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这话问的太突然,事先完全没有一点征兆,王庸完全没有一点的心理准备。
“我……”王庸犹豫了。
安然看到王庸这模样,晶亮的眼神顿时黯淡下去,脸色变得晦暗。
“安然,你别乱想。我……我喜欢你!但是……”王庸欲言又止的道。
“但是什么?”安然眼中重新亮起一股光芒,问。
“但是我不敢喜欢。如果是以前的你,我可能会毫不在乎的说喜欢。可现在,你因为我差点把命都丢了。我怕,我害怕因为这种喜欢让你再受到伤害。所以……”
王庸垂着眼帘,有些讷讷的解释道。
只是话还没说完,忽然就感觉一张柔软的嘴唇凑过来,吻住了他。
那种香香的气息跟软嫩的触感,让王庸如遭电殛。
之前都是他强吻安然,现在安然竟然强吻他了。
这种跟之前完全不同的体验,让王庸一下邪火腾起,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原始的悸动里。
他有些粗暴的摸向安然后背,笨拙的抚摸在病号服上。
另一只手则被本能指引,往安然衣服里面伸进去。
安然脸上带着丝丝娇羞,轻轻说出一句:“王大哥,我是你的……”
就在这病房中,就在光天化日下,春光乍现,如两人压抑的情感,尽情宣泄着,久久无法停歇。
……
半小时后,王庸就跟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敢看安然。
只是喃喃说着:“安然,你放心。王大哥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就算你爸爸不同意,我也会把你抢过来。”
安然脸上潮红未退,初次经历人事,她感受到的不是欢愉,而是隐隐的疼痛。不过她还是尽自己所能满足了王庸,只因为爱着。
听了王庸的话,安然一边娇羞的穿着衣服,一边道:“嗯,王大哥我会等你的。”
而此刻王庸眼神不自觉又被安然衣襟间露出的那片嫩白吸引,咽一口口水,差点再次扑上去。
不过一想到这里是医院,护士随时会来查房。王庸还是按捺下了冲动。
“饿了没?我去给你买点吃的,你想吃什么?”王庸问。
安然想了想,回答:“王大哥,我想再吃一次醉安然,你能给我做吗?”
“能!当然能!你等着,我这就回家去做!”王庸道。
然后嘱咐安然好好休息,王庸推开房门跑了出去。
看着王庸冲出去的身影,安然脸上闪过一抹幸福。却随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悲伤。
她撕下一张纸,刷刷刷写了起来。
写完后压在床头,然后摸出手机拨通了曹参谋的电话。
“曹叔叔,我现在就回家,你能来接我吗?”
电话那头的曹参谋自然求之不得。他的会议早就开完了,为了安然这件事已经在天泰滞留了好几天,再不回去就该被处分了。
现在安然主动要求回去,他高兴坏了。
“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挂掉电话,安然看一眼窗外的天泰市风光,心里默默道:“再见了,天泰。”
然后起身换衣服,收拾好房间,头也不回的走出病房门。
半小时后,医院走廊里出现一个提着食盒的男人身影。
却是做好了醉安然的王庸。
他脸上带着喜色推开病房房门,却被眼前情景给弄愣住了。
安然呢?怎么房间里空无一人?
难不成去外面散步了?还是又去做什么检查了?
这时却见一个小护士走过来,冲王庸道:“找谁?”
“这病房的人呢?”
“啊,她啊。走了,刚刚办理了出院手续,跟一个穿军装的中年男人走了。”小护士回答。
啪嗒,王庸手里的食盒掉落,发出一声脆响。
那道醉安然也溅的满地都是,香味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王庸喃喃道,有些失魂落魄。
他扫一眼病床,那里还残留着安然的气息,刚刚两人还在那里迈出实质性一步。
现在却告诉他安然出院了,走了……
“那是?”忽然,王庸看到了安然留在床头的纸条。
赶紧拿起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还有几滴泪痕。
“王大哥,遇见你是我的幸运,谢谢你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很喜欢《项脊轩志》里的一句话,‘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在我的生命里你也是一株枇杷树,永远扎根我的脑海,直到我老去、死亡,它最终会亭亭如盖……有缘,再见。”
刷,纸条飘然而落,王庸一下坐倒在病床上,神情悲伤。
这样子,看的门外的小护士有些不忍。本来她见王庸弄脏地板想训斥王庸来,现在却收起了心思,反而安慰王庸道:“分分合合其实没必要那么在意,我坚信有情人终成眷属。加油!”
