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想证明这不是凡物,但是娰文书最终没有强自辩解,有些意兴阑珊的抱着回到自己的屋子倒头就睡。直到娰文书的房门关闭,姒老爹才万分感慨的收回目光。
“孩他爹,这是怎么了?大早上的,有心事?”姒母一边穿着外衫,一边对着自己的丈夫问道。
“有些感慨罢了,刚才四儿给我瞧了一块玉石,色黑亮幽,质地细腻而无嘈杂,菱形纹理非鬼斧神工就浑然天成,另外微处有清脆之声,反复打量,隐隐有初暖阳融之感,让人神魂俱佳。”姒老爹对刚才过手的黑色玉石赞叹不已。
“怎么会?四儿又是从哪里得来的?难道昨晚......”姒母起先喃喃自语,后来越想越怕,语气中带着惊疑不定,求助般得看着自己的丈夫。
“莫作遐想~,四儿是个有大运的人。莫说昨晚的兽吼,就是那雷雨交加的天气也不是我能够承受的,更何况气血未成的娃娃!”姒老爹语气非常的沉稳,说出的话犹如皓首夫子般让人不自觉地信服。
“但愿如此吧,大难伴着大福,这五年不光四儿,老大前程可期,文锦未来也不愁,就是咱家的日子也日渐起色,可说是日将月就也不为过。但是我这心里总是空唠唠的~”自顾自穿完外衫的姒母又拿了一件厚衣披在自给儿丈夫身上,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语气迟疑地征求道:“这两天有空,要不~你去给爹娘扫扫墓?”
“放心吧,寒衣节将至,你多费些心思,到时候我带着他们都去。”姒老爹拍了拍肩膀上已经有些老茧的手。
“爹~娘~雨后秋寒,我去做些早饭吧~!”也许是被院门的动静吵醒了,也许是早已起床,大姐在西厢房门外说道。
姒文书本来是抱着那石头睡着的,不知是什么原因,或许是身体本能,慢慢的那石头就被姒文书当做了枕头,身体虽然蜷缩着,但是面色红润,呼吸平稳,显然是睡得很香。也不知是谁,像是有人在身边的云彩里呼唤自己,本能的用手拨云现路,待到能看清周围景物时,姒文书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早上的山脊之上。
“恩人当面,请受小龙一拜!”正当姒文书对周围的景色出奇时,一身着白色楚服的龙首人身怪物出现在他身前不远处,而且还向他大礼参拜。待得对面怪物起身之时,其相貌又有变化,皓然白须随风飘逸,周身衣摆自然下垂,偶尔打眼一瞅,那飘动的云朵像是点缀的云饰,自然随和之风采让人不自觉地亲近。
“长者莫如此!”起先震惊于龙首,受其一拜,此时对方长者姿态,姒文书哪敢全受,赶忙侧身躲过。
“不知长者邀我至此有何吩咐,小子体弱力微,不敢胡乱答应,但身体力行之事也绝不会推辞!”姒文书学着二叔的江湖礼节照猫画虎的拱了拱手。
“呵呵,恩人多虑了,我原本龙来山山神,因白日得小友支助修成正果,此次是为报恩而来,唐突之处,还望恩公见量!”自称是山神的皓首老者并没有在意他话语中的狡黠,态度和蔼的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嘿嘿,长者莫须如此,小子到现在仍不知道哪里帮到了您老人家~!毕竟您乃仙人,我一凡夫俗子......”姒文书毕竟是经历过梦中世界的人,对于一些超自然的事情在心底都有自己的考量。很久以前他就想过自己所在的世界既然有引导术,有西游大唐,有吕洞宾,那么自己身边会不会有妖怪和神仙。老者的出现勾起了他心底那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呵呵,呵呵......”老者手抚白须,笑呵呵的看着姒文书在那里扭捏,神情更是和蔼,思及周围环境,活脱脱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长者,虽然不知道小子如何帮了您......其实早上您已经给了报酬了!那块儿黑玉我很喜欢,凉凉的却暖暖的!”也许是被对方那淡泊的举止神态所折服,也许是被那宠溺的眼神瞅得实在受不了,姒文书直接举手投降了,不在扭捏作态。
“哈哈,哈哈,恩人真乃赤子之心,恩人与我恩情之大,区区身外之物莫作他提!”老者连连摆手,示意姒文书不要挂怀。
