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飞霜一进屋,就担忧的问道:“听丫鬟说你头痛,现下可好些了?我让柳枝去拿了安神丹药,你吃了也能好受些。”
“多谢姐姐,是我太不争气了,思虑久了吵会头疼,可又实在担心宫里的情况。”温韶晴叹了一口气,亲自为她斟茶。
闻言,萧飞霜顿了顿,转而吩咐道:“静嬷嬷,你去门口守着,我们姐妹俩说说话,你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
静惠答应一声,没有什么反应的走了出去。
看她离开,温韶晴才好奇道:“姐姐要与我说什么重要的事?竟然要摒退下人。”
“昨夜我父亲传来消息,说皇后娘娘一直不肯松口说皇上到底如何了,他与丞相大人也商议着要见皇上,皇后娘娘却不同意,我想着不如我们一起去宫里看看?”萧飞霜忍不住提议,实在担心宫中情形。
“我们……一同去?”
温韶晴犹豫的抿着唇,良久都没有说话。
如今皇上在病中,她们两人过去打探,皇后不可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兴许会反感吧?
万一萧飞霜再将皇上的病情告诉萧将军,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可如何是好?
看她一直犹豫,萧飞霜不由试探道:“你意下如何?可否与我一同去?咱们进宫也好看看王爷如何了。”
“皇后娘娘不肯告知皇上是否安康,一定是和皇子们商量着决定的,以免让朝堂动荡,若是咱们进宫,恐怕皇后娘娘会不满。”温韶晴沉吟着说出这话,觉得此时进宫不妥。
萧飞霜笑了笑,安抚道:“咱们是景亲王府的女眷,就算是进宫也是为了看望王爷,我也不会把煌上的安危透露给父亲,你大可放心。”
她都这么说了,就算温韶晴还是有些担心,也不好再直接拒绝了,何况她也有些心动。
一番思索后,温韶晴点了点头,“既然姐姐不放心,那妹妹就陪着你走一遭。”
“太好了,你歇息一夜,咱们明日一早就过去。”萧飞霜松了一口气,这才从桌边起身。
温韶晴点点头,把她送到了门口,这才发现门口站着好几个丫鬟,一起围着柳枝不让她进来。
“这是怎么了?”她蹙眉望过去,却看向了静惠。
静惠是这里的管事嬷嬷,出了何事自然要让她担待。
她行了一礼,这才道:“柳枝要硬闯,老奴已经告诫过,是正妃吩咐不让任何人进来的,她却非是不听。”
听到这话,温韶晴忍不住看了一眼萧飞霜。
以前她只觉得柳枝只是一个目中无人的丫鬟,跟在将军府大小姐身边久了,自己也变得高高在上起来,可现在她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柳枝不仅是目中无人,分明也没有脑子,在外,只会给她的主子惹麻烦,让人厌烦,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只是就看萧飞霜以后会不会被她连累了。
想到这里,她便开口道:“既然是正妃吩咐,柳枝你就别生气了,扶着你家主子回去吧。”
“自然,不过这是正妃让奴婢给您的安神丹药,这里面三颗丹药是萧将军重金从神医手里买来的,一颗就要一百两银子,既然我家正妃慷慨相赠,您可一定要悠着点吃,这头痛一定要赶快好起来才行!”柳枝微抬下巴,一点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听着她一番别有意味的话,萧飞霜皱了皱眉,“你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赶快给侧妃赔礼道歉,我什么时候把你交成了这副样子?”
“姐姐别生气,丫鬟不懂事,我不会跟他一般见识,既然安神药如此昂贵,姐姐还是拿回去吧,我以前好歹也跟着杨大夫学过医,还是知道怎么治头痛的。”温韶晴不在意的笑笑,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她要是被一个丫鬟说的话给气到了,那以后还能成什么事?
柳枝看她不卑不亢的样子,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不甘又不想如此善罢甘休。
“正妃都让奴婢给你拿来了,您就算觉得这太珍贵,吃不起也不需要如此推脱,辜负了我家正妃的好意,你又如何担待?”
一番无礼至极的话,让温韶晴微微变了脸。
若她方才还不想跟这个丫鬟一般见识,客气的推脱两句给萧飞霜一个台阶下,而现在听了这话,她却不想再忍受了。
她来到景亲王府这些天,一直对萧飞霜恭恭敬敬的,平日里对待下人也温和,在这些人眼里,她就是一个好脾气的老实人,如果不给柳枝一点厉害瞧瞧,这府里的下人还当真以为她是个软包子了?
想到这里,温韶晴上前一步,刚要开口说话时,就见静惠突然站了出来,抡起手啪啪给了柳枝两个大耳刮子。
静惠身材粗壮,且服侍过许多主子,什么活都干过,已然练得力气极大,这两巴掌打在柳枝那细皮嫩肉的小脸上,立刻打的她嘴角冒血的倒在了地上。
柳枝被打疼,立刻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边哭边骂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打我?一个老婆子而已,就算我说错话了,也应该是正妃教训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说完之后,她便伸出尖利的指甲,朝着静惠脸上抓过去。
静惠不慌不忙,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又将她甩在了地上。
这一系列的举动让温韶晴和萧飞霜都愣住了,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不动如山的静惠发起火来竟然这么彪悍。
看到柳枝疼的坐在地上爬不起来,静惠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今日我打你不是对正妃不敬,不是想要替她教训你,而是让你记住,你只不过是一个丫鬟,必须要懂得尊卑有别?你身份如此卑贱,哪来的资格对侧妃多番嘲讽?若你再如此,老奴只好亲自到王爷面前去,让他发卖了你!”
这番话虽然厉害,也直接越过了萧飞霜,却说的没有一点错。
这个景亲王府里的所有丫鬟,不管是跟着哪个主子,说到底都是要归李景睿管,既然有不服管教的,任何人都有资格告到李景睿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