话更霸气！”
李龙飞给了身后的孟德文一肘子：“别特么把鼻涕蹭我衣服上！别叭叭了，开始了！”
场边，喜欢打篮球的男生无一不被调动起热血，是搅动学校篮球激流的公认大神—队长吕晨为自己的发言盖章定论，还是出手不多但次次惊人的低调高手—方阿哲笑到最后？虽然并没有什么赌注，这场对决的输赢狠狠地牵动着篮球少年们的心！
把球回传给方阿哲后，吕晨深吸了一口气，摆出自己最专注的防守姿态。
世界上没多少人敢保证自己一定能防住对手，面对方阿哲，自己当然有可能落败，但是战斗打响那就无需再考虑，在这没有协防，没有掩护的斗牛场上，只需死死盯住对手的每一个动作！
上次吕晨的撑框追帽，方阿哲记忆犹新。怎么办？要剔除多余的运球动作吗？他蓦地想起了上次斗牛加斗殴后，吕晨那从容的姿态，这混蛋的体力深不见底，跟他纠缠也未必有用...
想到这里，方阿哲迅速地做了几个熟悉的动作后，不再考虑保存体力，决定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战斗！
砰！
砰砰！
砰——！
有力的运球声伴随着球鞋与水泥地面急促干裂的摩擦声，周围的看客心中都浮现了一个类似的想法：运球是最美的进攻方式！
长步与短步的随意切换，让每次进攻都能抢占先机；精准而迅速的一次次顿拜与悬浮运球，手上沾了胶水般的凌厉变向和信手拈来的胯下运球，让在广阔半场上来回肆意运球疾驰的方阿哲，变成了一只掠过水面的雨燕，在往复的盘旋中紧紧抓住了众人的眼球。
而吕晨，恐怕就是那只雨燕的水中倒影。
无论是逼近篮筐，还是佯装后撤，吕晨不曾放下的手臂始终与对手保持着一指的距离，面对方阿哲无所顾忌的节奏变幻，吕晨始终抢占着最致命的防守位置。
额头已经渗出细密汗珠，飞速运球的密集声音和大力炸球的巨响，在方阿哲耳中就像鼓点，这次进攻就是一首激昂舞曲，下一秒，就是放大招的时候！
又一次将方阿哲从禁区边缘逼走，吕晨丝毫不敢放松的双眼有一丝酸涩，但，他还是准确地捕捉到，对手的肩膀，后脚，压低重心的幅度，都预示着这大概率是一次要出手终结的进攻！
向左突破，吕晨还在眼前。
左手背后运球，吕晨依旧如影随形。
右手拉回二度背后运球！眼前出现了一块空档。
炸球转身！保持平衡！没有停球！眼前的吕晨终于消失，之前没用过的双背运加转身过人完美结合，第一个大招，完成！
场边的惊呼声已经消失在耳朵里，双腿承受住突破的巨大压力后，方阿哲朝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位置冲去：紧贴着边线，离篮脖子最近的一个极限位置。
这是第二个大招，我要在那里上篮终结！
收球上篮，身后出现了一只手臂。
上篮第一步，手肘与身后的一堵墙发生了摩擦。
是吕晨！他还是追上来了！
跨出第二步，经验十足的吕晨已经在没有阻挡犯规的情况下贴了上来！
最后一击！拼了！
身体相撞的那一刻，方阿哲真切地感觉到，自己太吃亏了！吕晨已经要起跳了，自己只能选择尽快强行抛投出手，但难保安全抵达篮筐！
打篮球是为了什么？嘴上说什么都是为了好玩，可是我知道，失去街舞的我，其实已经爱上同样有着韵律感和创造力的篮球了！
紧张的空气中，这次篮下对抗结束，吕晨已经高高跃起，方阿哲的身子也已经飞出底线...然而所有人震惊地发现，篮球还紧紧地被方阿哲抱在手中！
借着这股对抗之势，方阿哲背对底线倒飞而去，来到了另一个熟悉的位置：眼前就是篮板后侧，喜欢打球的人基本都在这里尝试过篮板后投篮。
这是我的，即兴大招！
