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灵闻讯也赶了过来,看着审讯室里的人,诧异道:“这是有多困啊。”
被带警局了还有闲工夫打瞌睡。
推开门进去,慕灵坐下就整理设备,和记事本为审讯做准备。
叶洛惜敲了三下桌子,见没有反应,又重重的敲了几下。
这下才把人弄醒,“你他妈有什么病!”男人猛的抬头,脸上因愤怒而有些扭曲。
或许是睡模糊了,被吵醒的愤怒让他忘了自己身处的环境,直接骂出了声。
慕灵都懵了,头一次见这么头铁的人,
叶洛惜情绪没有丝毫起伏,冷淡的提醒了一句,“这里是警局。”
男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阴曹地府也别耽搁老子睡觉。”刚说完就察觉了不对,望着对面的俩美女,沉默了。
半响,起床气压制了下去,急忙向两人道歉,“抱歉,一时没反应过来。”
“两位警官我就一小市民,犯法的事我可没敢做,都是那龟孙冤枉我的。”
他以为警方是因为泄漏机密公司机密,才把他带来的。
忍不住心中发凉,明明他都已经赔偿过了,为什么还要报警,他也是被冤枉的啊。
“不是这件事,2月3号的晚上你在哪儿?”
“啊?”没想到警察不是来调查这件事的,回忆了一下当晚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烦躁的挠挠头发,“我也记不清了,当天晚上我好像是在喝酒吧。”
喝醉后他哪还记得,都断片了。
“是在什么地方喝的酒?”
“小区出来,红绿灯对面右拐的烤串店。”他一般都是在那家喝。
叶洛惜又问,“当晚喝得多吗?”
“应该挺多的吧,这么久了我也记不太清楚。”
这些天都浑浑噩噩的,哪天不是喝得烂醉如泥。
想到此处,杜波嘲讽的笑笑。
叶洛惜让他仔细的想想,之后去了什么地方,杜波搞不懂,警察这么关注他去哪儿了干嘛,却也不敢多问,老实的坐在那儿回想。
想着想着就有些犯困,脑袋一点一点的。
叶洛惜也没叫醒他,问一个醉鬼当晚发生了什么,确实不现实,手轻轻的揉了揉眉心。
想必那天杜波撞到了抛尸现场,但凶手为什么没有杀人灭口呢?
仅仅是因为那人喝醉了,就放过他一命吗?
大概半个小时过后,夏毅俊突然推门进来,把手上的东西交给叶洛惜,附身说了句什么。
之后就关门出去了,她看着手上的结果,根据化验对比,这是一种低价二锅头。
普众度高,基本饭店都有,根据调查当晚杜波就是喝的这种酒,离开时间也对得上。
可以确定当晚打碎酒瓶的人就是他,抬眼看向已经趴在桌子上的人,眉头紧蹙,脸色还有些发白,似乎睡得并不好。
还不待叶洛惜叫,他就惊醒了。
眼中是惊魂未定的恐惧,叶洛惜看了眼慕灵,慕灵起身倒了杯水给他。
“做噩梦了?”
杜波下意识的点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这个梦太真实了。
“不防说说,两个人在恐惧就会被分担一半,何况这里有三个人。”
杜波回忆起那个梦境,眼里明显有些抵触,“我...看见血,到处都是血,血红血红的一片,还有.....”
他怔怔的望着前方,眼神涣散没有焦距,似乎又看到了梦中的场景。
叶洛惜低声道,“还有什么呢?你在仔细看看除了血还有什么。”语气轻的仿佛一片羽毛,听起来十分的舒服,忍不住跟着她的思绪走。
“还有....”杜波皱眉,眼里恐惧愈发强烈,最后连声音都开始颤抖,“一个女人。一个七窍流血的女人。”
她来索命了,一遍又一遍的问他为什么不救她。
额......
他这是臆想过度?
慕灵扯了扯她的衣袖,伸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小声道:“队长是不是问狠了啊,这儿不会出问题吧?”
她摇头,“没事,他就是暂时没跳出来。”
之前杜波或许是撞到了抛尸现场,关键是喝断片了,酒醒之后潜意识就忘记了,但这个情景并没有从他脑袋中消失。
刚刚她让他仔细回忆一下,在他翻找的过程中睡着,潜意识放松,又重现了当晚见到的场景,再加上人又老爱幻想,可能是把现场和鬼片挂勾了。
渐渐的杜波从恐惧中清醒过来,揉了揉额头,他怎么会做这种莫名其妙的梦。
看他完全清醒了,叶洛惜才开口问话。
手指轻轻的击打着桌面,意味不明道:“你真的觉得这只是梦?”
“什么意思?”
叶洛惜:“跟你住同一层的有人死了,你知道吗?”
杜波点头,“我听说了,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会是怀疑是我干的吧?”
“我和她无冤无仇的,要杀人我也不会选她啊。”要选肯定选那个把他害成这样的龟孙。
后头一句他识相的没有说出口。
“我说了你那不是梦。”叶洛惜强调。
“不是梦是什么?难不成她还真变成鬼来找我了?”一瞬间后背有种发凉的感觉,那也不应该找他啊。
慕灵无语,看来鬼片没少刷。
“准确来说不全是梦,2月4号凌晨你很有可能撞到了抛尸现场。”
话音刚落,杜波瞬间瞪大了双眼,瞳孔微缩,心跳到了嗓子眼。
是他听错了吗?
刚刚她说了什么,他撞到抛尸?
一时语塞,“我......”
叶洛惜又道:“所以请你认真回忆一下当晚的场景。”
说着递了张照片给他,是邱雨打捞出来时拍的。
是一张背面图,恶心腐烂的脑袋,橘色外套,脏乱的背景,这场景让他感到莫名的熟悉。
一副场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还不待他抓住什么又消失不见。
叶洛惜看了他一眼,带着慕灵悄无声息的出去了。
“你在这儿看着他,一旦他想起了什么,立马通知我。”
她要去确认一件事,从审讯室出来,她迅速去了停尸房。
找到放置邱雨的地方,这是一个类似推拉柜子的冰柜,使了些力将尸体拉出来。
冷冷的打了寒颤,本就是严冬,还处在阴冷的停尸间,冷气已经往衣服里钻。
她掀开白布的一角,露出左手,此后又看了右手。
双手的无名指都空空如也,连戒指戴久了的痕迹都没有。
她丈夫的手上,戒指同样不知所踪,却有一圈无法消退的戒指印记,因为无名指戴戒指的部位要比其他地方黑一个度,所以形成了一个淡淡的指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