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生表情紧张,眼睛瞪得贼大,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岳夜身子往路旁闪避,想从他们身侧冲过去,两人脚步齐齐往里头迈过去,下意识地去挡岳夜,哪知岳夜只是虚晃一下,毫不停顿地往路面跳过去,他趁着来往车辆留出的空隙,跑向马路对面。
两个男生加上刚爬起来的那个男生想要追上去,却被一波秘籍的车流挡住,只能在这边的路牙子上破口叫骂:“TMD孬种,有本事别跑啊!我肏,跑得比兔子还快,明天别让我在学校看到你!”
一出校门口,马文就注意到了公交站旁边的动静,带着两个男生快步过来,可在他过来的时候,岳夜已经跑到马路的对面:“你们几个笨蛋,还不去开车,他两条腿能比摩托跑得快嘛。”吗文虽然生气,可脑袋好使,随即想出应对之策。几个男生恍然大悟,调转方向往学校附近的停车场跑过去,他们和马文都有自己的机车停在那里。
“那小子也在往停车场的方向跑,他可能也有车子。”马文边往前跑边盯着马路对面的岳夜,看着他用和己方速度相当的脚步前行,对其他几个人说出自己的猜测。
“文哥,那小子有车子的话,一定跑不了。”一个男生自信满满地说。“少废话,赶紧追到他。”马文明白他对自己的飙车水平很得意,平时他们可没少拉上一些妞儿去飙车,可干架光有飙车技术是没用的。
岳夜之所以冲到马路对面,正是因为他越过两个男生看到了马文往自己这边跑来,并且身后又多带了两个人。猛虎也架不住狼多,他知道今天自己只能三十六计——跑为上策,因此他灵机一动,瞅准车流稀疏的几秒钟,跑到路对面,借着车流阻挡追兵。他是抱着夺路而逃的心态往停车场的方向跑着的,可跑到一半,他也看到了带着人往同样方向跑的马文。两人虽然隔着马路,可都在尽最快的速度跑向停车场。
下班的行人脚步匆匆,夕阳剩下一抹余晖,交通协调员吹着口哨,每辆车子都在警戒线前方无奈又交集地停下,等待红绿灯转换的那一秒。岳夜混在人流之中,避开马文他们的视线,跟随行人穿过十字路口,可盛辉中学的校服在行人中仍然那么显眼,很快就被马文他们发现:“在那。”“别跑。”几个男生夹杂在行人之中,冲到前面横挡。岳夜犀利地盯着前方伸手阻挡的一个男生,表情凶狠地冲了过去:“滚开。”他伸手用力前推,借着冲劲,撞开那个男生。“拉住他。”马文及时提示,可那个男生被其他行人一挡,已经让岳夜越了过去。
“继续追。”马文脚步不停,继续向岳夜跑过去。
停车场的保安看到几个学生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冲他们大声呼呵:“嗨嗨嗨,你们干嘛的,要打架出去,别在这里面闹。”马文几人哪管他的劝告,纷纷绕过升降杆,围住了岳夜。
岳夜此时虽然跑到了车子跟前,可也被马文几人追到了身边。他把书包甩到机车上,故作淡定地凝视着马文,嘴巴微微张开,喘着气。
“小子,你……你不是很能跑吗,这回还想往哪跑?”马文也是跑得有些喘气,可脸上已经扬起了胜利的笑容。“你们要单挑还是一起上?”岳夜毫不示弱,心里想着怎么快点脱困。
“单挑,你还不配。”马文在学校两次遭受过岳夜的攻击,知道论伸手自己不一定能对付得了他,才不会那么傻地选择和岳夜一对一的打架。他抬着下吧,迅速跟另外几个男生说:“我们一起上,收拾完他,晚上去KTV我请客。”几个男生漏出笑容,目光不善地看着岳夜,包围圈慢慢收拢。
两辆摩托车停在停车场入口,其中一个穿着绿色外套的骑手摘下头盔,看向穿着桃红色风衣的骑手:“云姐。”“去,告诉马文,只允许他单挑。”骑手拉起头盔面罩,漏出史云那闭月羞花般的脸。“好,我知道怎么做。”绿外套绕过升降杆,走进停车场,他瞟了一眼仅仅抓着对讲机的保安,轻松地笑道:“大叔,你呆亭子里吧,这事儿您管不了。”保安看又来两个年轻人,知道别人打架自己的确管不了,可砸伤了车辆他是要负责见证的,所以他还留在那不肯离开。
绿外套走到马文身后,拍了拍他的肩,对着回过头的马文,指了指身后说:“云姐发话了,这里只允许单挑,不让伙拼,你懂什么意思吧?”绿衣男生年纪也是十七八九的模样,打着发蜡,脖根隐约绣着刺青。马文虽然不认识这个男生,可他认识停车场外看着这边的史云,目光在绿衣男生和史云之间转了个来回,脸色犹豫半晌,没好气地说:“知道了,我懂这里的规矩。”绿衣男生满意地笑笑,抱胸看着被围在里面的岳夜。
马文带来的四个男生纷纷扭头,看马文和谁说话,看到绿衣男生还不觉得咋的,可看到停车场外的史云,却都转不开眼珠。
其他人都能看到史云,被围在中间的岳夜当然也不例外,在这种场面下见到史云,让他感觉有些不是滋味,在自己有好感的女生面前被人揍可是很伤自尊的,甩掉这些好笑的念头,他旁听到绿衣男生和马文说的话,岳夜意识到,马文在忌惮史云。趁着他们还在沟通,岳夜麻利地蹲下身打开机车上的挂锁,拎在手中,冷笑着甩了甩。等马文回过身来,岳夜已经手持武器,面色不善地丑了过来。“哇靠。”马文和几个男生见到他手里的锁头,退候一步。
一对一已经让马文心下没底,而自己空手,对方拿着武器,马文没有一点打赢岳夜的信心。优势的天平转眼倾斜向岳夜这一边,岳夜冷声说:“还打不打,不打就滚开。”
几个男生看看岳夜,又看看绿衣男生,最后看着马文,不知道怎么办。马文牙一咬:“今天算你走运,我们这事没完。”他不能不给史云面子,自己又不敢上去和岳夜一对一干架,错过机会是小,打输了让自己在小弟们面前颜面扫地是大。因此马文宁恳放弃这次机会,毕竟来日方长,只要岳夜还在盛辉中学读书,以后有的是机会。
马文带着另外四个男生转身走向出口,走出停车场时却是强颜地对史云点了点头,话也没说上半句,和几个男生匆匆离开。
史云对马文视若无睹,目光穿过升降杆,落在翻身骑上机车的岳夜。
绿衣男生无趣地摇了摇头,走出停车场:“那个脓包走了,云姐还有什么吩咐吗?”他请示道。“走吧,没我们什么事了。”史云拉上面罩,别有深意地看了看望向这边的岳夜,调转车头。绿衣男生跨上车座,有些不解地看看史云的背影,又侧头看看岳夜,最终也带上了头盔,和史云一起开着机车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