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疯人院遇到秦宇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但是当我遇到第二个正常人后,我差点就激动地哭了出来。
见那老外真的不像个疯子,我赶紧给他让了个坐,他坐下以后先是朝四周看了看,随即有些兴奋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开始介绍起了自己。
他名叫德考乐.琼斯,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巫师,今年二十三岁,是代表英国来中国参加学术交流会的。
按照原定计划,琼斯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上海,这次学术交流活动的主办方是传说中的有关部门,光是国内的代表就有茅山、东北出马弟子、西藏活佛等等。
“有关部门?你确定?那你有没有见过那样一个人?”
听他说到这,我忍不住插话道,并且把胡明义的相貌描述了一遍。
等我说完以后,琼斯十分激动的点了点头,甚至连胡明义的名字他都知道。
在这一刻,我基本上已经确定了,他的的确确不是一个疯子,要是疯子的话逻辑绝对没有那么清晰。
再次确认了他不是疯子以后,我让琼斯继续说了下去。
琼斯在这里已经被关了一个月,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两个正常人,一激动就变得有些话痨了,甚至把这次堪称最高机密的会议内容也告诉了我。
最开始是因为几个逃到国内来的狼人,在对狼人这种怪物不了解的情况下,国内牺牲了几个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
会议的大致内容是交换各地妖怪的情报,琼斯受到上头的指派,带着一大堆有关地精、狼人、吸血鬼等等的情报来了中国。
本来他想坐飞机直接去上海的机场,但是因为他带的文件属于机密档案,所以就选了小型的航空公司,避开了高密度的城市打算绕进上海。
虽说如此,可是中国人口的高密集程度也让琼斯感觉到了震撼。
他从小和几个大巫师生活在古堡里,二十几年之中见到的人还不如一天见到的多,让他忍不住多逛了一会,没曾想这一逛就逛出事来了。
虽说国内外的情况不同,妖怪也有所不同,但是世界各地都存在着鬼魂,琼斯天生就是个灵媒,不用任何的特殊工具就能看到鬼魂。
在大街上见鬼之后,琼斯就跟着那位恶灵缠身的人回了家,如果他是个道士,和那人说有鬼缠着他,那人说不定还会相信。
可无奈的是琼斯是个老外,他磨破了嘴皮子,对方只把他当成是个骗子,而且还是那种相当不地道的骗子。
“你一个老外,知道什么叫抓鬼么?知道符咒怎么画吗?知道桃木剑怎么使吗?”
说完,这人便把他关在了门外,而那凶灵还十分挑衅的冲他龇牙咧嘴了一番,转身就进了屋打算害人。
琼斯虽说受到了侮辱,可他还是念在救人的份上忍住了这口气,见那凶灵闯入房中之后,他也破门而入。
他说到这,我的脑海里就出现了一副画面,琼斯手持十字架,怀里揣着圣经和凶灵大战了八百回合。
可事实上那是神职人员驱魔的样子,作为一个巫师,琼斯所使用的是,随身携带的银剑和法杖。
如果单纯是法杖那也就算了,但是他那把银剑却是货真价实的管制类武器,在国内恐怕没有一个平头百姓能够接受,有人拿着剑在家里乱挥乱砍的画面。
当琼斯搞定了凶灵之后,还没等那人说句谢谢,就被警察带走了。
他从小就生活在古堡里,没什么和外界接触的机会,警察一询问起他来,他就满口的说着什么凶灵恶鬼之类的话题。
说到后来,警察都嫌他烦了,直接请医生做了个精神鉴定,然后他就顺理成章的被关在了疯人院里。
听完琼斯的故事,我和秦宇长长的舒了口气,昨天我听他说要把人变成蛋糕的时候也以为他是个疯子,但现在看来,这丫的纯粹就是不擅长交流。
“现在,你们能相信我了吧?让我们合作吧!”琼斯说完,眼巴巴的看着我和秦宇,像极了一只可怜的迷路小狗。
“合作没问题,但是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你有吗?”我实话实说道。
既然不是疯子,而且是同道中人,那合作自然是没问题的,可问题就在于我们现在束手无策。
琼斯闻言也沉默了起来,似乎是在想办法,看他的样子我觉得是没戏,可没过多久他便欣喜的抬起了头来。
“要是我能一天不吃那些抑制神经的药物,我就能集中精神施咒,你们帮我个忙,然后我们一起逃出去,怎么样?”
琼斯说完漏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和我们说起了他的计划。
他在这里待了一个月,对这疯人院已经相当熟悉了,这里每天的共药量都是有限的,而且是从外面运送进来的。
也就是说,我们只要把一整天分量的药给销毁了,那在这整整一天时间里,药就算彻底停下了。
这药一旦停下,琼斯就有办法集中精神,对于一个巫师来说法杖不是必须的,只要头脑清醒就行,等到了那时他就能施法逃出去了。
“那我们怎么毁了这些药?”我听他这计划还挺靠谱,便迫不及待的问道,这鬼地方我早就不想待了。
琼斯闻言坏笑了一下,接着给我们说起了他的计划,他的本意是让我们两个其中一人去引开药房的值班大夫。
然后另一个偷偷溜进药房,直接一泡尿浇在那些药上,这样一来那些药肯定就不能用了。
而且我和秦宇现在的身份是神经病,哪怕真的这么做了,事后这些大夫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顶多就是给我们打几针镇定剂而已。
“万一,他们把这些掺了尿的药片继续喂给病人吃呢?”
本来计划好好的,可秦宇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了自己的想法,一听他这话我顿时感觉恶心的不行。
“那就只能算我们倒霉了,但这是我现在能想到的唯一办法,要不要试一下?”
琼斯显然也没考虑到这一点,但情况正如他说的那样,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不试一试的话,我们就只能继续做神经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