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黑色路虎越野车带起的尘土在广阔的戈壁上肆意的飞扬,拖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
车刚停下,第一辆车里下来两名黑衣人,其中一人打开后右车门,一名身着咖啡色棒球服带着黑色鸭舌帽和黑口罩的男人走了出来。
清晨的日头泛着冷意还未刺得人睁不开眼,但其中一名保镖还是拿出了一把黑色大伞帮戴口罩的男人撑上以抵挡一些紫外线的伤害。
之后另外一辆车里也跟着下来一名黑衣人和一名年纪不大穿着鹅黄色运动服的女子。
李木笑意盈盈地走向现场唯一的女子面前,“王小姐你好,我是你们的向导李木。”
“你好,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王小姐,都准备好了。那个是傅总吗?”李木指了下一直戴着口罩的男人,小心地询问。
“嗯,途中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就行,傅总喜欢安静,你跟你的人交代好别打扰他就行。”
“好勒,那我等您通知,随时可以出发。”李木说完就跑去告诫自己带来的两个司机。
王珊妮走到傅海辰的身侧,“早点出发吧。”
“嗯。”
随即,两名保镖跟着傅海辰上了第二辆皮卡,而王珊妮带着一个保镖跟李木上了第一辆皮卡,两辆车缓缓地进了沙漠。
进入多布落沙漠,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漫天黄沙,看着天上悬挂的那轮太阳,即使是这儿土生土长的人也未必能准确地辨别方位。
两辆皮卡在李木的指路下翻过一轮又一轮的沙峰,他们原本可以抄近路走,但那条路线有很多地方时不时会来一个飞车,李木怕吓到今天的这位贵客,选择了保守路线就是耗时多了些。
傅海辰看着窗外一片黄沙,还有偶尔路过的海子,一汪湖水清澈的倒映出河边的沙棘树以及几只骆驼的影子。
往事历历在目,那时他也是坐在车里,只半天却觉得头脑昏花,眼睛里看什么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很是难受,同车的向导笑着说他这是晕沙了。
晕沙,这么新鲜的词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他一个从来不晕车、晕船的人居然会晕沙,大概是少年心性觉得有些丢脸硬是倔强的强忍着。
直到晚上扎营休息的时候,他倒下了,晕沙的感觉太太太难受了。
那晚他只记得同行的一个女孩子端着水杯过来给他喂了点药,然后在他的帐篷前支起一个简易的小锅,用一次性的酒精罐帮他熬了菜粥。
他从帐篷内看着她瘦小的背影,简单的马尾,湖蓝色的冲锋衣,手腕上那只手表在月光和火苗的双重照耀下闪闪发光,其他就不记得了.....
第二天一早他醒来,帐篷内一个保温盒和一张便利贴,上面留了几句话,“把粥喝掉,晚上我再来拿保温盒,给你留了一个备用墨镜,戴着防晕沙。”
他四处寻找,终于看见了睡袋边上放着的一个女款黑色墨镜。
来自一个陌生旅友的关心,他喝着保温盒里的菜粥,开始有点期待晚上见到的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孩,应该很温柔吧。
第二天晚上,他等到半夜都没有将她等来,坐在帐篷外的沙地上他望着满天的星海,再美的星空在此时都觉得索然无味。
然而到了第三天,他晕沙的症状消失了,并且队伍里迎来了一批新旅友,大家准备了篝火晚会,杀了三头羊将好酒和带来的食物水果都拿出来迎接狂欢。
他也准备了一份礼物,这是他翻遍了自己所有的物品才找出了唯一像样送的出手的东西,晚上的篝火晚会他肯定会见到她,到时候将礼物送出去感谢她对自己萍水相逢的照顾。
但是那晚他却干了一件让自己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的事,那份礼物他也没机会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