王庸摇摇头,捡起地上的纸条,对小护士说声:“谢谢。弄脏了地板很对不起……”
“没事,我打扫就行。其实只要两个人心里彼此有对方,又何必在意时间跟距离?”小护士搜索着脑子里看过的鸡汤语言,试图让王庸振作起来。
虽然她自己都不认为这种烂大街的话能起到作用。
但是接着王庸的表现却让她大吃一惊。
只见王庸头一抬,眼中露出一抹坚定,道:“你说得对!只要彼此喜欢,其他的何必在意?安然,你等着,王大哥早晚会夺回你!”
说完,冲小护士抱歉一笑,王庸离开了医院。
剩下小护士在那摸着脑袋,兀自纳闷自己那句话真的这么管用吗?
小护士却不知道,起到作用的不是她那句鸡汤名言,而是王庸心中的信仰。
信奉儒家的王庸始终坚信那四个字——事在人为。
安然显然是被曹参谋带走的,王庸现在没有带回安然的能力,可不代表未来没有。只要王庸努力,总会让安然父亲刮目相看,主动把安然送回。
儒字拆开本就是人需两个字,儒家信仰就是专注于人类需求,让人类相信自己的力量。
是夜,王庸给子玉风晴打了一个电话,只为告诉子玉风晴一件事情。
明天,他将前往缅境。
子玉风晴表示知道了,给王庸提供了接头人的电话。
那人届时会给王庸装备。
事情总要一件件去做,王庸现在要做的是暂时放下安然,找到张捷,问出当年事情的真相!
结束跟子玉风晴的通话,王庸好好洗了个澡,睡了一觉。
翌日,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王庸悄悄离开天泰市,坐上了飞往云滇的飞机。
云滇跟缅境接壤,在那里有一条不甚清晰的分界线,竖着一个界碑。
过了界碑往南,就是缅境。
因为界限不明显,所以两地人交流不少,时常有缅境武装分子越过边境潜入华夏,做一些非法生意。
因为接壤的地方实在太多,界线实在太长,导致这种事情抓而不绝,愈加泛滥。
本地的华夏居民也开始铤而走险,跟缅境分子合作,为那些人提供落脚地。成为管理上的一个难点。
下了飞机,王庸又坐上一辆破烂的小巴车,在不断颠簸中前往沧源县。
那是一个佤族自治县,之所以选择那里,是因为它距离缅境最近。
不过一进入沧源县,王庸就被这里彪悍的民风给震撼到了。
只见街上全都是光着膀子的少民,好多人腰间直接别着一把刀,大白天大摇大摆走在路上,没人敢管。
一路上王庸看见了不下三起打架斗殴事件,有一起甚至都打的头破血流,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周围人却视若不见,好像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
这也让王庸不住感叹。
而当王庸进入乡下,更是被墙上刷着的一个标语给吓到了。
“抢劫警车是违法行为!”
抢劫警车?这也太凶残了吧?
关键抢就抢了,竟然还得政府人员刷上标语,告诉他们这是违法行为!
王庸真是哭笑不得。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紧邻缅境,地区又偏远,乱一点是可以想象到的事情。
王庸此次并不准备在沧源逗留多久,只要拿到装备略作休整,就会即刻前往缅境。
当然,是悄悄潜入。这对王庸来说没有任何技术难度,特工老本行。
小巴车最终在一个叫做班来的小村落停下,王庸也在那里下车。
班来是佤族语言,原本是一个佤族村寨,汉人很少。但是随着改革开放,边境流通增多,当地的汉人逐渐多了起来,反倒是佤族居民变少。
王庸看看四周环境,然后摸出手机拨通了子玉风晴给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