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澜大陆,剑者的世界。
在这个大陆上,人人都是剑修,并以成为剑皇为毕生目标。
剑者,千里之外,取敌人首级不费吹灰之力。
而剑者的聚集地,便是大陆上的至高学府:剑武学院,它所代表的名望与威严也是不容置疑的。
剑修等阶划分明确:定剑境、斗剑境、通剑境、舞剑境、聚剑境、无剑境、潜龙游剑境、人剑合一剑神境。
处于潜龙游剑境界的剑修被世人成为剑皇,剑皇、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至于人剑合一,那以是传说中的境界,想要达到,几乎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无数人却因此停滞不前。
.......
“喂,听说了吗?段家村被人血洗了。”
“血洗?不会吧!那可是传说中出过剑皇的村子啊!”
“哼,有什么不可能的?得罪了剑宗只有死路一条。”
“剑宗?嘶.....。”
众人纷纷倒吸口凉气,不敢言语,对于剑宗的畏惧,从十年前便已扎实心底。
“走吧走吧!此地是段家村的地盘,不宜久留啊!”
“对,快走,咱们这些外人还是少说的好。”
有些天生懦弱、没有剑修天赋的人,最终便会沦落为山野村民,寿元也只有短短的百载罢了。
“快走快走,要不多久此地定会生出血魔。”
“血魔?”
邻村的村民提到血魔,不觉心神震颤,眼睛都笔直的看向前方,快步消失在山道的拐角处。
熟不知,就在众人离去的片刻时光,从山涧的低谷处传来阵阵呼喊。
“有人吗?救救我!救命。”
从声音上听,这似乎是个孩子的呼唤,低微、沉转、有力。
“真就没人吗?”
段天涯挂在树上,脏兮兮的小脸,外表看来,也不过就是个年龄在十五六岁的孩子,然而,他身上的鲜血却染满了衣衫,甚至连眼眶中都有着浓重的血迹。
“奶奶,要是我能活下来,定为你报仇。”
段天涯垂下目光,看着悬崖下湍急的洪流,身躯也在不停的颤抖。
“如有来世,不血洗剑宗,我誓不为人。”
“嗖。”
两只柔弱的手缓缓松开,身子随着重力与风儿的吹动下,逐渐加速的向回旋的波涛中坠去。
“剑宗、神殿全都不是好东西。”
段天涯年龄虽小,但心智却不是一般的成熟,有些东西,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经历过了,这些年奶奶带他着东躲西藏的生活,他已经受够了。
“从今以后,我段天涯只为复仇存在。”
“噗通”一声。
娇小的身子沉下崖岸,他的瞳眸也便成鲜红而又血浓的颜色,怨气太深,压制在心中,潜移默化的魔性了。
.......
“嘭。”
终于,弱小的身躯拍打在水面上,激起三米多高的水花,段天涯只觉脑袋一荡,无尽的晕眩感晋升而上。
“天绝我段家啊!”
段天涯大呼一声,身体伴随着湍急的水流,不停的向着沉去。
“不行,我不能死,身为段家独子,我身上还有更加重要的责任,剑宗、神殿,你们给我等着。”
“唰。”
渐渐的,段天涯身上的血气竟越来越浓重,周围的泉水都被蒸腾的溅射开来。
“嘶.....,好痛。”
段天涯精神一滞,身体都不由自主的绷紧起来,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冲击着他的大脑。
“咳咳。”
“不行,我必须活下来,必须活下来。”
渐渐的,他身上的血气越来越浓重,似乎把他的灵魂都要融化一般。
“小子,小伙子?快醒醒.....醒醒。”
一个沧桑而又微弱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地下河流中,婉转湍急,而又不失苍劲的力道。
“小伙子?”
“唰。”
突然,一股莫名的力量包裹住段天涯的身体,带着他缓缓向下,沉浸入河底深渊。
周围,漆黑一片,只有在最深处才能依稀瞧见一抹飘忽不定的黄光,忽然,段天涯身子穿过一个透明的光罩,慢悠悠、飘飘浮浮的降落在空洞的深穴中。
“呼.....。”
一个若隐若现的光影时不时在他身边显现,修长而又雪白的胡须、得天独厚的气质,正显示出此人的不凡。
“哎,想不到我邪魔剑皇,临终之时还能遇见段家传人。”
“天佑段家啊!”
仰天长叹一声,一柄锋芒利剑破体而出,遨游在这无尽的深渊之中。
“谁啊!这么吵。”
段天涯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脖颈上的疼痛感令他动弹不得,但那灵活的小眼神却是四处扫视着。
“小伙子,你终于醒了。”邪皇嘴角显露出一丝笑意,无奈至极,他要在不醒,估计自己就得魂归天际喽!
“你.....你是谁?”段天涯神色一怔,马上问道。
“我?我是段家的最后一名守护者。”
“段家?早已不复存在了。”段天涯苦涩一笑,僵硬的坐起身子。
“不,心在、段家在,你要相信奇迹,现在你就是段家的唯一传人了。”邪皇看着不为所动的段天涯,再次问道:“孩子,想复仇吗?”
“复仇?”
瞬间,段天涯眼睛一亮,双膝跪在地上:“你能让我复仇?”
“复仇,有何不可?要不是老夫遭人暗算,复仇大任又岂会落在你身上?”
“我.....我是段家之人。”
“我知道。”邪皇点点头,手指在虚空中,画了个圈,泛着点点星光,直至段天涯额头。
“啪。”邪皇无力的坐在地上,手臂垂放在胸前,整个人看起来都垂危了许多:“哎,现在你是段家独传啊!”
“我当今邪魔剑皇,现在所有的传承都给你了,复仇需一步一步进行,珍惜你自己的性命,这样一切都还有希望,切记、切记。”
邪皇的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低微,回荡在空旷的河底世界,悠悠散去。
“喂,你是邪皇,为什么都失败了?为什么?”
段天涯跪在邪皇面前,双手无力的垂放着,最后弯下身子,磕了三个响头,这才重新站起来。
“我擦。”
看着周围的昏暗,段天涯懵逼了,这让他怎么出去?万丈深的悬崖,湍急的河流,还没出去就得被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