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韶晴拿起铜钥匙,刚要将锁打开,就被静惠抓住了手腕。
“娘娘,这里面有声音。”静惠警惕的蹙眉,总觉得有些古怪。
小诚子是内务府的总管,他要是想送什么贵重东西,必然会等在宫门后亲手相送,可如今却不见踪影,反而用个上锁的盒子交给侍卫,这怎么想怎么有点不对劲。
何况皇上也没下令克扣青玥宫的份例,就算是送黄金万两,也大可以光明正大的送过来。
听到这话,温韶晴蹙了蹙眉,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却什么声响都没有。
“你方才听错了吧?”她不等静惠再说什么,直接将盒子打开了。
盒子里的东西被光照亮,绿油油的泛着光,吓得小梨与静惠齐齐尖叫,拽着温韶晴后退好几步,打翻了桌案上的茶盏。
温韶晴捂着心口,看着那条剧毒的灰绿蛇昂着脑袋,吐着信子对准她们蠢蠢欲动,脸色便骤然一冷。
怪不得有动静,原来这里头藏着致命的东西,是谁处心积虑的想要害她?
“娘娘,这,这该怎么办?咱们一步步挪出去吧!”小梨颤声出了主意,抬脚就往外挪。
温韶晴看那绿蛇察觉到了动静,扭过蛇头对准了小梨,立刻伸手将她拽住,“别乱动。”
说罢,她对两人摆摆手,“后退,本宫有法子对付它。”
小梨刚要拉住她,就见她突然上前一步。
那绿蛇像是受到了惊吓,猛地一缩蛇身,又将蛇头昂的更高了。
温韶晴眯起双眸,高高的抬起右手,举到了蛇的脑袋上空,脚下不断的轻踩地面。
那蛇微微低头,一动不动的盘在桌子上,似是没有察觉她的动作。
温韶晴深吸一口气,右手慢慢往下压,慢慢只差两寸就能够到那蛇头。
一看她如此动作,小梨吓得汗都流下来了。
“娘娘小心。”她咬着手指头,紧紧盯着那蛇的脑袋,生怕它突然暴动起来伤了娘娘。
温韶晴眸光锐利,面上一片平静,右手也压得越来越低。
直到她慢慢用手压住了蛇头,反手捏住了蛇的后脑袋,蛇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不停的扑腾着想要甩开她。
“你们去让小翎子找个笼子来。”温韶晴沉声吩咐一句,镇定的用脚踩住蛇尾,将它拽成了一条直线。
小梨已经看得呆愣了,还是静惠最先反应过来,转身匆匆去小厨房喊人了。
不一会儿,小翎子提着一个带锁的大箱子进来,一看娘娘正一脚踩蛇,一脚将蛇头紧紧拽住,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这样威风凛凛,满含杀气的女子还是青玥宫病弱不得势的娘娘吗?
“你愣着做什么?当心蛇把娘娘咬了。”小梨一把拽过了箱子,急忙推到了温韶晴的脚边。
温韶晴抬脚的同时,一手将蛇狠狠在半空一甩,迅速扔进了箱子里封好。
她拍拍手,听着箱子里传来轻微扑通的声响,风轻云淡道:“把箱子先放在廊下,本宫还有用处。”
说罢,她端起茶喝了一口。
小梨急忙将地上的碎片扫走,惊魂未定道:“娘娘也太厉害了,您是怎么会抓蛇的?奴婢可从来没见您学过这个。”
“本宫未进丞相府时,在庄子的山上经常遇到毒蛇。”温韶晴冷哼一声,想到了从前险象迭生的日子。
她与杨清竹因蛇相交,此后便专门找村里的猎户学过抓蛇,这手艺到现下也没忘,没成想却有了用处。
听到这话,小翎子不可思议的感叹:“娘娘真是无所不能!奴才要是在这殿里,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可娘娘却能徒手抓蛇,真是万幸!”
“是啊,幸亏娘娘会抓蛇,否则这毒蛇指不定把我们都咬死了。”小梨跟着点头,又愤恨的咬着牙,“到底是谁这么狠毒,纵然娘娘被幽禁了也要下此毒手?!”
静惠的脸色跟着凝重了起来,跟着他们不断猜测着各宫娘娘的用心。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温韶晴始终坐在桌边默默无言。
过了片刻,她看几人说不出个头绪来,才开口问道:“静惠,方才给你们包裹的是一个侍卫?”
静惠一愣,继而郑重的点头,“是啊,娘娘一说老奴才想起来,门口的两个看守侍卫是轮夜班的,不知今日怎么大白天来当值了,那个嘴角长痣的侍卫说了,这东西是小诚子送来的,现下看起来却是满口胡言,说不定是听了谁的指使。”
“本宫自有法子问出来,你们都别出声,到了夜里再听本宫的吩咐行事。”温韶晴轻轻叩着桌案,心中自有思量。
三人不懂她要做什么,却也知道娘娘不会是隐忍的人,便将蛇好好安顿后干活去了。
温韶晴则凝神静气,伏在桌案上抄写经文。
几个时辰后,天色渐渐暗了。
门口把守的两个侍卫有些撑不住。
“你说这里面怎么还没有动静?蛇会不会已经把他们都要死了?明日那人可要来看结果了,若是没办成此事,咱们谁也没我在好果子吃。”
一个侍卫焦急的挠挠头,怎么也猜不透里面到底为何没有声响。
“说不定已经出事了,这里只有咱们两个,开门看看也没什么吧?”侍卫一面说着,一面掏出钥匙开门。
宫门打开后,往日点着灯笼的院里却黑暗一片。
两个侍卫只好抹黑进去,刚踏入院里,就见眼前闪过黑影。
还没待他们反应过来时,宫门已经被牢牢关上了。
灯笼亮起,温韶晴一身白衣端坐在廊下,阴冷的目光如同毒蛇般让人遍体生寒。
两个侍卫吓得身子一抖,勉强笑了笑,“这么晚了,娘娘怎么还不歇息?”
温韶晴摇着折扇,声音也一样的冰冷无情:“本宫倒是想问问你们,你们奉命看守青玥宫,也不能踏进来一步,半夜为何闯入宫里?难不成想偷盗珠宝?”
小梨和静惠戒备的立在娘娘身旁,警惕的盯着两人打量,俨然已经把他们当成了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