双手高抛出手！与此同时，几乎瞬间落地的方阿哲向后跌去，踉跄后重重撞在球场的铁丝网上，所幸铁丝网很有弹性，方阿哲并没有受伤。
扑了个空的吕晨，和场边说不出话的观众，都情不自禁地凝视着高空中那颗旋转的黑白圆球，飞向篮板最上沿，它的力气够吗？
攀升，下落，篮球完美地与篮板上沿擦肩而过，直直坠落！
所有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许多人情不自禁地低声喊着：“有了！有了！”
球向着篮筐俯冲而去，进了！！不，剧烈的震颤中，蓝球又崩框而出，停在了篮脖子处！
它还在旋转！篮板和篮筐都在微微颤动，当最后一圈有力的旋转消弭后，篮球左偏，沿着篮筐边缘向外滚落，最终还是遗憾地未能入筐！
场边一阵懊恼遗憾之声炸起，李恩霖李龙飞祥年三人也觉得这球十分可惜，但，他们更在乎的还是，吕晨没输！
李龙飞跑过去拉起了方阿哲，吕晨这才回过神来，赶紧上前问道：“方阿哲，没受伤吧？还能打吗？”
方阿哲笑了，冲吕晨摆摆手：“继续！”
吕晨持球，周围的议论声仍止不住，很多人都在说，只要篮筐再结实一点稳定一点，这记篮板后抛投必进；还有人提出吕晨有阻挡犯规嫌疑，言语间都倾向于吕晨占了一点便宜。
吕晨自然也想到了这些，但身经百战的他早已凝神聚气，此时他唯一的想法，就是用更精彩的一球，终结对手！
方阿哲有些累，赛后他觉得自己早该想到，好胜的吕晨必定选择最稳妥有力的方式来进攻，这样就不会被那个投篮假动作晃到。
伸手投篮，收回，伸手投篮，收回。知道吕晨有投篮的方阿哲丝毫不敢放松，也随时提防着他的突破。
然而吕晨出乎意料的连续第三次投篮虚晃和幅度的突然加大，都令方阿哲失去了准确判断，微微被晃起的霎那，他被一步过掉了！
手臂徒劳地拉拽了一下吕晨的衣角后，方阿哲只能目送全速冲刺的吕晨，停球，起飞，保持着右臂高举手中有球的姿态，以一个带着滞空感的飘扣，将球稳稳送进篮筐，轻巧着陆。
方阿哲第一个狠狠地拍响了手掌，场边的鼓掌声与赞叹声也此起彼伏。
吕晨没有看向方阿哲，留下一句“晨练明天开始，想赢的人就来”后，大步离开了球场。
吃饭时，在制止了孟德文的高强度无死角吹捧后，李龙飞问道：“晨啊，你最后扭头就走了是挺帅，可明天见着方阿哲咋整？”
吕晨挠挠头说道：“嗯...下次见面可能挺别扭的吧。”
李恩霖轻笑道：“吕晨，你今天突然提出要单挑，确实挺霸气的。”
“嘿嘿。”
祥年转过头问道：“晨哥，你俩这PK最后怎么算啊？方阿哲不会就这么退出校队吧？”
李恩霖在盘子里杵了几下筷子后，说道：“吕晨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我们的队伍里不需要没有训练态度的人。”
吕晨纠结地扶住额头，也许今天自己的行为并不合适，但是确如骚哥所说，更重视学业，不愿意做出牺牲的人，是无法帮助球队的，也没必要留在队伍里...
想起镜花水月般的训练时间和场地，表示自己爱莫能助的朱明磊，和一心想身兼教练队长之责任却力不从心的自己，还有今天的一场闹剧（虽然斗牛很刺激）...
想着想着吕晨叹了一声：“夜替四噶！”（一天世界，意为一塌糊涂）
“你说啥呢吕晨？”
“没什么，不知道晚上是谁看晚自习，最好能出来练练！”
“哦了。”
（作者语：上海话只了解了皮毛，希望没有闹笑话。即使生活有点糟，创作时还是很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