“吾观恩人先天有缺,气血不足,略备些酒食,还请恩人品尝。另外让恩人久立野外,实在是太过失礼了。”老者说着就挥衣作请,前方引路。姒文书虽不情愿,但人为刀俎,张望无路,所以这只能听之任之,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者的居所并无认知中的那样金碧辉煌,玉阶横陈,珠帘卷幕,更别说是琼琼弥音,仙鹤飞舞。就是一宫廷式的宅院,四进的样子,若说特别之处就是干净整洁,纤尘不染,另外就是虽然毫无人气,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冷清。待得宾主就为,姒文书就发现身前的桌子上凭空出现了一些人间美食,虽然以蒸煮居多,但是还有两个生鲜,那水中游物,虽看不清模样,却分明是鱼,别问为什么,姒文书心底就是这么觉得。
“恩人莫要嫌弃,我已求道多年,早忌人间荤素,此时请宴多为灵气所化,食之有固本培元之能,也有易经洗髓,脱胎换骨之效!”老者抬手示意姒文书品尝。
姒文书看着希奇,心底没来由的想到一词-餐风饮露,原来这就是神仙啊,原来真是神仙。当他拿起酒樽想喝一口时,又没来由的噗嗤一笑,顿时觉得失礼,赶忙以手遮面将其满饮。酒入喉咙微甘,就像吃了薄荷一样,凉风不断袭来的感觉。
“恩人可是觉得哪里不满意?”老者也是被姒文书的笑声弄得满是错愕。
“没有没有~长者莫怪,只是小子想到了玩伴的一句戏言,此时到可以跟长者分享,小増其乐!”听及那老者发问,姒文书赶忙否认道,为了不让他误会,又想起解释缘由:“我们几个小孩子闲来无事便互相劫难对方,某日,我们以谁最穷为题,每个人只能说一句话来形容,当时小子张口就来‘穷的只能喝西北风了,而且管饱’哈哈,哈哈.....长者莫怪,小子无状。”
“恩公莫要拘束,我发现从接引恩公至此,恩公便压抑着自己,好让自己行而有范,说而有理,我觉得这样不好,不知恩公是否懂得‘观天之道,执天之行’?”老者并没有生气,反而试图对着姒文书进行规劝。
“父母常教我尊老,所以小子不敢在长者面前放肆。小子斗胆,希望长者不要再恩公恩公的称呼我了,可以么?我也许真的无意中帮助过您,但是您在白天已经报答过了,不是么?您这样称呼我,我感觉到莫大的压力。其实知恩图报,我懂!但过犹不及我也知道,您是神仙可能体会不到,但是小子我就是一凡人,无穷的野望和无穷的享受只会让我变得疯狂,最终会牵连到我的家人。在此,我真心的恳求您,若真想报恩,就把我当做普普通通通的后辈子弟就好,我也仅仅当您是邻里叔伯,见面打招呼,有事无事儿去您这蹭顿饭,起不是很好的事情。”姒文书在听到老者的反问后深思良久,起身后腿离开案几,躬身说出了自己的彷徨。
“哈哈,哈哈~真是痛快,有如此后辈,也是一件幸事!”那老者定定的看了姒文书很久,突然开口哈哈大笑,声音亮如洪钟,阵阵回音恍若天成,在大殿激荡,那清凉醒神之意,让人心生喜悦,不自觉地拜伏。
“有趣的小子,听说你在家行四,那么我姑且叫你小四吧。”那老者也不待姒文书反驳直接开口道:“我是此地山神,因为贼人贪我神性,于昨日趁我冬眠之际将我重伤。种种原因,我没有办法回到神域疗伤,本来太阳初升之时,就是我便会神性消亡,可是天道高远,时运在我。你一言助我封神,于我来讲何其幸甚!……我本来积累足够,可以在来年冰开之日化龙,经此波折也不得不拖延百年,但是我还是很感激你,要是没有你,或许我已犯下滔天罪孽,或许我早就不存在了。今日你既然想做我的后辈,我应下了,只是龙凤素来纠葛,我也不便带你在身边,今日暂且别过,我需要好好想想如何帮你补足根基。如此,你且先回去吧!”
“因周而亡,逢周逆行,好自为之~!”那磅礴大气的声音,在耳边久久回荡,至于最后那像劫语似得话,姒文书怎么也想不明白,更何况他都没弄明白这个白捡的老爷爷为什么找个龙凤纠葛的理由。龙好理解,那凤呢?我?我是个大老爷们好不好?起码以后会是的好不好,怎么会是凤?‘凤凰男’?!?咦~想想就不觉明历!也许是是感觉到身上微凉,也许是胃里涨的难受,姒文书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嗝~呃,怎么这么撑得慌?难道那个梦是真的?别说还真有可能,好像在书里看到过这样的灵异事件,只不过记载的不是黄大仙儿么?爷们现在遇到的可是龙,嘿嘿~”姒文书用手使劲揉了揉肉脸,坐在床上像是魔怔了似得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