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跃到群玉院的屋顶上欣赏月色。
房间里令狐冲没有多久就醒了,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生进入了房间,这些吴迪看得清清楚楚。心想,刚才在酒馆坐着的有位老头应该就是曲阳吧!这小女生应该是她孙女曲非烟!只是后来死得有些可惜了。
大约半个时晨后,忽然之间,外边不远处有人叫道:“仪琳,仪琳!”却是定逸师太的声音。
估计仪琳想要答应,曲非烟吐气吹熄了手中蜡烛,左掌翻转,按住了仪琳的嘴,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是甚么地方?别答应。”一霎时仪琳六神无主,她身在妓院之中,处境尴尬之极,但听到师父呼喊而不答应,却也是一生中从所未有之事。吴迪在房顶听曲非烟说话,心想,到也机智,知道这不能声张。
只听得定逸又大声叫道:“田伯光,令狐冲,你们快给我滚出来!把仪琳放出来。”
原来先前在“回雁楼”时吴迪一指击退的那老者是泰山派的天松道人,而被田伯光一刀砍死的正是泰山派弟子的迟百城。而后吴迪又一掌打死了罗人杰,放过了那个黎师弟,天松道人与黎师弟一回去便把田伯光与令狐冲还有一年轻书生与一小尼姑,在“回雁楼”喝酒的事,告诉了定逸师太与余沧海等众人。
定逸是个暴脾气,立马就来“回雁楼”找田伯光要人,而余沧海更是死了个弟子要来找吴迪报仇。可到了“回雁楼”听小二说这几人去了“群玉楼”,这才又赶到“群玉楼来”。
只听得西首房中田伯光哈哈大笑,笑了一阵,才道:“这位是恒山派白云庵前辈定逸师太么?晚辈本当出来拜见,只是身边有几个俏佳人相陪,未免失礼,这就两免了。哈哈,哈哈!”
跟着有四五个女子一齐吃吃而笑,声音甚是放荡,自是妓院中的妓女,有的还嗲声叫道:“好相公,别理她,再亲我一下,嘻嘻,嘻嘻。”几个妓**声荡语,越说越响,显是受了田伯光的吩咐,故意在气定逸。
吴迪在屋顶上,心想,这田伯光真是个人才,这定逸老尼,还不得气出血啊!
定逸大怒,喝道:“田伯光,你再不滚出来,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田伯光笑道:“我不滚出来,你要将我碎尸万段。我滚了出来,你也要将我碎尸万段。那还是不滚出来罢!定逸师太,这种地方,你出家人是来不得的,还是及早请回的为妙。令高徒不在这里,她是一位戒律精严的小师父,怎么会到这里来?你老人家到这种地方来找徒儿,岂不奇哉怪也?”
定逸怒叫:“放火,放火,把这狗窝子烧了,瞧他出不出来?”
田伯光笑道:“定逸师太,这地方是衡阳城著名的所在,叫作‘群玉院’。你把它放火烧了不打紧,有江湖上众口喧传,都道衡阳城的烟花之地“群玉院”,给恒山派白云庵定逸师太一把火烧了。
人家一定要问:“定逸师太是位年高德劭的师太,怎地到这种地方去呀?”别人便道:“她是找徒弟去了,”人家又问:“恒山派的弟子怎会到群玉院去?”这么你一句,我一句,于贵派的声誉可大大不妙啊”。
“我跟您说,万里独行田伯光天不怕,地不怕,天下就只怕令高足一人,一见到她,我远而避之还来不及,怎么还敢去惹她?”
定逸心想这话倒也不错,如果一群尼姑去妓院杀人,这以后世人怎么说?桓山派的名声就全完了。可小二等人明明见到仪琳让人带入了这座屋子,她又被田伯光所伤,难道还有假的?只气得五窍生烟,将屋瓦蹦得一块块的粉碎,一时却无计可施。
突然间对面屋顶上一个冷冷的声音道:“田伯光,我弟子罗人杰,可是你害死的?”却是青城掌门余沧海到了。
田伯光道:“失敬,失敬!连青城派掌门也大驾光临,“群玉院”从此名闻天下,生意滔滔,再也应接不暇了。我杀的人多了去了,至于是不是叫甚么罗人杰,也没功夫去问他啊。”
这时屋顶上的吴迪出声了,道:“余观主,那个叫什么罗人杰的是我杀的,与田兄没关系。说实话,我本没想杀他,可他却出口伤人,没办法,只好让他闭嘴啰!”
余沧海大怒,道:“你承认便好,说着就双脚一跃,想跳上房顶来打杀吴迪。”
吴迪见余沧海要上房顶,随手拿起一块瓦片,向前一扔准备打余沧海的胸口。
余沧海不愧是一派掌门,半空中见瓦片飞来,一个鹞子翻身躲了过去,吴迪见此人到有些本事,又拿一块瓦片击去。可接连三块瓦片余沧海都躲了过去。
吴迪心想,瓦片太大了,容易躲避。换个方法,看你怎么躲,又拿起一块瓦片,扔到半空中,突然一掌内力拍在瓦片上,瓦片击的粉碎,所有碎片冲向余沧海。余沧海躲过绝大部分,可碎片实在太多。被几块小的击中胸口大腿。
“轰”的一声,从房屋顶上空掉到地上,口吐鲜血,全身骨头酸痛,显然是受伤了。
刘正风几人刚好也见到余沧海被人用瓦片就打了下来,觉得不可思议。对屋顶上的人更是感觉恐怖。
吴迪道:“余观主,瞧瞧你这学的是什么武功啊!这么不经打,要不再上来试试?要是你胜了我,这“群玉楼”的千娇百媚的小粉头玉宝儿便让给你了。”
余沧海气得几乎胸膛也要炸了开来,这家伙内力深不可测,这淫贼这番话,竟说自己和他相斗乃是争风吃醋,为了争夺“群玉院”中一个妓女,叫作甚么玉宝儿的。适才在房顶,虽说对方是以逸待劳,又是使用瓦片当暗器,可内力绝非自己可比,再上去也并无必胜把握。
忽听得刘正风的声音说道:“余观主,田伯光这厮做恶多端,日后必无好死,咱们要收拾他,也不用忙在一时。这间妓院藏垢纳污,兄弟早就有心将之捣了,这事待兄弟来办。大年,为义,大伙进去搜搜,一个人也不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