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余飞燕的事情到底还是在王府掀起了波澜。
桑守堂一早就来到了余飞燕这里。
“如今王府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你身为王妃非但没有起到安抚人心的作用,竟然还让大家更加害怕!”桑守堂脸沉的厉害,眼里更是没有一丝表情。
余飞燕昨日做了噩梦,正是委屈的厉害。想不到身为丈夫的桑守堂非但没有对她进行安慰,还在这里指责她。
轻闭着眼,余飞燕点头应是。“飞燕有错,日后定当改正。”
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桑守堂分明是将她当做了帮他打理后院的一个工具,何时将她当做了妻子呢?
“我以为你可以尽好一个王妃应有的本分。”桑守堂再次警告她。
余飞燕听到这话更是难过。什么叫做尽好一个王妃应有的本分?这些年来,她为了桑守堂能安心的处理朝堂事宜,她一直认真努力地替他选择最合适的女人入府,一直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但现在......她竟然这样说她!
“王爷......”
余飞燕还想说什么,却见着桑守堂有些不耐烦的摆手。“好了好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着已是提脚走了。
余飞燕看着桑守堂的背影,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隐约听到桑守堂对着无道真人说着什么话,“兰玉楼”三个字飘进了她的耳朵。眼泪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余飞燕的脸庞,她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是在被什么撕咬着一样。
是心痛的感觉吧。
这些年来,虽然她做了很多恶事,但她对他桑守堂是真心实意的好!
余飞燕越想越难受,越想越不值,竟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而已经走了的桑守堂自然不知道余飞燕晕倒的事情,此时的他已经到了兰玉楼的门口。今早听到下面的人说任筠今早脸色不太好,说是昨夜没有睡好,桑守堂便知一定是因为余飞燕昨夜的事扰了她的梦,所以这才去训了余飞燕一顿。
桑守堂到达兰玉楼的时候,温南筠正坐在院中的桃树下。
看着眼前的一幕,桑守堂不禁止了步子,在门口安静地看着院中的那人。
温南筠手里捧着一本书,微微低着头,风吹动发丝,扰了看书人的寂静。温南筠伸出手将那几根发丝捋在了耳后,无意间的抬头让她看到了桑守堂。
见温南筠看到了自己,桑守堂轻咳一声走了进去。“你在看什么书?”
“不过一些杂书,打发时间罢了。”温南筠合上书,站起了身来。
“你若喜欢看这些,我便差人去寻!”桑守堂见温南筠肯理自己,心中更是欢喜。只要任筠肯理自己,不要像赛依提一样总想着寻死,他也可以保证永远不碰她。
温南筠并未接着这话说下去,她的目光投向了院中的桃树。“这里处处都是桃树,是当初那个人喜欢桃树吗?”
知道温南筠口中的“那个人”是谁,桑守堂眸中染上了一层悲伤,但很快消失不见了。他看着这满院的桃树,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来。“我从不知道她到底喜欢什么,这桃树不过是因为我喜欢罢了。”
温南筠点点头,没再说话。她低着头,重新翻开书看了起来。
桑守堂看不到,温南筠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嘲讽。
桃花可是古丽最讨厌的花呢!这件事情在桑守堂死前一定要告诉他,到时候他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见温南筠不说话,桑守堂叹息了一声之后也离开了。最近西边的漠族人蠢蠢欲动,他想要将这功绩拿下,届时自己大业成时更能堵住悠悠众口。
合上书,温南筠也回到了屋内。
她假装没有看到正在擦拭花瓶的环翠正暗地里打量自己,如往常一样上了楼。环翠是一个很聪明的丫头,但太聪明了可不好啊......
见温南筠的背影消失,环翠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她将抹布搁在一旁,心中想着一些事情。
这个女人上次知道六儿的眼睛是红色后,六儿当晚便被人掳走了。她又给王妃送了一幅字说请她指教,王妃昨夜便奇奇怪怪的。最古怪的便是白嬷嬷,六儿不见的第二天竟然就若无其事的回来了,还说什么教习那女人的绣活,但这些日子根本没有见着那女人碰过针线!
也就环银那没心眼的才没觉得有问题!
她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将这个女人的真面目给揪出来!
“环翠,你在看什么呢!”环银从外面走进来,看到环翠正呆呆地看着楼梯。
环翠这才回过神来。她转身拾起一旁的抹布,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不是在擦花瓶嘛!”
说着,转身又离去了。
看了一眼环翠的背影,又瞧了瞧花瓶,环银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环翠怎么自降身份来做这些活了?
虽然知道环翠已经有了怀疑,温南筠也是不会去理会的。环翠是聪明,但也仅仅是聪明罢了,她有很多种方法让环翠消失,但在环翠什么都没有做之前她不会出手。
现在温南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等待。
温南筠刚进入房间,门外就响起了白嬷嬷的声音。
“姑娘,老奴有事情禀告。”白嬷嬷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嘶哑,像是在喉咙里塞了一团棉花。
进来之后白嬷嬷马上就关上了门,看着坐在那里的温南筠她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个女子实在是奇怪,小小年纪便有着如此清高姿态,也不知这年岁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姑娘,你......到底对王妃做了什么?”白嬷嬷迟疑着问道。昨晚王妃突然尖叫,听说那声音渗人的厉害,虽然后来说是噩梦,但白嬷嬷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温南筠看着白嬷嬷。眼前的这个老人已经见过六儿了,也许是因为害怕,也许是为了六儿好,总之这个老人没有提过要将六儿带回来的话。不论是何种原因,这个白嬷嬷都是一个聪明的人,知道什么样子的选择才是最好的。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七年,但该报的仇我是一定会报的。”温南筠指了指身旁的凳子,示意白嬷嬷坐着说话。
白嬷嬷自然没有坐下,她抿了抿嘴,又紧紧地盯着温南筠的眼睛。“你怎么样对王妃我不管,但你若是做出对王爷不利的事情,可就别怪白嬷嬷翻脸不认人!”
“我现在只会替赛依提报仇。”温南筠看着白嬷嬷,那眼里的锐利并没有因为年纪大而减少。
至于桑守堂,她当然不会这样轻易便宜了他!