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崛,那年我16岁,刚上高中。本该享受青春年华的年纪,却发生了让我一生难以忘怀的事儿,或者说影响我一生的事儿。
我家在G省川县,属于贫困的落后地区。我是单亲家庭,父母在我2岁那年离的异,那是父亲告诉我的。从那时候起,我由父亲一个人拉扯至大。我的印象中基本上没有母亲的身影。因为在父母离异后,我那所谓的母亲就没有再回来看过我一次。
而我父亲,在我眼中,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辛苦了一辈子依旧是个农民。
记忆中的父亲每天除了工作干活,好像没有其他的事儿可做。记忆里,父亲一直都是不爱说话,对我的管理也不像其他家庭那样的严厉。显得对我不上心,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但是,这这是在外人的眼里的父亲。在我的眼里,父亲是真的非常爱我的。当然,这是我后来才发现的。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注定形成了我这种沉默寡言、好像对一切事物都不在乎的性格。直到后来,才发现,我不是没有不在乎的,只是还没有发现。在我发现的时候,
它在我心中已经是无与伦比的了,让我再也无法割舍的了。因为它已经成为了我心中的永恒。
在村里,我性格的原因,我没什么朋友,谈得上话的都好像没有。而我,在村里人的认知里,是性格孤僻的怪人,很少人与我打交道。
“嘿~~,崛子”,在村口,只见那是一个绿色的身影。
好像在呼喊我,远处模糊,近了才发觉,那是一个兵,军队里的兵。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时常回想起这一幕。
近了,看清楚他了,脸庞黝黑,皮肤粗糙出,身材却魁梧,走的时给人健步如风感觉。特别是穿上这一身绿色军装常服,显得更加英姿飒爽,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即使我这个终年不见笑容的人,也快要被他感染了。
一身绿色的军装,跟电视上的很像。但给人的感觉却有种电视上没有的。他更加真实,刚中带柔,给人感觉很好。
我看了他有一会儿,正在入神。因为在此之前,我的记忆里,他好像就是个模糊的身影,我的印象不深。
“嘿,崛子,看你这样子,怕不会是忘了我吧”
“你是……”
“果真,我,刘付国,还想不起来吗”,他拍着厚实的胸膛说。
“哦~,你是付哥,你这是光荣退伍了?”。我想起他了,他是村里唯一当兵的人。在我十岁那年,部队来村里要人,本该上高中的他,不顾他父亲的反对,毅然地参军入伍去了。
那时候在村子里头,印象里是唯一一个会搭理我的人。但即便如此,我也没怎么与他相处。
他这一去就是六年,六年的时间里,从来没有回过一次家。
“哈哈~没有退伍,这不是想家了吗。六年了,我没有回过一次家。回家看看,看看我爹”
说着,他眼圈有点发红了。
看着他这样子,我在想,要是有一天我也像他这样,很长时间没回家,没见着我的父亲,我会是什么感想。
六年的时间里,世界可以有很大的变化,但是,我想这个村子在付哥眼里,依旧是那么的亲切吧。
我带着他往村里面走,一边走,一边寒暄。就像那曾经一起并肩作战,却分开许久未见的老战友似的……
村被一不大不小的河流贯穿。听村里老人说,在以前那是一条货运的河,抗战期间还帮过红军运送过物资呢。
但随着交通的越来越发达,到今天这河除了灌溉田地基本上没什么用处。
然而今天,在村尾那能看出时代感的破旧码头,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快点,快点~,他娘的,那边催着货呢……”,破旧码头,一个刺头,手臂手背都纹了身的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在嚷嚷着。
一群各形各色的人在冲匆忙紧促的搬着一艘掉漆民用的渔船上的货物。
中年男人眼里闪烁着阴翳毒辣的凶光,让人不敢与他直视。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个道上混的人。
这时,一个人从远处的茂丛冲了过来。要是在这,我肯定能认出那人。因为那人是村里的霸子,叫刘坤,村里人可没少被他占便宜,是好吃懒做的典儿。
刘坤冲到那中年男人身旁,喘着气儿,一脸着急的对那中年男人说“钱爷,那边已经做好完善的准备了,就差您这儿了,催着呢,您可得……”还没说完,便被那叫钱爷的中年男人给打断了,
“他大爷的,还没完没了的了,老子这边已经是尽最大的速度了,催~催~催,娘希匹的”。
刘坤陪笑道,“钱爷啊~,我这也是没办法,上头逼得紧,要交不出货来,我就是不死也得掉层皮,小弟的前途可是掌握在您手里啊”。
“行了,你小子说的我也是晓得的,道上混的人,规矩还是要讲的,这正在加快速度了,我已经叫上了我在城里边的兄弟了,很快就能赶来,绝对能在计划前赶上”。
刘坤脸上笑容更甚了,连忙从兜里掏出黄鹤楼抽出一根给这个钱爷点上。
钱爷手指掐烟,送到嘴里深深吸了一口,道“就你小子上道,这里你就不用担心了,有我在,肯定没问题”。
“那是那是,钱爷在这儿方圆几十公里可是响当当的人物,这事儿交给您办,我是放一百个心的”刘坤笑迎上道。
“嘿嘿,你小子别拍马屁了,看你小子如此上道,我就跟你透露点儿消息,想不想知道?”
“啥?内幕消息?钱爷,这事儿还有啥的,难道还跟往常的货不一样咧?”
“哼,这事儿你可别往外说啊,要不是你小子上道,老子才不跟你小子说呢”
“嗐,有什么的?”
中年男人用手指做枪,往刘坤脑壳“嘣~”
“钱爷,你是说军……”
刘坤还没说完就连忙被钱爷捂住嘴巴,压低声音,
“想死啊,叫唤这么大声,老子可告诉你啊,这事儿可没多少人知道,就连我也不了解多少,你小子可别给我捅出去。不然,不光你小子的狗命不保,就连我也得脑袋开花”
“钱~钱爷,这事儿真有这么严重?”刘坤哆嗦着说道。
“哼,小子,吓破胆儿了?放心,只要你不对外捅破就绝对没事儿,以后用心干,我有机会给你引见引见一些道上的大人物保管你前途无量”
“嘿嘿,钱爷,您放心,您对我说的话我绝对不会往外说一个字。您对小子的好,小子也绝对不会忘了”
钱爷满意地点点头,“嗯,你是个懂事儿的人,好处以后少不了你的,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