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担心玉扳指吧。”拉了拉任欣璐,杜乔没了一开始对任欣璐的怀疑,语气也放软了些,“人各有命,你不能为每个人去铺平道路,再说了,你光知道人家惨,我们也很惨好不好?”
任欣璐:“……”说的没错。
的确惨。
走的走,散的散。
白墨晗生死未仆,今天她还差一点又和杜乔一刀两断。
想到这个,任欣璐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对了杜乔,昨天我不是不让你过来吗,怎么你最后还是过来了,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些什么?”
真的不怪任欣璐想到这一些,实在是心中就有个第六感在隐隐约约的告诉她这件事绝对没有表面所展露出来的那么简单,一定其中还有第三者插手。
“还真的没猜错,我来也是我自己蠢,不小心被安笛挑拨了。”说到这个,杜乔有些不好意思,“看来我还是得练一下心理素质,即使老是在不停的告诉自己安笛没安好心,可你懂得,有些事就是越想越让人放心不下,所以最后为了让自己安心我来了。”
“……看来安笛还真的是对我们不依不饶。”皱了皱眉头,任欣璐有些烦了。
本来安家已倒,任欣璐也不想再对安笛做些什么,但安笛一直这么跟踪着他们变着法子来扰乱他们,实在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找个机会再去收拾她吧,现在……咦,柏寒不动了。”杜乔发现了柏寒的不对劲,先任欣璐一步悄悄的朝着柏寒的位置靠过去。
蓦地,柏寒睁开了眼,但是浑身的气质都和平常不太一样。
杜乔可能是没见过夜晚的柏寒的眼神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但见过已经不止一次的任欣璐光从气质上就能判断刚刚的那一场关于身份激烈的战争的胜负情况究竟如何。
“柏寒?”任欣璐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夜晚那位?”
“不错啊,你还认得我,我以为你背叛我背叛的差不多了,会连认也认不出我呢?”柏寒冷笑一声,他环抱着双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任欣璐,“你啊你,真的是让我失望,明明差一点就可以成功了,偏偏昨天在最后一刻被他抓住了漏点,否则也不会让他有机会找着原路返回过去找到你。”
“你到底想做什么,之前我还以为你一心为着柏家好,现在想一想,你该不会是从一开始就打着要欺骗我的念头吧,你想利用我!?”任欣璐气愤的质问道。
“不然呢,以为我**吗?做好事不留名?我可没那么善良,不过现在刚好趁着这个时候再给你们两个各自一个机会,你们两个不就是简单的想要那枚玉扳指吗,可以,只要你们帮我一个忙,一会儿拿到玉扳指后我可以马上给你。”柏寒气势十足道。
“你要我们帮什么忙?”本来听到这句话任欣璐想义正言辞的反驳的,奈何杜乔比她先一步开口。
“很简单啊,一会儿柏圆出来了,帮我拖住柏圆,我自己进房间,出来后我就可以把玉扳指给你们,并且你们用完后是自己收藏也好丢掉也好,都和我没半点关系如何?我还是一开始的那句话,我们的利益不冲突,所以我对你们也没有敌意,只要互相合作,那么你好我好大家好,况且又是同行,你们两个是阴阳师,我也是阴阳师,日后你们就算有困难还能找我帮忙。”
柏寒把话说的很明了也很简洁。
站在一个只需要玉扳指的路人角度上,柏寒的要求的确不难,甚至还很轻松,拖住柏圆就可以了。
只是站在一个朋友的角度上,却很是让人难以抉择。
“怎么,都不说话?难道你们就非得要去管这件闲事吗,你们以为自己是救世主还是居委会大妈,闲来无聊非得管别人家的事,不觉得这样很吃力不讨好吗?”看两人久久不说话,柏寒补充道。
“你到底是不是邪恶的哪一方?”任欣璐踌躇许久问出这么一句话,问出来后自己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哪有坏人说自己是坏人的,她问了也是白问。
“邪恶?”果然,听到这个问题,柏寒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轻笑了几声,“恶?在你心里,什么是恶,杀人?防火?屠民?还是劫匪?那么我问你,什么又是好人?普通?平庸?我告诉你吧,我才没有杀掉我,我现在夺回的身体本来就属于我。”
最后几个字,柏寒咬的很重。
“你们要是把恶定在杀戮这方面,那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们,我才是被人所杀害的那一个,我才是明明要活下来却强行因为他们的个人问题不得不被扼杀在襁褓的那一个,我想活下来错了吗?只是因为柏家想做个普通人不想在蹚浑水就要弄死我?”柏寒冷笑。
“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话,你们双生子终究有一个要牺牲……”任欣璐越说声音越弱。
“牺牲?那可不一定,我是直接被在母胎就强行扼杀的,当初的情况很复杂, 根本就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一样是因为另一方怎样怎样,明明一开始都可以活下来,可偏偏就因为我的身份和我身上自带的血脉给我判了死刑,因为这个缘故,我甚至没有自己的名讳,一辈子都要活在柏寒这个人的阴影下,你说我做错了什么吗?我想要自己的身体要活下来做错了什么?”
柏寒道:“甚至,在我现在自己看来,我拿走了身体比原来那个废物在身体里头还更加有用些,我是阴阳师,能够除恶也能够收鬼,以后更能够为你们作为力所能及的事帮助你们,这样更有价值的我活下来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现在还是先冷静一点,柏圆现在就在里面,你要是不小声点,只怕会被她听到。”杜乔觉得柏寒有些精神太过激了,怕柏寒再做出什么不可控制的举动,只能暂且这么劝服着。
听到柏圆的名字,柏寒稍微平静了点。
这一点也让任欣璐觉得奇怪。
为什么对其他人抱有那么大恨意的柏寒唯独对柏圆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