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笔墨纸砚都被拿来后,铺开了纸张,赵齐修提笔问道:“这两年江南可是收成不好?”
那为首的匪徒摇了摇头道:“这两年地里的收成都不错,且今年江南风调雨顺,不像往年海风频繁!”
“既然收成极好,那为什么城中的百姓一个个都面黄肌瘦,难不成都将粮食给藏了起来,不吃?怕人抢?”赵齐武想都没有想直接将早上在安比槐那听来的几句说了出来。
话音刚落,就遭到了赵齐修狠狠的一个暴栗。
赵齐武不明白自己哪里又说错了什么,惹了自己的兄长不高兴,当即回头看向赵齐修。
那小匪徒因着年龄小,看着一向被世人敬仰的大将军居然也会被人打,要自打这种情形,也只有他们这种小罗罗才会受到的。
“你小子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问你什么你就说,明白吗?”赵齐武丢了面子,正找不到台阶下,见着这小匪徒居然敢笑话自己,当即朝着他怒吼道。
那小匪徒这会儿子早已经不在畏惧他们,也相信了他们不会将自己如何,就大着胆子道:“小人从没见过威风凛凛的将军被人教训,所以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赵齐武的脸色如同那灶间的黑炭一般,伸出手就要去敲打那小匪徒。
小匪徒抱着脑袋道:“是将军您方才说问什么便回答什么,小人回答了也要挨打吗?”
一旁的赵齐修敲了敲桌子示意赵齐武不要再闹了,看向一旁沉默寡言的匪徒首领:“既然收成十分好,为何百姓却食不果腹,莫不是其中另有隐情?”
被他说中,那匪徒首领紧咬着干涸的嘴唇,嗫嚅了一句:“赋税!”
赋税?这江南地处偏僻,皇上并没有下令让江南上缴过多的赋税,据他所知,这江南的赋税每天每户只收三十石粮食,按理说只要没有灾情都可以上缴的,怎么会是因为赋税。
不等他接着往下问,那匪徒的首领便将事情给说了出来:“大人有所不知,江南的赋税不仅仅是田里收的粮食,还有靠海的鱼税,不管我们这些百姓有没有出海捕鱼,只要你的家在这儿,每年就必须上缴五两白银。”
对于他们这些地里刨食的百姓们来说,这五两白银,就算是将一年的粮食都给卖了都拿不出来,因此才有了如今的现状。
“岂有此理,这安比槐居然敢瞒着皇上做下这种事情来!”赵齐修猛的拍着桌子站起了身,他这一举动将众人都吓了一跳。
赵齐武闻言也是积攒了一肚子的怒火,拿起桌子上隔着的佩剑就要往外冲去。
赵齐修见他如此莽撞,当即拉着他的胳膊,道:“你这个时候去找他,岂不是打草惊蛇,咱们要掌握他的证据,才能有力的将他绳之于法,这个道理你都不明白,还是你真的如同骆海天说的,只会带兵打仗。”
被自己的兄长如此教训,赵齐武一时间难以找到旁的话来为自己辩白,可真的就如同赵齐修说的一样,他确实只会莽撞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