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那就从男女朋友做起。”谢司泽又挂上了他那副标志性的狐狸式微笑,不过萧红要是仔细看得话,就会发现面前男人嘴角的弧度比以往都要多几分真诚的愉悦。
可惜萧红并没有察觉,因为就在刚刚刚在心底还来不及松口气时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完全傻眼了。
她说得缓冲期完全就是个托词,哪想到谢司泽居然会给俩人套上这么一个男女朋友的身份,感觉未来一片黑暗的萧红还来不及感叹,突然就觉得眼前一暗,一抬眸就对上了一张放大版的脸。
呼吸一窒,忍不住绷紧了神经,还不忘将双手护在胸前,“你……你靠我那么近做什么!”
谢司泽垂眸落在了那张近在咫尺的红唇上,虽然知道味道很好,但现在还是不要逼得太紧,直起腰:“只是想提醒女朋友一句,我不喜欢什么多余的东西,还希望女朋友能尽快把那些垃圾清理干净。”
说完就朝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倚在门框上看着好戏的萧只只走去,留下独自思考的萧红。
萧红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谢司泽嘴里说的垃圾是她外面那些男朋友,仰躺在沙发上,烦躁地想着以后可怎么办啊。
谢司泽一走进房间就看到大床上的薄瑾,眉梢轻挑,压低了声音,“私生子?”
萧只只脸一黑,“你才私生子呢,薄瑾,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地突然跑来说要和我睡。”
“薄家小少爷。”谢司泽一语就道出了薄瑾的身份,细心地掖了掖被角,“没想到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萧只只往沙发上一坐,“别一副七老八十的样子,”顿了顿后,话语一转,“你打算怎么办,玫瑰可不是这么好摘的。”
尤其看上的这朵野玫瑰更是刺中带着毒,想想萧只只就忍不住幸灾乐祸。
“为什么要摘,圈住她脚下的泥土不就好了。”
即不会被刺扎手也不会忘玫瑰跑掉。
萧只只喝水的手一顿,为门外的萧红默哀了三秒,被谁看上不好偏偏被这只心黑得滴墨的狐狸给瞧上。
另外一边热闹的商贸大厦里,头顶的空调吹着丝丝凉风,让人感觉不会太过燥热,却吹不散黄队长心底此刻的交集。
又是一夜未眠,这已经是他今天早上跑的第三家店了,深呼吸了口气,目光灼灼,迈进店内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证件,“请配合调查。”
——线索中断。
一看信息来源,容白眯起眼,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没有遗漏?”
黄忠瘫在车位上,额间还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我可是每家店都至少核对在三遍以上呐,三遍呐,再说这香水贵的要死,买的根本也就没几个。”
“身份信息也都核对过了,两个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出国,排除作案可能,剩下的四个也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一时间无言,容白挂断了电话,她相信萧红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容哥,”唐也目光凉凉扫了过去,带着几分不满地抿直了唇角,后道:“这是你第四次出神了。”
“我注意。”
“算了,”唐也洗干净手,脱下了身上的围裙,“今天晚上的晚饭我让李嫂送饭过来,先去训练室吧。”
说是训练室其实就是两间房中间被打通,原本是放置唐也的那些乐高积木,现在都被腾了出来。
明亮的灯光下,两道同样高挑挺拔的身影彼此纠缠又迅速分开,时间缓缓流淌而过,在唐也第不知道第几次被人容白一个肘击打趴在地上时,呼吸粗重仍旧还是强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手脚都在打着颤,脸色苍白更是像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
含着盐分的汗水滴入了眼睛里,咸滋滋地刺激眼内泛起一阵疼痛,可就算是这副惨状,唐也也没有逼得面前人使出全力。
容白轻吐了口气,刚想说今天就先到这里吧,陡然大脑处生出了一股异样的磁场,身体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所掌控,目光一凌,下意识地反噬了回去。
连接在俩人身上的那根金色的牵制之线被瞬间斩断!
瞳孔一震,那一刻唐也感觉自己面对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人,仿佛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强烈的死亡恐惧盘踞在头顶上,连带着双膝已然承受不住得软了下去。
温暖、柔软的怀抱,听到容白的急呼声,唐也还没来得及说一声没事,嘴里直接咳出了一口血,随后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容白抱着人冲进来的时候,吓得房间里众人一惊,面面相觑,萧红嗑着手里的瓜子,自言自语道:“玩得这么激烈吗?”
“……”
谢司泽:“先过去看看吧。”
起身相继朝着容白的房间走去,萧红刚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眼睛就被身旁的谢司泽给直接捂住,不满地开口道:“死狐狸,你把我眼睛捂住干什么!”
谢司泽却是不管不顾,“非礼勿视。”
萧红疑惑了一瞬后,瞬间脑补出了各种带有颜色的画面,尤其是耳边还传来各种悉悉索索声,其实真相只是容白扒光了唐也身上所有的衣服只剩了条底裤。
白皙又精瘦的身躯,要是往常容白一个会吹个口哨,然后再好好欣赏一下来自肉体的美,此刻只有抿直薄唇,满脸严肃,熟练且严谨地来回施着针。
等容白停下手已经是十几分钟后的事情了,闲杂人等都被谢司泽带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了一个年喜鹊,贴心地递了杯水过来,等到喝完水后才问道:“出什么事了?”
容白放下水杯,垂着头打落的发丝遮住了脸上的神情,但弯曲的背脊仍旧透露出了主人难得的脆弱和悲伤,嗓音干涩,“我的错。”
年喜鹊不再言语,看着面前的少女恍然想到了几年前的事,那是一次意外容白喝醉了,他们以为容白会发酒疯都做好了嘲笑的准备,没想到容白却是一言不发、安安静静,只是谁叫也没有反应。
谁也没有想到刚刚还在酒桌上大杀四方的容白,只是喝了一碗婶子端上来解酒的牦牛奶就变成了木头,萧红嘲笑说,原来他们威名远扬、战无不胜的守护神原来真正醉得是奶啊。
闹了一夜,篝火燃了一夜,容白也就这么坐了一夜。
等到早晨只剩下年喜鹊还有几分清醒,想要将容白抱进帐篷里,那个木头人突然开口说话了,低低地像是自言自语。
她说:“我怎么还没死啊……”
年喜鹊一激灵,某些事情像是找到了主线被串联了起来,再后来萧只只的加入,他们才渐渐知道了真相。
原来……
木头人的微笑下藏着号啕大哭。
“出去吧。”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容白和唐也俩人时,容白才终于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手,弓起身十指插入发丝里,漆黑的瞳孔中氤氲起了浓浓的痛苦之色。
她怎么又没控制住!
唐也醒来时大脑一阵撕裂的疼痛,嘴角自嘲地弯起,玩大发了,一转头就看到了床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容白,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