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少话音刚落。
台上灯光闪烁,下一瞬间,舞台陷入黑暗。
空中的机位变换位置,发出一阵嗡嗡响。
一些工作人员趁着黑暗在舞台上跑来跑去。
叮叮当当的响声出现又消失,消失又出现。
兀的,舞台上亮起一扇灯。灯光照在舞台上的一扇窗面前。
前奏响起,是一阵悠扬的钢琴声。
汪苏泷推开窗,抬头看着夜空背景板中的星星。他开口了,声音清脆,魅力四射:
“承认不勇敢,”
“你能不能别离开。”
“很多爱不能重来,”
“我应该释怀。”
“……”
张笙坐在导师位置上,头跟着旋律点着。来之前他特意恶补了所有导师的音乐,这歌他前几天听过,是汪苏泷很有名的原创歌曲。
“好像这首歌的名字叫小星星。”张笙从记忆中回忆着这首歌。
和记忆中不同,他用了一种不同的方法演绎这首歌,尤其是在副歌部分,加快了节奏,让气氛活跃起来。
“你,就是我的小星星。”
“挂,在那天上放光明。”
“我已经决定要爱你,”
“就不会轻易放弃。”
“……”
“爱,不一定要很甜蜜。”
“说,山盟海誓的言语。”
“只要那幸福在心底,”
“哪怕我一人演戏。”
“其实每个人的心里,”
“都有一颗小星星。”
“天呐,这唱的也太棒了吧。”
不愧是出道已久的大神,汪苏泷他唱的一丁点失误都没有,尤其是中间的那些转尾音,简直是让人觉得惊艳。
张笙有些紧张了,他喝口水压压惊。他不知道一会儿上台的时候,他能不能唱的这么好。虽然有系统的帮助,但是系统又不能让他不紧张啊!万一到时候紧张了,声音出现瑕疵,可就全完了。
张笙下意识地把手中的钢笔拆开。人紧张的时候手就会不自由的做一些奇怪的动作,拆钢笔便是其中一种。
“你觉得他唱的怎么样?”
突然,张笙的耳边传来毛不易的说话声。毛不易说话的声音软绵绵的,就像小绵羊一样。
张笙转过头看向毛不易?毛不易的目光先是落在他手中被拆散的钢笔上,而后他的目光又移到张笙的身上,在张笙身上打量了几下,他的目光回到舞台中央。
“是在和我说话吗?”张笙心底产生疑问。
但很快这个疑惑消失了,毛不易和那英离得那么远,他不像是在问那英,只能是在和他说话了。
张笙没有犹豫,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开口称赞道:“太棒了!”
他说的是心里话。
有一说一,汪苏泷的声音实在是太甜了,而且歌也甜,甜到连他这个男生都有些受不了。
没想到,毛不易摇头道,“你这答案太笼统了。一会儿轮到你点评的时候,这么说可不行。”
“啊?还要点评?”张笙愣了一下,“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个环节?导演没告诉我啊!”
导演怎么可能把所有事情全告诉嘉宾,那还怎么搞嘉宾,怎么制造娱乐效果。
毛不易叹了口气,漏出一种你太年轻的神情。
在张笙愣神的时候,汪苏泷的表演结束了。
华少适时候上台,他问那英,“那姐,对于汪苏泷的表演你有什么评价?”
“啊!还真有这个环节啊!”张笙看了一眼毛不易,毛不易一脸的我就知道如此的神情。
张笙低下头思索着自己该怎么回答。
“音色很好,而且很有情感,表现中规中矩,还不错。”那英还是老样子,评价很客观。
汪苏泷在台上点头,表示知道了。
华少也认真听完那英的话。她这话说的严丝合缝,挑不出一点毛病。这可不是他想要的节目效果,于是华少眉毛一挑,看向毛不易,“毛不易,你觉得呢?一定要实话实说,我们节目组从来不逼嘉宾说假话的。”
毛不易嘴微微抖动着,他笑了笑,说道:“挺好的啊!唱的挺好的啊!尤其是转音部分那个处理,我特别喜欢。而且你把这首歌节奏加快了,唱起来朗朗上口,还有一种特别的韵味。中间的时候,我甚至有一种想要跟着唱的冲动,非常棒,发挥的非常好。”
汪苏泷很开心,他笑着说道:“多谢夸奖。”
台下一阵鼓掌声。
“好了。”华少控制场面节奏,“看的出来毛不易刚才没有说实话,我猜他刚才心里想的一定是‘就这种水平,今天晚上的第一名是我的了’。”
“哎,娱乐圈的艺人,真是满嘴跑火车,一句实话都没有。”
毛不易有些惊愕,他连忙否定道,“你别乱说啊!我刚才心里可没这个想法。”
“那你刚才心里在想什么?”华少逼问道。
毛不易犹豫了一下,问道,“一定要说吗?”
华少点点头,鼓励毛不易,“当然,要不然你大方地承认我刚才猜对了也可以。只要你不怕明天的新闻头条变成‘毛不易当众鄙视汪苏泷的作品’之类的。”
毛不易摇摇头,“没有,你猜错了。我刚才在想,华少欠我的五百块钱到底什么时候能还。”
反将一军,干的漂亮。
台下一阵叫好声。
华少有些汗颜,最好欺负的毛不易,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赶忙转移话题,视线移到张笙身上,问道:“张笙对汪苏泷的表演有什么看法呢?”
突然被cue,张笙脑袋里想好的东西全都忘掉了,他有些尴尬,“挺好的。”
“没啦!看来我们的素人张笙用词有些节省呢!”华少眨眨眼,又说到,“我看你桌子上的钢笔都已经散架了,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张笙有些无奈,“老实讲,我被汪苏伦的歌声震惊到了。我现在非常紧张,我感觉我可能要倒数第一了,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汪苏泷站在台上安慰张笙,“别紧张。彩排的时候,我听你唱的挺好的。”
张笙挤出一个笑容,“谢谢了。”
华少点点头,“所以你把钢笔拆下来,是准备用零件把他们全都干掉,然后你当第一名是吗?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个非常有创意的想法。”
华少真是想尽办法搞事情,一刻都不能松懈。
“哼。”张笙冷哼一声,“不是啊。这些零件是准备用来替毛不易向某个债主要回来他一直不肯归还的五百块,才准备着的。”
华少眨眨眼,无辜地说道,“那是谁啊!”
张笙看着台上的华少,“说的是谁,你心里不清楚。”
汪苏泷站在台上傻笑。
导师们就是这样,在面对主持人的攻击下,总能很快的报团取暖。
但也有人例外,那英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有些人呐,年纪不大,心里的想法可真歹毒。还想要拿钢笔干掉我们?真是痴心妄想。”
她的话穿过话筒,在现场中传播。
现场一阵骚乱。
张笙面色一变,知道她在说自己。他拿起话筒,回敬她,“有些人呢,年纪老大不小,连玩笑都听不出来。简直是白活了这一生。”
“你!”那英激动地一拍桌子,桌子剧烈震动。
桌子上的钢笔尖滚动着,划破了张笙的胳膊。
血,从皮肤中渗出来。
张笙一愣,这钢笔尖这么锋利的吗?
华少眼尖着呢,他发现了这一点,赶紧救场,“看来我们导师之间,真是非常爱开玩笑呢。”
那英冷哼一声。没继续说话。
张笙耳返里收到了导演的命令,他也不吭声了。
只是这件事情两人都记下来了。
还是那句话天蝎座的人,都这么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