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国来到大都,直接到金国皇宫拜见金国皇帝完颜亮,呈上高宗皇帝的亲笔书信。完颜亮对高宗赵构的书信似乎并不感兴趣,他看也不看,随手把书信扔到一边,圆睁怒目厉声道:“两国交兵不杀来使,你们宋国为何要刺杀我金国使臣?”他先声夺人道,嗯“难道是蔑视我大金国吗?”
“陛下息怒,我宋朝历来尊重金国,视金国为兄长,何来蔑视。更不会刺杀金使。这次我就是一路陪金使回国的。”宋安国不亢不卑道。
“你们没有刺杀金使,那为什么那么多金使随从全被杀死了?”完颜亮追问道。
“那不过是场意外,我们以把那些杀人凶犯捉拿归案,押解到贵国,交贵国来处置了。”
“意外,怎么能是意外。明明是你们要刺杀我国使臣,我护卫为保护我国使臣而被你们杀的。”这时候,有一大臣模样的人插嘴道。
“大人此话差矣,事情的起因是你们金国护卫在街上随意打人,寻衅滋事,才被杀了。不信,你可以去问你们金使,他可以作证。”
“我们金使怎么会为你们作证。”
“大人如若不信,我们有金使大人签字画押的证词笔录。”
“那证词一定是你们伪造的。”
“证词上有金使大人亲笔的签字画押,岂可伪造。”
“那一定是你们胁迫他做的。”
“大人这样说就有点胡搅蛮缠不讲理了。”
“我就是不讲理了,你又待怎样?”
“我们怀着诚意来解决问题,你们却是这般态度。既如此,我看这事就无法继续谈下去了。下官只好告辞回国。”
“既然来了,你还想走。”
“难道你们还想扣押我不成。”
“我们就是要扣押你。来人,把他带下去,先行关押看管。”
听到命令,上来两个铁甲卫士,把宋安国带了下去。这时,在宫外等候的两个随从也被抓了起来。
宋安国他们被押上马车,马车行走了好长时间,来到一个很大的院子门前。他们被拉下马车,带进院子,又七拐八绕的走了好远,最后,被关进了一间铁门铁窗的房子里。房子内空无一物,只在地下铺了一层薄薄的干草,既阴暗又潮湿。看来,这就是一间专门关押囚犯的牢房。
这院子正是金国师李老僧在京郊的别院,是他专门豢养武士,羁押重要人犯的地方。名曰聚贤庄。
宋安国三人被关了三天,每天除了有一个人给他们送两顿难以下咽的饭,对他们在无人问津。
终于,这日来了两人把宋安国带到一个房间里。这房间设置简陋,只有一张桌子和三把椅子。一看就是一个讯室。桌后坐着两人,桌前放着一把空椅,看来就是给宋安国准备的。他们叫宋安国在空椅子上坐下。
宋安国看哪两人,一人黑面威严,一人面白和气。这二人就是国师李老僧手下有名的黑白无常,专侍审问人犯,审讯之时,两人一唱黑脸,一唱白脸,配合默契。凡是被他俩审过的犯人,没有一个得到过好结果。所以,人送外号:黑白无常。
宋安国并不落座,他昂首挺胸义正言辞的大声质问道:“我乃大宋使臣,并非你国犯人,你们把我囚禁于此,是何道理?我要面见你们皇上。”他白静的脸上充血而红,眼中充满愤怒。
“使臣大人,请不要生气,先请坐下说话。”白脸一脸赔笑道。“由于最近这几天诸事繁忙,慢待了使臣,还望使臣原谅。”
宋安国坐下,依然带着愤怒,“你们想怎么样,难道还要把我继续囚禁于此吗?”
“不会,不会。只有大人你承认你们刺杀了金使,我们就会放了大人。”
“胡说八道,金使明明是我亲自送回金国,何来刺杀。”宋安国怒道。
“哪我国死了那么多护卫怎么说?”黑脸反问道。
“他们在我宋国寻衅滋事,殴打我国人,横行霸道,死有余辜。照理,这事本应该你国向我国百姓道歉,你们却倒打一耙,天下还有没有道理。”
“照你这么说,还是我国错了,还要我国向你们道歉。”黑脸道。
“本当如此”
“真是可笑荒唐!”黑脸冷笑道,“我看,不给你吃点苦头,你是不肯屈服的。”
“你想怎样?”宋安国站起怒目圆睁道。
白脸一看,急忙打圆场道:“两位息怒,先听我说。其实,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死了几个护卫,也不必要太认真。使臣大人,你们宋国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杀了我们金人,总要有一个交代,你只要承认你们刺杀了金使,这件事情也就算过去了。”
“难道我们没给你们交代,我们不是把杀人者给你们送来了吗?”
“你们虽然是送来了人,却不是真正的杀人者。”
“怎么不是真正的杀人者?”
