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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潜力

夜已经深了,空气中的温度明显比上半夜变得更低,陡然间,再次睁开双目,感知了一下周围情况的萧炎缓缓站起身来,视线锁定在那噼里啪啦燃烧之声变弱的火堆之上。

萧炎缓步靠近火堆,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缓缓蹲下身来,再次添了些枯枝,然后起身,看了看闭目养神般没有任何动静中的凉爽,旋即强笑道:“这些枯枝败叶应该可以维持到天亮了,希望你好运。”

话音落下,萧炎再次做回之前所在位置,把心绪调整好,思索着之前自己按照黑色竹简之上所记之法修炼每一步的场景,来来回回如观看影片般重看了四五遍后,萧炎仍旧没有发现哪里出现了问题。

因为没有发现问题,萧炎只好重新来过,准备再尝试一次。而就在其缓缓闭上双目,如上次修炼的步骤进入修炼状态时,焚天炎龙却突然开口道:“萧炎,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你,而且对这种修炼方式抱有很深的质疑。所以,只能希望你多些小心。”

“谢谢,那就麻烦你多费心些,仔细观察这次和上次会有什么区别,或许你提供的线索会帮我找到参破之法呢!”萧炎依然心中坚定这道源术有可以为其所用,毫不动摇的淡笑道。

下一瞬,萧炎挺直的身躯微微一颤,周身的虚空之中猛地响起细微的嗡鸣震动之声,感觉到这种变化,焚天炎龙知道萧炎再次开始了试错之路。看到这里,无法改变正在发生的事实的她只好如萧炎所拜托那般,仔细观察起来。

不过,相比于之前的修炼速度,这次萧炎明显慢了许多,虽然知道前面这些部分不会出错,和黑色竹简之上所述完全吻合。萧炎却没有直接忽略跳过,而是一边演习着每一步,一边思索着可能出现的问题。

“这家伙如此做法无异于自虐,常人难以承受的痛疼对他来说简直不值一提。把速度放的越慢,所需要承受的痛苦也就越可怕惊人,这得需要多么强大的意志才能坚持到最后啊!”感应到萧炎故意把速度放慢的焚天炎龙,突然深吸了一口凉气,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摇头道。

在焚天炎龙的仔细观察下,原本可以半小时就可以一气呵成的动作,萧炎却不慌不忙的用了一个半小时才完成,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心静如止水,并不会因为一时的努力而毫无斩获,进而浮躁不安的萧炎再次感应到源脉入口处九道血红色源气风旋之内有着一道道散发着刚猛之气的血色罡气在一点点凝现。

时间一秒秒的流逝着,萧炎那不断变换着印法的双手微微一滞,旋即猛地一变,而就在这时,焚天炎龙低声默念道:“无论成败与否,但愿这些源气风旋不要失控,在其经脉之中横冲直撞。”

伴随着焚天炎龙犹如乞求般的呢喃声响起,不断旋转着的血红色源气风旋再次停了下来,只见那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不断变弱的源气风旋突然猛地一颤,焚天炎龙忙睁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源气风旋。但同样诡异的一幕再次重现,盘旋在萧炎九处源脉之中的源气风旋皆是在那一扯动着萧炎,焚天炎龙的心一颤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萧炎,你也看到了,事实证明这道源术是有问题的。不过,你也不用气馁,最起码你的努力不会白费,这两次的尝试会全方位的刺激你的肉身,提升肉身力量的。还有,你是幸运的,这些源气风旋没有失控,在你的经脉之中乱窜,对你造成······”焚天炎龙见萧炎的尝试不出意外的再次失败后,忙安慰道。

有心理准备的萧炎,内心其实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因此,对于焚天炎龙的温语慰藉也就没有多少在意。

只是当其听到“源气风旋失控,在经脉之中乱窜”时,猛地如遭电击般,睁开双目,抚摸一下胸前袭来阵痛的位置,喃喃自语道:“难道问题出在这里,都说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九玄罡劲却讲求在外部发力,所谓的罡劲不也就是气之所化吗。也就是说,血红色源气风旋被摧动的太早了······”

“他······他是要······”听到萧炎的自语后,焚天炎龙难以置信的惊道:“他是要引导源气风旋在经脉中运转,这不是自毁经脉吗?”

