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
一点都不好笑。
“真的是一点都不好笑啊!”大吼道,低下头,抽涕,声音撕心裂肺。
“嗯。”虽然断断续续,表达的不是十分准确,但少年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手按在头顶,轻轻抚摸她银白色的长发,以示安抚,鼓励。
片刻后。
将怀里的小肉团抱起,小心呵护的放在工作桌上的毛毯上。
转身。
从一侧的紫香木书柜里取出一个本子,走到桌前,将女孩滑落的银发轻柔的抚向脑后,“应该已经猜到了吧?是的,可奇然就是鬼容鸣,是你一直在寻找的哥哥,你的仇人,你的家人。”
将本子放在女孩手里,转身,少年温柔的解释道,“这是司洛从他的记忆载体里面摘抄的,牙牙可以看看。”拍着女孩的后背,轻声道:“牙牙不用害怕,永远都不需要害怕什么,它们会永远在你身边,会一直守护,只要你回头看,就会发现……它们将从未离开。”
所以。
以后,你一定要记得回头去看看它们。
本子是3.X5制的古典记录本。
样式平和,是随处可见的那种,封面没有繁琐的花纹,或者精致的小巧装饰品,什么都没有,连常用作标记的文字都没有,外面空白一片,颜色也很是普通,是简单的纯灰。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女孩颤抖着接过本子,打开,第一页是他的字迹,上面写着:
那一天,刀尖向下,用力,滑动,我听到了刀刃刺破手腕白色皮肤,划过软肉,与细胞摩擦的声音,黑红色的血液顺着手腕滴滴滑落,溅在雪白色锦被上的声音,是被扩大无数倍的声音,清晰的是在做梦,动作都被无限放慢了。
可笑的是,伤口一点都不痛,可能是已经麻木了吧。
但心脏的引诱和自己的痴迷却让我感到罪恶。
它一直在急切的渴望着。它对我的大脑下达最高指令,多一点点,像这样的,再多出一点点!或许我可以再多划几下,让伤口缝隙变大,让血液流出伤口的速度加快,让它们一起走向死亡,步入黑暗,让濒死之人,在最后的感知中,抱着不甘心不愿放手的一切,躺在有喜欢的味道的地方,安心离开。
记忆中的地狱是黑暗血腥的,没有血褐色的泥土,冤魂阵阵的忘川,没有白骨,没有人肉,没有牛头马面,没有赤血阎王,也没有他,或者她。
于是,我献上我最后的忠诚,在一个没有神明的世界里虔诚地祈祷着。
记忆中的境界的彼方,一定要是个拥有阳光没有杀戮和利益的地方,我不期盼它属于天使,但它一定要拥有一个恶魔般的主人,被人神共同怨恨着。这样,我就可以在不涉及条律的情况下,杀去阻挡在前面的所有人,包括彼岸名义上的恶魔主人,让它属于我,我是他的主人,那时,我要带一个人下地狱。
这次。
不是她,换成了他,是他最想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