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便看见了这厅中众多熟悉的身影,随即顿了顿,沉了沉面色,唤道:“师父”。
敛卓沉闻言转过了头,并未言语,只是这视线落在了陈玥然手中的樱花以及肩上的男子外袍上。
我急忙走上前,“师父,这么晚了,你怎会来这天下第一楼?”。
敛卓沉微微皱眉,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也还是未说话。
灵儿见状连忙说道:“小姐,是国师大人将我和冷方城带回天下第一楼的,怎料回了天下第一楼,却并未看见小姐的身影,听白沉说小姐和太子殿下出去了,我们这才一直在等小姐回来”。
我闻言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见身上并无伤,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一愣,望向了身旁站立一袭锦衣,英气飒爽的男子,又望了望灵儿。
面色间就有些不悦了,伸手就将灵儿旁自己身旁拉了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具我观察你们不是被别人带走的,竟然如此,去那儿为何事先不予我禀明,你可知你若出了什么事情,你姑姑那边我可怎么交代”。
冷方城闻言面色有些不自然,连忙道:“这件事是我连累灵儿了,还请郡主不要怪罪于灵儿,若是非要苛责,我冷方城一律承担”。
我听着歪了歪头,沉了沉面色,“你一律承担?灵儿和本郡主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从未把她当过下人,我的人贵比万金也是你赔的起的,呃?”。
冷方城闻言面色一紧,“他们要找的人是我?这件事的确是我连累灵儿了,以后我会多加注意的,不会在连累灵儿,还请郡主放心”。
灵儿急忙道:“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她有什么错啊!我是自愿和她走的,并无不愿”。
我.......。
“师父?你看,有人挖我家白菜了,可我家白菜还上赶着,我不高兴了”说着就退到了敛卓沉身旁。
这话一出,众人一惊,顿时未能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敛卓沉垂了垂眸,淡淡道:“觅儿这是不愿?”。
我闻言脱口而出,“当然了,就好像我费尽心思做了一桌子菜,然后...然后被人连盆都给端走了,换谁谁都不爽的吧?”。
灵儿听着突的笑出了声儿,“小姐,你不会以为这冷方城是男子,于我之间有些什么吧?”。
我闻言一愣,随即便将视线朝着冷方城看去,呆呆道:“女的?”。
冷方城这才明白陈玥然刚刚的不悦竟是误会自己与灵儿之间有些什么,连忙道:“我自小喜欢穿男装,这一穿便穿了多年,我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女儿身”。
我听着就一下退到了敛卓沉身后,眯了眯眼,“失策啊!失策!这场面被自己给弄得,甚是尴尬呀?”。
伸手扯了扯敛卓沉的袖子,唤道:“师父,你怎么会去救灵儿他们呀?我好像并未跟师父说过这件事情”。
“路过”敛卓沉淡淡道。
我闻言一愣,路过?
随即脑海一闪而过的精光,将视线停在了冷方城的身上,她性冷?难道......。
脱口而出,“你是冷天望的女儿”。
冷方城闻言双眸一颤,这袖中的手握了握,沉声道:“现在已经不是了”。
我将头转了转,看着敛卓沉,神色复杂,“师父你.......”。
敛卓沉淡淡道:“以你的聪明查到冷方城的身世不是难事,找到冷家,救出灵儿他们也不难,难得是这冷家背后的人,故此这件事就只能为师来做了”。
“虽说在酒楼是就已经知晓这灵儿他们不是被强行带走的,甚至也有想过他们的失踪会不会跟那些前不久刚刚来到北邻朝的那批人有关,却未曾想到这件事情的背后还另有人在,这种被人耍的团团转的感觉还真是不怎么好”。
“师父,谢谢”。
冷方城垂了垂眸,身子往后退了几步,额间泛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灵儿见此连忙伸手扶着,面色很是担忧,轻声道:“伤口又疼了”。
我闻言一愣,冷方城受伤了?
连忙道:“还不快扶着到房间里好好休息,一忽儿让人拿些上好的药,切要好好养着”。
冷方城嘴角泛起了一阵冷笑,“郡主如今知道我是谁,竟还敢留我?”。
听着这话面色间并没有多大的变化,淡淡道:“我为何不敢留你,你竟是赤罗军的一员,进了赤罗军便是我的人,这与你是谁,以前是谁,没什么关系,你就给我好好养着,接下来的事儿有我和仟雨”。
随即看了看灵儿,“这段时间你就给我待在这儿,好好照顾冷方城,不要乱跑”。
灵儿听着乖乖的点头,随即便扶着冷方城出了厅。
“所以,师父一早便知道了,为何事先不予我说明,那....那师父也知道之前我是在撒谎了?那为何还要依着我?”。
敛卓沉看了看陈玥然手上的樱花支,“觅儿喜欢樱花?”。
我闻言低了低头,不知怎的听见这话莫名的有些心虚,连忙道:“我只是觉得这个时节的樱花煞是好看,便折了一支,算不上有多喜欢”。
所以.......。
所以师父刚刚还未回答觅儿的问题呢?
敛卓沉淡淡道:“我就收了你这一个徒弟,自然是要护着的”。
听见这么一说,突的心中竟一阵阵的发酸,呆愕的抬了抬头,随手就将手中的花放在了身旁的桌子上,“师父,我们回去吧?”。
敛卓沉闻言极为淡然的望着陈玥然。
我笑了,微微歪着头,“难道师父不是刻意来接我的?”。
敛卓沉并未言语,随即便朝着厅外走去。
我站在原地撇了撇嘴,“明明就是刻意来接我的”。
随即一愣,唤道:“师父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