被焚天炎龙的一句话惊到的萧炎,反反复复的思索了许久,才缓缓地回过神来,结合之前没有任何征兆的失败,再次确定这是一种有价值的尝试方向。不过,这种试错存在的风险更大,诚如焚天炎龙所担心的那般,这种做法无异于自毁经脉。

说到自毁经脉,萧炎不是没有做过,这种刀尖起舞的事虽然惊心动魄,一旦做对了,你所得到的收获也必然是惊心动魄,超乎想象的。

因此,萧炎不会被“自毁经脉”这一可怕的风险吓住,而是从风险的对立面——收获的角度来审视这件事。如果,自己就此止步,不会有什么损失,而且还称了焚天炎龙的心,让她不再为自己担心。但萧炎却心有不甘,尤其是心中那股锋锐之气,也会因此受到影响。

所以,在一番思索下,早已经不再是青葱岁月之中那个懵懂青涩少年的萧炎在心底做了自己一直坚守的决定。

因为他知道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正确的选择,有的只是不断为之努力,证明自己曾经的选择是正确的,而“九玄罡劲”就是自己接下来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的正确选择。

萧炎深吸了一口气,旋即抬头看了看没有一颗星辰的黑夜,旋即淡笑道:“小龙女,我已经决定,虽然知道你是坚决反对的。不过你的反对无效,那就为我默默祈祷吧,而且还要谢谢你,再次让我想明白了问题的所在。”

“哼······有你这么谢人的吗,我可没有想你这么疯狂的,确实拿你没办法,好人坏人都让我来做!”经萧炎这么一谢,焚天炎龙反倒觉着有些委屈的冷哼道。

萧炎尴尬的笑了笑,自然听得出焚天炎龙话中之意,自己虽然对其满心谢意,可却不是其想要的。即焚天炎龙的无心之言在不经意间点通了他,略作尴尬,萧炎没有继续在上面计较,旋即缓缓闭上双目,双手结印,运转起九玄罡劲修习之术。

经过两次失败的尝试后,萧炎早已经对之前没有问题的那一部分烂熟于胸,这一次直接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便再次在九源脉内凝现出九道血红色风旋,一切都像是水到渠成般,接下来,就是验证萧炎所想是否在正确的时候。

陡然间,不断旋转的血红色风旋猛地变缓,透过五行离火镜观察着萧炎体内变化的焚天炎龙似是也觉察到了盘踞在血红色风旋之内的那一道道血色罡气,只见那血色罡气似是没有任何意识的缓慢窜动在血红色风旋之内。

就在这时,萧炎猛地眉头紧皱,脸上涌现的痛苦之色越发的浓郁。但是萧炎却没有停下来略作喘息的意思,登时摧动眉心处的灵魂力,在灵魂力和稀薄的源气作用下,引导着胸前一处源脉入口处的风旋开始移动,对着气海所在的位置而去。

“嘭嘭嘭······”低沉的爆炸声自萧炎的身体表面传来,一道道狰狞如血蛇的伤痕急速浮现,萧炎的身体如遭重击,剧烈震颤不断,血红色风旋沿着源脉移动所过的位置,源脉内壁留下一道道风旋刮痕,表面却爆炸出一层层血雾。若不是那道风旋体积相对较小,萧炎的心性足够坚定,在这种随时都可能把人折腾的死去活来的痛疼不间断的刺激下,萧炎可能直接就昏死过去了。

“疯子,疯子······”焚天炎龙浑身不断哆嗦的惊颤道:“这得忍受多大的痛苦才能做到这一步,难道他真的感觉不到任何痛疼吗?”

