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上面的大路,之前带路的大婶正等在那里,叶洛惜和慕灵对视一眼。
慕灵装作十分意外的样子,“大娘,您还没走啊,是在等我嘛?”
大婶未答话,反而是绕过慕灵走到落后一步的叶洛惜面前。
左右细细打量,叶洛惜在外看到她的时候,就猜到她可能知道了。
果然,“你们老实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对她说道,“上次英子带的人是不是你?”
叶洛惜本也没打算瞒着,只是没有特意强调两人的身份,见她起疑,也就没有再瞒了,说清了来此的原委。
得知两人是警察后,大婶表示会配合警方调查,明显拘谨了不少。
之后主动带她们去董秀芳家,路上却从大婶口中得知了一个挺意外的消息。
董秀芳这个婆婆其实是很喜欢儿媳的,但儿媳并不领情,反倒是极其厌恶这个婆婆。
叶洛惜,“她那个媳妇也是村里人吗?”
“是啊,可惜,唉,是个孤儿。”
慕灵好奇的歪头,“她父母呢?”
“出意外死了。”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一栋不大不小的泥胚房,很久没住人了,窗户都破了个大洞。
门上的锁都生锈了,落了很厚一层灰。
慕灵拿出之前从儿媳那里拿来的钥匙,上前开了门。
一推开,一层灰扑面而来,她偏头挥了挥,“咳咳。”
“自从秀芳死后,这里就空了。”
以前她跟董秀芳认识也好几十年了,好友的结局,让她唏嘘,同时也十分愤慨子女的做法。
说起来,她儿媳也算是好友一手养大的,到头来,养了一头白眼儿狼。
“张雯一进门,就鼓动丈夫分了家,留下秀芳一个人单独居住。”
张雯就是董秀芳的儿媳。
一进去,第一感觉就是空,房顶已经有一些破了,阳光透过破洞照射进来,房子是阁楼式的,在左侧有一架木板做的楼梯,延伸到楼上。
连着的房间就是厨房,家具并不多,桌子上摆着一张沾满灰的合照。
叶洛惜拿起擦掉表面的灰尘,是一家四口的合照。
她指着照片中的女孩问,“这就是张雯?”
大婶伸过头看一眼,“对。”
慕灵皱眉,“她一直是由董秀芳一家抚养长大的吗?”
这...好歹也算养女了吧。
“那可不。”大婶回忆,“接过来的时候大概也就八九岁吧。”
“秀芳夫妻心善,看她无父无母可怜。”
“那她父母是?”
提起这个,大婶似乎有些避讳。
慕灵来了兴趣,“总不会是来历不明吧。”
“唉,那个时候也是像今年这样,爆发了洪水,村里很多人没逃得过。”
“她父母也就是那场灾祸中去世的。”
老一辈的人封建,总认为这是触怒了山神。
屋里收拾得很整齐,只是表面布了一层灰,她看着手上的小孩衣物和鞋子,从做工,阵脚来看,是人手工做的。
而且都没穿过,柜子里还有满满的一包,黑色塑料袋装的。
她不觉得这是还没来得及送的,一到五岁的都有。
总总都已经表明了儿媳对这个婆婆的讨厌程度。
屋里久没有人住,灯已经坏了不能再用,叶洛惜掏出手机打光,顺着梯子摸上楼。
楼上是木地板,上面走动,楼下都能听见声响。
有两间房,一间房的床已经空了,只剩个架子,另外一间,被子随意的搭在床上,还有一截掉在了地上。
因为常年漏水,被子又脏又硬,散发着一股霉味。
慕灵跟在后面上来,轻轻踩了踩,“这个结实吗?”
不会掉下去吧。
大婶失笑,“以前没钱,住的房子都是这样的,你们城里没见过吧。”
叶洛惜回头叮嘱一声,“轻点走。”
这样的房子结构,这么多年了,木材承重力已经大不如前。
屋里的摆设并不是十分整齐,可以看出在以前是有人活动的痕迹,人走了,就没人再进来。
在床柜的旁边有一个大的红木箱子,在另外一个房间有一个同样的,只不过里面已经空了。
箱子旁边有一个尿桶,老人夜晚上厕所跑外面不方便,就自己备了一个。
叶洛惜正要打开,突然发现这个箱子摆放反了,开箱的那一面靠着墙。
动作顿住,叫慕灵来帮忙,大婶见状,心里嘀咕,城里人脑壳有包吗?
柜子的柜门是最上面的一面,大婶认为不需要费力的去把箱子挪正。
正想去帮忙,刚踏出两步,一脚踏空。
“啊呀!”
一声尖叫惊得叶洛惜两人回头,只见大婶一脸惨白的坐在地上,右腿卡在了木板当中。
吓得她魂都快掉了,腿部传来的疼痛让她呻吟出声。
两人见状,赶紧上前将她扶起来,小心的把她的腿取出来。
“哎呦,哎呦轻点。”一边取,大婶一边大声喊着,心里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就不来了。
为啥要出这个头,遭罪的还是自己。
腿被木板碎的棱角扎伤,伤口还在往外冒血,有一些碎屑扎进了肉里,需要处理一下。
她抬头,对慕灵说,“你先送大娘回去处理一下伤口。”
慕灵扶着大婶起来,“好。”
慕灵扶着大婶慢慢悠悠的远去。
叶洛惜独自一人再次返回阁楼。
同时,一间小出租屋内,一间光线昏暗狭小的房间,一个瘦得跟个猴精似的男人,盯着正在编辑的页面,面色难掩兴奋。
这个大新闻,一定能爆,这每一个字都将变成人民币。
仿佛已经闻到了钱的芬芳,男人陶醉的闭上眼睛。
某间豪华的包间,两个男人面前摆着棋局,一来一回的过着招,一举一动皆是杀招。
那天在医院,冷露珊坦白了白景的事,墨北辰何等聪明,稍稍一想,便猜到了他背后搞鬼的原因。
“真是难为白总对墨氏费心了。”
白景唇角轻勾,“谈不上费心,正常竞争罢了,墨总不会输不起吧。”
墨北辰在公司很快就站住了脚跟,现在的公司基本都已经移交给了他。
他不咸不淡的回击,“怎么会,就怕白总玩不起。”
啪嗒一声,黑子落下。
棋局胜负已定。
白景随手将棋子放下,落在桌面上的声音,清澈悦耳。
“想不到墨总棋艺也这么高超。”
“这局输得不冤。”
墨北辰眸光微冷,“白总也不赖。”
这几次交锋,局面上似乎他占了上风,可赢得代价也不轻松。
搭进去的钱力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