“确实不是真正的杀人者。我们把你押解来的人从新审了一遍,他们都喊冤枉,说他们是被屈打成招。”
“死刑犯的话怎么能信。他们就是杀人者。”
“宋大人不必强词夺理,不管他们是不是真正的杀人者,其实并不重要,我们也不会在意,我们只要你们承认有刺杀了我金国使臣这件事情,这事就算结束了。我国也不会继续追究。我们国主是仁爱之君,宽宏大量,他是不会追究你们的。”
“大人,此话差矣。没有的事情,你叫我如何承认。”
“拿懒大人,休要和他啰嗦,对付这些人,不能给他讲道理,只要一顿鞭子,他就会乖乖配合,叫他怎样就怎样。”黑脸不耐烦道。
“难道你还想给我用刑?”
“谁让你不听话配合。”
“”你敢,我是宋国使臣”
“什么宋国使臣,在这儿都是囚犯。没有使臣。来人,把他拖出去,绑在外面的柱子上。”
应声进来两个彪形大汉,这两个大汉身高足有身高不足七尺的宋安国的一倍,两人一人一边架起娇小的宋安国来到外面,把他牢牢绑在了一个粗大的上面沾满暗黑色血迹的柱子上。
大汉手拿皮鞭,如凶神恶煞般站在宋安国旁边看着他。
“宋大人,你还是同意了吧,免受皮肉之苦。”那姓拿懒的白脸道。
“痴心妄想”
“看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给我打。”
几鞭子下去,宋安国顿时皮开肉绽。
宋安国咬紧牙关,怒目圆睁看着黑脸。
“宋大人,你就同意了吧,不要在受这皮肉之苦。”
宋安国依然一声不吭,五官因疼痛而扭曲变形的脸上一脸的蔑视。
鞭子抽打在皮肉之上,发出清脆的“噼啪”声。宋安国浑身上下沾满鲜血,终于忍受不住昏了过去。
黑脸叫另一个大汉拿桶凉水,把宋安国泼醒。
宋安国被凉水激醒,鲜血随着流水淌了一地。
“认还是不认?”
“不认。”宋安国咬牙切齿道。
“继续打。”黑脸命令道。
不一会,宋安国又昏了过去。
等宋安国醒来时,他发现已被送回牢房。
两个随从见宋安国遍体鳞伤被架了回来,大吃一惊,心中悲愤。急忙给他处理伤口。他们解开宋安国被打烂的衣服,只见身上全是一道道红肿的和皮开肉绽的鞭痕。
过了一日,黑白无常又来,问宋安国想没想好,要不要答应。
宋安国报以冷笑。
“那好,既然你不答应,我们也杀你的随从,你们杀我们的护卫,我们就杀你的随从,这样公平合理。”黑脸说罢,回头对外面喊,“来人,把他的随从拉一个出去杀了,给我们的护卫报仇。”
那天的两个大汉进来,抓住一个随从。
宋安国躺在地上,挣扎坐起,口中骂道:“你们这些禽兽,有本事来杀我。”
“宋大人,你不必伤心难过,小的并不怕死,随你来的时候,我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这随从虽然其貌不扬,却是个硬汉,坚不畏死。
“宋大人,只要你答应我们的条件,你的随从就可以不死。”白脸道。
“大人,不要答应他,我死无所谓。大人保重,我去了。”他宁可慷慨赴死,也决不低头。
不一会,那个随从的人头被提了进来,扔到了宋安国面前。
宋安国一见,急怒攻心,一下又昏死过去。
另一个随从脱下自己的衣服,把自己同伴的人头放在衣服里默默包好。
“下一个就该你了。”黑脸道。
“我同伴都不怕死,我又有何惧。你们尽管来杀就是。”这随从平静的说。看来,他就象他的同伴一样,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难道你真不怕死?”黑脸道。
“我们来时就没想着能活着回去。”这随从依然平静的说。
“好,那我就成全你。拉出去杀了。”黑脸气急败坏的说。
不一会,这随从的人头也被砍了下来。
两个随从同时被杀,宋安国心中悲切,抢天呼地的放声大哭。过了一会,又手舞足蹈的放声大笑。似是疯了一般。口中喃喃说着史记的司马迁的《报任安书》:“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太上不辱先,其次不辱身,其次不辱理色,其次不辱辞令,其次诎体受辱;其次易服受辱,其次关木索,被菙楚受辱,其次剔毛发,婴金铁受辱,其次毁肌肤,断肢体受辱,最下腐刑极矣。”
以后几天,黑白无常穷尽手段,也未能使宋安国屈服。只好作罢,只好先把他囚禁起来在说。
在说金主完颜亮,见目的没有达成,心中脑怒,不觉把怒气都迁怒道钮钴禄本身上,怪他办事不力在宋国说了真话,却是错话,下令关入大牢,随之杀了。
钮钴禄本从此在也不能炫耀他的才情,卖弄他的见识了。
丞相陈康伯见金人扣押了宋安国,急忙给古三重写了一封书信,让他想办法营救宋安国回来。
接到陈康伯的书信,古三重密令殷仓想办法营救请罪使宋安国。并派几个武林高手前去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