在灵魂力和稀薄源气的作用下,萧炎死死地咬紧牙关,无论自源脉内壁袭来多么可怕的痛苦,他都不会因为无法承受而心生退却之意,而是希望在这道风旋在预期的时间达到气海之内前,灵魂力以及自体外吸收的微薄源气能够用。

不然的话,自己只能再次重新来过。因为自己刚刚有些操之过急,直接在源脉内凝聚了九道风旋。而最保险有效的方式,应该是凝出一道,只要这一道能成功被自己经源脉引导到气海之内,再经气海施展而出,形成攻势,便能证明自己所想是正确的。

“怎么会这样,这小子太不按常理出牌了,还是年轻,太急了······”隐藏在造化玉碟之内的中年男子似乎也很是在乎萧炎此时的举动,观察到其此时更加疯狂的举动,先是眼前一亮,然后有些可惜的叹道。

不过,忍着剧痛不断肆虐的萧炎却没有时间来后悔,此时的他集中所有的精力小心翼翼的引导着一点点变得虚化的风旋对着气海移动而去。很快,自体外吸纳的稀薄源气光丝便不足以引导血红色风旋继续向前移动,一直被萧炎调动在一旁准备随时后补的灵魂力的登时起到了作用,保证了血红色风旋在萧炎所能承受的痛苦下继续向前一点点推进。

“灵魂力,有意思,我倒是忽略了这一点。虽然我不愿意承认这小子可能比我活的还长,但事实却在不断证实这一点的真实性。”中年男子皱了皱眉头,苦笑道。

“造化,这么些年了,你还是一点没变。你现在可以不相信,也可以不相信我的眼光,但我敢说总有一天你会意识到你今天的固执是有多么可笑。”萧炎眉心处突然又传出一道轻笑之声。

“薪火,对不起,不是我一直躲着你,而是藏在造化玉碟之内的九天玄火我没有······”中年男子很是自责的沉重道。

轻笑之声旋即再次响起:“我早就知道了,造化天虽然告诉我因为完全是因为他才致使九天玄火遗失,但我早就想到应该是你耐不住寂寞,一个人私自逃出造化神宫时,九天玄火的守护相对变弱,才被别有用心者偷盗走的。既然都已经发生了,责怪于你也于事无补。只是希望这件事早已经随当年的那场浩劫而被封藏于历史的长河之中了,否则,有人借助天地初辟,鸿蒙之始而诞生的本源之火,定位我所在位置可就不妙了。”

“你······你早就知道了!”中年男子微微一惊,突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再次惊道:“你之所以选择他,也是在做准备,希望借助他的手来集齐那十道本源之火,彻底杜绝有人觊觎薪火宫的后患。”

“是啊,所以,我就对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以萧炎他现在的实力,本来是不可能得到你的关照和帮助的,当年的造化神宫,从来不缺乏天之骄子。而今日让你帮助他这个刚刚进入知微境弱的不能再弱的小人物,确实够跌身份的。好在你自那件事后,自觉对造化天以及我有愧,对萧炎的态度还算好。因此,希望造化你能继续保持,毕竟今时不同往日。”薪火玺接着补充道。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其中利害我还是看得清的。防患于未然本就该是我们担起的责任,我也应为当年犯下的错做些事来弥补。想必之前你也感应到了九天源壤的气息了吧,该来的慢慢都会浮出水面。我被造化天分成几部分藏于各处,不易被发现,而你就不同了,极易被发现。在萧炎这小子变得足够强大之前,保护他的任务就交给我吧。不过,他能否如大家所愿,担起这副重担,最终还是要看他的表现了。”

薪火玺突然笑道:“你都这么说了,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在不暴露你的情况下,尽最大的限度予以他帮助吧。毕竟对战乔漪你也是看到的,我想再找一个像他这般有潜力的,我们应该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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